泣不成声的他最后道：“这战打的窝囊，咱们不是输在敌人手里，而是输在了自己手里，请李相为我等讨回公道！”

李少阳转身一拳砸在桌子上，桌子顿时粉碎了。

最终李少阳冷冷道：“黄石该死！庄不凡该死！长空豹也该死！”又喝道：“黄石何在，为何让你来汇报？”

长空天星低声道：“都督……阵亡了。塘沽冰川一役，敌方神秘力量太强，当时黄石都督下达的命令是：此战必败，但谁也不能活着离开，黄石都督选择让我一人带着他的东西突围，之后他首先在交战的中心金丹自爆了。”

听到这句，李少阳沉默了下来，已经没有火气了，恍惚间头发又白了两根。

许久，李少阳叹口气道：“好个黄石。这人有毛病，能力不足，但不愧是我大无双的忠臣良将。本相当初没有选错人，他没给本相丢脸。本相会善待阵亡将士亲属，择日奏请殿下，追封阵亡将士封号。”

“谢李相！”长空天星扑在地上哭泣道，“黄石都督最后的心愿是，谢谢李相看重，谢谢爷相的提携，他希望相爷能为咱们城卫营，洗刷这个耻辱，能为牺牲的将士找回公道。军人死在敌人的手里没什么抱怨的，但是此役，有一半输在了自己人手里。”

李少阳扶他起来的时候低声道：“本相一定做到，但现在时机不对，给本相一些时间。”

长空天星点头道：“那好，拜托李相了。是因为黄石都督吩咐，卑职才先来见李相的，现在，作为阵前都督麾下最后一个活口，我必须去殿帅府复命。”

母幂幂起身道：“别冒然去，回去沐浴更衣，然后再回相府来，让我家相爷陪同你一起去，否则你的命就没有了。”

“是，卑职告退。”长空天星感激的道。

人走之后，李少阳一跺脚道：“竟发生这样的事！”

母幂幂紧缩着眉头道：“出征前，妾身已经预见到了类似事件，只是没想到这么严重。当时相爷绕开殿帅府，私自召见黄石，一力主张剿匪。这就等于是你的剿匪，你的任务。长空豹和庄不凡乐得看戏。真正的战斗不在前线，而在朝中。作战讲求的是后方稳定，协调，指挥调度。你和殿下力排众议，派黄石出征，的确埋下了隐患，两河行省地界上的所有事物，后勤和军令的支持，最终取决于的殿帅府和庄不凡，所以这就是妾身当时说的，剿匪一役，只有长空豹和庄不凡的人能打赢。其他人都打不赢。”

李少阳冷冷道：“争权夺利，贪功，是人的特性，本相可以理解。我主持的剿匪，他们害怕我有功劳，害怕我风头劲，要在暗处拖我的后腿，可以，我理解。但是弄至城卫营阵亡的地步，本相不能忍，这是动摇国策。”

母幂幂道：“相爷说的是，这也正是我说意外的地方。这事不一定是殿帅府和外相府的直接原因，根据情况汇报，最后出现的神秘力量太强，这显然是一个陷阱，一个阴谋。庄不凡的确敢阳奉阴违，长空豹的确敢节制阵前两河都督，拖慢剿匪进度，但是，这种联合外敌，剿灭城卫营的叛国行为他们绝不敢，这事，显然也出乎了他们的意料。风暴就快来了，这事会弄得人心惶惶，成为无双界的一场大事。”

说到这个，李少阳心里一动，提及大规模神秘力量，当时北荒之地危机的时候，李少阳请朱丽丽远赴北方，半路上的确出现过近似土匪的大规模神秘力量，那一役，李少阳没有留下活口审问，直接杀光烧光抢光。

但依照形势分析，当时北荒之地的背后有东方白在谋划，很有可能这次的力量，也和东方白有关。

只是，抓不到东方白的把柄而已。

到此，母幂幂难过的道：“对不起，夫君，你曾经有过要收回成命，放弃出征的打算。但是妾身劝说你打消了念头，因为这次我也始料不及，我认为黄石出征虽然会被长空豹和庄不凡拖后腿，最多也就是拖慢进度，变为持有战，却也至少有威慑两河土匪的用处。想不到最终弄成了这样。”

李少阳抬手打住道：“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这事要解决，后果很严重，一定要大解决。没有个好说法，老子这就带人屠了某一族的人渣。”

母幂幂急得想哭的样子道：“相爷不要冲动，公事，须得公办。这种情况下你乱来，你自己爽快了，但各族也就真的离心了。你有付长空菲儿殿下所托。”

李少阳这才伸伸的吸了口气，心里难过，要不是为了大无双的规矩和稳定，要不是为了长空菲儿殿下定下的国策，李少阳觉得，老子来做一次屠夫又如何，一口气诛杀东方全族何须理由？就对外宣布看他们不顺眼，不杀他们念头不通达，如此又如何？

“哎，东方白，你千万别让我找到哪怕一丝纰漏，老子龙卫营的大刀已经举起，就等着你的作死理由了。”李少阳喃喃轻声道。

又听到东方白这个名字，母幂幂想到了上次见到，看不穿东方白的内心，只是看到了一团灰暗，一只魔鬼。难道，相公已经心知肚明，两河剿匪都督阵亡一事是东方白谋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