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闹,再闹把江南老巢一锅端了!
“看吧。”
洛阳城里,周世显咧了咧嘴,露出两排森森白牙,江南这帮读书人就是犯贱,欠抽,得经常敲打着点。
可消停了几日,钱谦益,复社那帮人,不敢再招惹周世显这个乱臣贼子,又集中火力奔着孙传庭去了。
“凤威军杀俘,督师没责任么?”
“为什么不阻止?”
“孙传庭残暴不仁!”
又是一阵口水乱喷。
孙督师人都傻了,他带着秦军本本分分的打仗,老老实实的做人,可真没干什么出格的事情。
他招谁惹谁了呀?
可三月初,圣旨下来了,大明督师孙传庭就地解职,从督师一撸到底,并且五万秦军调防京城,补入京营成为轮值班军。
“好嘛!”
崇祯爷这一顿操作猛如虎,既敲打了凤威军,又拿掉了孙传庭,还把秦军捏在自己手上了。
“牛!”
周世显给他点了个赞,帝王心术,干的漂亮,可就是秦军,凤威军上下,人人都是一肚子怨言。
将士们都气炸了!
“赏罚不明,刻薄寡恩。”
果然是你呀,崇祯爷。
看了看一脸懵逼的孙传庭,周世显叹了口气:“你看看,督师大人,我说啥了,人善被人欺。”
读书人一闹事,这君权的大棒子挥舞了半天,最后,还是落到孙督师这个老实人头上去了,这上哪说理去呀?
“督师,您也派点兵去江南……”
会闹的孩子有奶吃,这个道理,古今如一。
孙传庭吓坏了,忙道:“万万不可!”
孙督师可是个老实人,让他兴兵作乱,可真比杀了他还难,要不然当年也不会被崇祯爷,在诏狱里关了整整三年。
堂堂大明督师,战功赫赫,此时只剩下一声长叹:“罢了。”
“臣孙传庭,领旨,谢恩。”
他还真把苦心打造的秦军交出去了。
“老了,老了。”
孙传庭此刻心如死灰,摸了摸斑白的鬓角,又叹了口气,随着顺朝的覆灭,他整个人也好似被抽干了,没了力气。
“老夫,累了。”
其实他还不到五十呢,可成天领兵打仗,耗尽心血建立了一支秦军,整个人已经老的不成样子。
周世显笑了笑:“也好。”
如今中原大局已定,当不当这个督师也无所谓,崇祯皇帝就是看准了这一点,才敢这么做。
“督师好生将养几日,养好了身体,咱们这个皇家商号,还得您老人家坐镇呢。”
官职没了,他还是皇家商号的董事。
孙传庭心中感激,笑了笑:“好,好。”
他将女儿的手抓住,塞进周世显手中,拍了拍,心情又畅快起来,不求名分把宝贝女儿嫁过去,是他这辈子干过最出格的事情。
他觉得这事儿干的不错。
崇祯十九年,三月。
阳春三月,天气转暖,京城日渐繁华了起来,尤其是东城的商铺,宅子交易火爆,给朝廷带来了大量财政收入。
崇祯爷觉得自己又行了。
大清早,坤宁宫。
朱媺娖给母后请了安,便带着太子朱慈烺,兴冲冲的往周府跑,可被御前侍卫拦住了。
她小脸一冷,皱眉道:“让开!”
可御前侍卫扑通跪下了,开始叫苦:“求公主开恩,陛下昨日严令,公主,太子哪里也不能去,得呆在宫里上课。”
“两位殿下若是一定要走,小的们只好死在这里。”
朱媺娖,朱慈烺姐弟两人一呆,对看了一眼,心中疑惑,为啥父皇不让咱们去周府了?
这时周皇后从身后叫道:“媺娖,慈烺,回来。”
姐弟两人虽然不情愿,可还是撅着小嘴,走了回去,一个被抓去学女德,一个被抓去读圣贤书。
“唉。”
周皇后叹了口气,愁眉不展,她知道崇祯皇帝这是在敲打周世显,敲打周家,又出幺蛾子了。
帝王心术呀。
三月中,冰封的黄河开始解冻。
大明天子,崇祯一顿令人眼花缭乱的操作过后,随着孙传庭被撤职,秦军北上,朝局渐渐安稳了下来,
一连串莫名其妙的人事调动,才刚刚完成整合的中原明军各部,又闹了个乱七八糟。
洛阳,北郊。
清晨时分,凤威军大营里,如往常一般响起哨声,鼓声,不久,照常出操的士卒将大营铺满。
“呼,喝!”
杀气腾腾,旭日阳刚。
晨操后,卧房。
周世显将短枪从靴子里拔出,搁在桌上,又将身上的军服紧了紧,外头响起敲门声。
“进。”
孙怡人从外头匆忙走来,将一个密匣放在桌上,密匣用火漆密封,瞧着便知道是绝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