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直往声源所在而去。
又飞行了片刻,林海的景况已在南宫婉眼中清晰起来,无数的巨树倾倒,时
不时有巨大的灰尘蘑菇云伴随着巨大的声响冲天而起,惊起林间一阵又一阵的飞
鸟。
她凤目虚眯,隐见蘑菇云的中央有一个巨物在晃动,而在另一边的烟尘中,
隐约有一道跟人一般大小的影子在闪动。
···
林海中,这里每棵树几乎都有十丈高,有的甚至有几十丈,一棵棵拔地而起,
遮天蔽日。此时此刻,在这万林的中央,有一条巨大的鱼身蛇尾的东西在飞翔,
其下生四足,四爪锋利。
其下有一条汪洋大江,随着巨物的飞翔,林海倾倒,无数碎石断木砸在江面,
激起一阵阵的惊涛骇浪。
陡然伴随一道人类的大喝,一道明黄身影忽然出现在巨物头前,巨物头长触
角,腮须粗长,猛然咆哮,一阵有形的音浪冲击开来,林海一阵阵倾倒。
男人的衣服在音浪的冲击下紧贴在身,然而身体却是岿然不动,「铛」地一
声,男人双手持剑,斩在巨物触角之上。
然巨物鱼鳞一般闪耀密集的鳞片只是擦出些许火花,竟分毫未伤,在巨物又
一声咆哮中,它开始甩头,试图将男人摆脱。
然男人却陡然出线在巨物脖颈之前,随其一声大喝,他竟携着利剑从上往下,
在巨物的鳞甲上划出一道狭长的火花,直到底端为止。
但显然巨物的鳞片毫无弱点,而其一个猛龙摆尾,直接「碰」地一声将男人
打飞几十丈远。
男子的背不断重击在身后一棵棵巨树上,而巨树倾倒,其却毫发未损,只是
背上的衣料被碎木撕裂,露出精壮的雄背。
停稳身形后,男子浮立空中,勃然大怒,只见他虎躯一震,周身竟凭空出现
多柄气流飞剑,随其一声大喝,万剑归宗,直指几十丈外的千年青蛟。
青蛟一声大吼,万剑插于其鳞上,一时间清脆的叮叮当当连绵不绝,而忽然
间,其间掺杂了一声「噗嗤」。
便见那闪耀的鳞甲的其中一个口子,裂了开来,青红色的鲜血如瀑布般倾泻
而出。
然后是一个、两个,最后青蛟身上出现了无数个口子,一时间其周身的林海
都被染上了一层青红色。
男子见状,微微一笑,而紧接着青蛟就一声怒吼,此声比前几声要洪亮几倍,
有形的音浪呈旋涡状四散开来,周围的树木不再是倾倒,而是直接「咔嚓」折断,
林间万鸟惊飞,鼠兽逃窜。
下一刻,伴随一道「唰」的破风声,青蛟仿佛化作雷霆,以奔雷之势冲向男
子。
男子脸色大变,立即祭出手中长剑,顷刻间一柄巨大的利剑虚影浮现在其头
顶空中,此剑虽不如青蛟那般大,但也足足有几层楼那么高,下一刻,男子一挥
手,巨剑虚影便带着恐怖的威势,对着迎面而来的青蛟怒斩而下。
「咚!」
巨大的灰尘气浪四散开来,林海一片片地垮掉。漫天扬尘中,隐约见到那黄
服男子像断线风筝般极速倒飞,而青蛟虚立空中,巨大的触角已然断了半截,头
颅周围的鳞片也是碎了八成,鲜血直流。
就在此时,黄服男子尚还在半空中倒飞,青蛟仰天长啸,声浪之大,简直似
要毁天灭地,足见其被毁触角,对男子已是恨到了极点。
「唰」地一声,它几乎瞬间来到男子身前,巨尾猛甩,打算了结这个不知天
高地厚的人类。
「孽畜!」就在此时,一道轻灵的娇喝忽然自天地间响起,下一瞬一道火红
的影子划过青蛟面前。
青蛟一声哀嚎,头部不知被什么东西击中,竟猛地歪了开来,领着整个庞大
的身躯一头栽进下方的大江中。
直到此刻,那随着火红身影一起而来的汹涌气流才划过前者击中青蛟头部的
位置。
待那火红影子停下,在朦朦胧胧的扬尘中,在哗啦啦的水声和噼里啪啦的树
木折断声中,那张玉瓷般的倾国容颜才清晰起来,不是南宫婉又是谁?
只见她素手不知何时已是持了一柄火红长剑,锋利的刃面上流淌着青蛟的血,
望了眼下方因青蛟坠入掀起滔天巨浪的大江,南宫婉瞬间飞至夫君身边,唤了其
一声,便携其迅速飞离了此地。
好半晌,当夫妻俩离开了林海,后方才隐约响起青蛟充满不甘的怒吼。
「天祥,你没事吧?」南宫婉轻声问,看着丈夫那布满血迹的脸庞,以及那
还在不停渗血的头顶,她柳眉紧蹙,贝齿紧咬。
秦天祥曾说过,两人私下里相处,南宫婉不要叫她皇上,叫他名字即可。
「没事,」秦天祥摇摇头,眼中却划过一丝狠厉,望向后方那蠢蠢欲动的林
海,「这孽畜,没想到发起火来,倒也有几分能耐。」
「还孽障喔,都让人斗得头破血流了。」南宫婉嘟起小嘴说。
「与这孽畜周旋了多日,本以为已对它了如指掌,没想到吃了我一记万剑归
宗,再加一记斩天神剑,竟仍有余力。」说着,秦天祥暗暗握拳,一副要卷土重
来的架势。
「一头青蛟罢了,真的有必要这样吗?」皇后。
「那青蛟是上古遗种,体内流淌着真龙血脉,虽然纯度不够,但也是一等一
的宝物,若能取其血和肉,说不定我这境界也就破了。」
「龙血狂暴不羁,又十分浓烈,你可不能冒这个险。」
「若能突破七境,届时我大秦疆土将大拓特拓,楚、齐那两个小儿,也休想
再阻拦我。」
「可这世上吞噬龙血反噬自身的例子比比皆是,族书也有记载,龙血乃极祥
之物,因极祥,则常人难承其极,因而反为极不祥,若非等同品级的天材地宝护
体,则万不可盲目吞噬。我可不想你去冒这个险,若是伤了你,拿十头青蛟来我
也不换。」
「婉儿......」秦天祥拍拍自己皇后的手,轻声说,「这你就妇人之见了,我
乃一国之君,开疆拓土、光耀族史乃我义不容辞,岂能因前路凶险,而怯于攀登?」
南宫婉没再说,只是那嫣红的小嘴反是嘟得愈发突起了。
任谁也想不到,往往母仪天下、尊贵高傲的皇后,私下里竟也会有这般小家
碧玉模样。
「不过啊,你那火影华斩,倒也是练得愈发炉火纯青了,否则我俩想从那孽
畜口中脱身,还得废番功夫。」秦帝衣衫褴褛,顶着头破血流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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