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二娘蹬蹬后退,慌张如受惊的兔子似的,却是半个字不敢说。
宁远继续向前:“怎么?不愿意吗?那么,本官若强行逼迫你,你……是否会找些人来报复本官呢?”
唰!
孟二娘面色骤然变白,阴晴不定,眼神明显躲闪了几分。
宁远见了,黯然一叹。
不出意外,问题是根源便在这里。
他收起玩味的笑容,严肃道:“孟二娘,你可知殴打朝廷命官,该当何罪?”
孟二娘慌张不已,急切之间,已有泪水流落:“宁大人,民女……冤枉。”
宁远目光骤然凛冽,冷漠而无情:“冤枉?锦衣卫的酷刑你可听说过?”
孟二娘身躯一震,泪如雨下。
她重重咬着唇,似是下了很大决心一般,凄然一笑。
“没错,宁大人,那柳林,正是民女找人打的!”
“他柳林仗着当朝为官的身份,逼迫民女嫁与他为妾,民女不肯,便出言相逼。”
“于是,民女愤怒之下,便找了几个异地之人,花费五十两银子,打了那柳林一顿。”
“呵呵,现在回想起来,只是打那狗贼一顿都轻了,应该杀了他的啊!”
开口之间,竟是多了几分坦然。
宁远惊疑不定的看着孟二娘。
感觉,有点怪。
这就招了?
也太坦然了吧?
他略微皱眉道:“你可知此事闹的满朝皆知,怕是活罪难饶。”
孟二娘大大反方点头:“知道的。”
宁远又问:“为了报复柳林,甘愿一死?甘愿此生白走一趟?”
孟二娘惨笑:“嫁与那柳林为妾,还不是生不如死,既然都是一死,快意些又何妨?”
宁远沉默下去。
事到此时,真相大白。
柳林逼迫孟二娘,孟二娘气不过,便找人殴打了柳林。
看起来很简单,甚至有些荒唐。
因为无论是厂卫还是他,一开始调查的方向都错了。
再加上此事极其隐晦,除了几个当事人,几乎无人留意。
可是,再回头想来,这里面又有些古怪。
然后,宁远笑了出来:“假若本官保你性命无忧,你,又当如何回报本官呢?”
孟二娘怔了下:“民女只有这个铺子了,宁大人您想要,尽管拿去。”
宁远摇头:“救命之恩,难道不应是……以身相许吗?”
孟二娘眼神躲闪,有些尴尬似的道:“民女薄柳之姿,哪怕给宁大人您做妾,也是一万个配不上的。”
宁远哈哈大笑。
他来到门口处,冲着外面的金吾卫道:“你们,躲远点,最好不要让外人看到你们在此公办。”
诸多金吾卫迅速撤离,留下关了门的布铺,以及两个人。
宁远转身过来,面容之间,多了几分诡诈。
孟二娘吓了一跳,不住的后退:“宁大人,您……要干嘛,您……使不得,使不得啊!”
“别怕。”
宁远随意摆手:“本官与你打个赌。”
孟二娘本能道:“赌什么?”
宁远大咧咧坐下:“赌一个时辰内,有人来捉-奸。”
轰!
孟二娘僵愣原地,如遭雷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