柴绍拿着自己那套歪理邪说,把杨广说的是一愣一愣的。
本来这会儿杨广处理这些事,头都大了,听完了柴绍的话,杨广顿时脸色一沉。
柴绍说的,其实还是有很多漏洞,比如长孙无忌的供词,是被柴绍断章取义了的。
长孙无忌供词里说的是,他一个月前知道的时候,并不确定,没有确切证据,不敢乱说,万一说错了,只怕会变成一条诬陷朝廷重臣的罪名。
但被柴绍这么一忽悠,杨广心里对高士廉一家,也产生了猜忌之心。
本来他是想要赏高士廉,现在想想,还是宁杀错不放过吧!
否则如果高士廉真的有心造反,有了这第一次,他肯定还会有第二次。
“说的对!幸好你及时提醒了朕,朕被这些逆贼气的,脑袋都有些犯迷糊!”
杨广怒哼一声,随即一把扯碎了对高士廉的封赏令,怒然拍案:“来人,传朕旨意,立刻抄了高士廉的家,将高士廉府里上下全部抓来,即刻问斩!”
但凡是有点嫌疑的,都被问斩了,高士廉这已经有了‘确凿’的造反证据,杨广焉能放过他?
反正高士廉也不过是区区一个治礼郎,杀就杀了,对他的政局没有任何影响。
随着杨广的旨意,又是一道抄家令发出,候在宫里的禁军,再次分出一队人马,向高士廉府里进发。
主干道上,到处都是被抓去问斩的官员家属,数不清的禁军士兵奔来跑去,不是抓人,就是在前往抓人的路上。
洛阳城所有城门紧闭,禁止任何人出入,所有人都被禁足在家中,但凡是有违反禁令擅自出门者,一律诛杀,根本都不带跟你打招呼的。
哪怕是一条狗,如果出现在大街上,金吾卫上去就砍了。
高士廉这边坐立不安,他知道肯定会有大麻烦,可他没想到,柴绍竟然无耻到这种地步,诬陷他谋反。
最要命的是,天子根本不去查明真相,直接就抓人问斩。
这冤大头当的,也没谁了!
高士廉本来想去找陆尘帮忙,可是去求救的家奴刚派出去,就被街上巡逻的金吾卫给逮住,当场砍了头。
高士廉顿时吓的脸色惨白,绝望无比。
这下惨了!
他眼睁睁的看着一家老小被禁军士兵都赶到院子里,然后把家里抄了一个遍,但凡值点钱的,都被禁军没收了。
除此之外,后院埋在地下的那些为数不多的金银财宝,也全都被挖了出来。
可以说是挖地三尺,都不肯放过一文钱。
抄完了家,高士廉一家十几口人,连带着十几名家奴,就被押着向应天门走去。
应天门可从来没有像今天似的这么热闹。
数不清的逆臣家属被押到这里,排队砍头,哭嚎声,求饶声,叫骂声那是混成一片。
不知道的,还以为这里在举行什么大型的促销活动。
“哥,为什么我们立了功,还要被砍头啊??”
长孙无垢终究不过是个十四五岁的小丫头,她想不通其中复杂的道理,只有对死亡来临前的恐惧。
长孙无忌携手着自己的夫人,她因为间接性的举报了自己父亲,被长孙无忌强行安上了一个大义灭亲的功劳,所以才没有和斛斯政等人关在一起。
她虽然心里对父亲很愧疚,可她不过是个弱女子,她什么也做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