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风吹拂下,天色渐暗,夜色渐深。
到了午夜时分,一艘艘大船顺着平潭县北边的海域,逐渐靠岸。
而后,一发炮火之下,众多海贼纷纷跳下船,朝着岸边游动过去,登陆后,便是一阵放火烧杀。
期间倒也碰到些许义兵,手持刀抢,然,在一发发虎蹲炮的炮轰之下,许多义兵都倒下了,诸多海贼,一路长驱直入。
两个多时辰后,天色渐亮。
诸多带着七八门神武大炮、以及数十门虎蹲炮、数百火铳快速登船,远离了福州。
知府衙门。
知府张逊于深夜惊醒,忙是一通吩咐,却已来不及,一直到天亮十分,贼人撤离,整个福州府才逐渐平静下来。
未战而失利!
丢了一大批火器啊!
“怎会如此?为何会如此?”
张逊勃然大怒:“那宁波水师与福州水师都是废物吗?还有义兵,又是干什么吃的?”
下侧,有手下瑟瑟发抖:“大人,不是啊,那贼人,有虎蹲炮,数量不菲,而且还跑来陆上,水师未能奏效!”
张逊哪里会听,气的直拍桌子:“废物,都是废物!未战而拜,老夫如何向朝廷交代?要承认老夫也是废物吗?啊?”
福州沿海,氛围相当的紧张。
为此,朝廷调来数千兵马,加上福州水师以及诸多义兵的数千人吗,总人数近万。
就这,仍旧未能挡住贼人!
一旦此事传到朝廷,他这知府的位子估摸着也就不保了。
“愣着做什么?传告下去,防,所有人日夜不得休息,给老子严防!”张逊破口大骂。
回头过来,定了定,终是一声叹息。
贼人来的快,去的快,福州府沿海处较多,总不能所有地方都严守着吧?
而一旦漏了一个其中一处,就可能教贼人有机可乘。
“却不知朝廷的水师到底何时才能成型啊……”
张逊一阵无力,提笔而行。
不多时,一份一千八百里加急的急报,送往京城。
另外一边。
浪随风起,拍打着船只。
一望无际的海面上,百余艘大小船徐徐行进着。
戚景通坐在甲板上,吹着激荡的海风,喝着小酒,若有所思。
来到这海上……已经很久了,久的甚至忘记了具体的时间。
因为这海上几乎没有日夜,除了白天就是黑夜,跟着便是数千的兄弟,跟着……便没了。
枯燥、无聊,漫长。
有时,仿佛一眼便可以望见几十年后,望见死亡的那一刻。
又有时,偶尔会想起老婆孩子,只是想起的次数,却是越来越少。
还有时,他甚至会忘记来到这苍茫海上的初衷。
当海贼,大多时候是没有乐子的,想找人打一打,又要考虑许多因素,如是否合时宜,该怎么打等等。
“大哥,已经过了大员了,进入了东海的地界。”此间,有左右来报。
“好!”
戚景通点头,平静的目光下,多了几分野望。
虽身为贼人,他们这些人却也有着异样的使命。
护佑这苍茫海上的安稳。
偌大海上贼人数量倒是不少,多是不堪一击的散兵,真正有实力的,除了他们之外,便也只有东海的东胜海贼团以及那西海的天龙海贼团。
此一番,东胜海贼团主动挑事……那便打!
“大哥!”
又有手下来报:“发现不明贼人踪迹,数量极大,挂白旗吗?”
戚景通豁然起身:“白旗?屁,直接给老子挂黑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