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厚照欣喜万分道:“老宁,你来看,这宝物可好玩了,竟是可以看见二三里之外的景象,当真神奇不已。”
宁远问:“殿下从何处得此物啊?”
朱厚照四下看了看,做贼似的凑前几分,小声道:“别乱说啊,这千里望远镜,乃是本宫自父皇哪里偷来的。”
宁远了然。
不出意外,应该就是霸州那边拍卖的望远镜了。
他故作诧异似的道:“此物,竟如此神奇?”
“那是,老宁,来,你也试试……”
“不用了。”
宁远笑着,抄手入怀,同样掏出了一个望远镜:“喏,送给殿下的。”
咦?
朱厚照看了看手中的望远镜,又看了看宁远的望远镜,竟是……一模一样。
他不由得惊奇:“老宁,这……呀,本宫明白了,这玩意也是出自你之手,哈哈哈。”
大笑着,他忙是命人将一枚望远镜还回弘治皇帝那边,接着开始上下打量宁远。
“恭喜啊,繁昌伯,金吾卫都指挥佥事,堂堂三品大员啊,宁大人好!卑下见过宁大人!”
“这……”
宁远满是苦笑。
繁昌伯倒是实打实的赏赐,至于所谓的都指挥佥事,什么三品大员,都是虚的。
弘治一朝重文轻武,某些三品武官甚至不如五六品的文官话语权大。
不过总的来说,升职了也总比没升强一些。
略微犹豫一下后,宁远严肃了几分:“殿下,想不想挣银子?”
朱厚照相当的狐疑,倒退两步:“老宁,你又想忽悠本宫?”
宁远笑而不语。
朱厚照见了,旋即叹气,嘟囔道:“父皇那边完全扣掉了东宫的用度,本宫手里那点银子,也快弹尽粮绝了,说吧,又要干什么坏事?”
这个“又”用的就很精髓。
宁远想了想道:“殿下,并非坏事,而是好事,只不过这生意需要本钱较多,您那里还有多少?”
朱厚照一听要掏本钱,当即警戒起来:“本宫没银子了,你别惦记,快说说怎么挣银子吧。”
“不急。”
宁远故作神秘道:“要做成此事,还需要一人。”
“谁?”
“寿宁侯张鹤龄。”
“本宫舅舅?叫他作甚?”朱厚照很是不解。
“很需要这个人,殿下将寿宁侯叫来便是。”宁远道。
朱厚照也没多说,命人去叫张鹤龄。
不多时,一身肥肉的张鹤龄款款走来,眼见宁远,顿时严肃起来。
他小心翼翼,装作没看到宁远似的,平静道:“殿下叫老臣有事?”
朱厚照冲着旁边指了指:“老宁有好事找你。”
蹬蹬蹬!
张鹤龄连连后退,满脸的警戒:“宁千户,不,繁昌伯,老夫与你无冤无仇,你可别耍花招……求你了!”
说道后面,已是带着恳求的语气。
实在是怕了!
宁远这小子,简直就是个妖孽!
尤其是此番神乎其技的平叛,更是让他打心底不愿接近,躲的越远越好。
但凡跟这小子沾边的,都他娘没好事。
宁远见了,暗自无语:“寿宁侯,咱此番找你,有好事。”
好事?
张鹤龄登时一个激灵,惊恐交加。
跟这小子有关的,那还能有好事?
他接连倒退之间,不小心之下,噗通瘫坐在地上。
“完了,完了,张家完矣。”
张鹤龄双目呆滞,泪水滴答答的流落下来,老泪纵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