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凡向帝辛问出了他最忌惮的问题。

“四大镇诸侯中西、南两镇心怀不轨，八百镇小诸侯蠢蠢欲动。天下乱象渐现，而我大商积重难返，内部斗争不已。只有解放奴隶，提拔平民，扶持新势力对抗旧族，孤王才有希望平定整个天下。”

帝辛的语气很是沉重，声音里透着一股说不出的疲惫。

他说完，将一杯烈酒痛饮而下。

杨凡看着纣王痛饮的模样，心中不禁生疑。

世人皆说纣王爱酒，嗜酒贪欢，然而嗜酒的背后，却鲜有人去深究一番。

正如帝辛所说，如今商朝正步入衰退，内忧外患之际，表面上看依旧盛世如初，实则暗流涌动，祸患渐起。

这当君王的人，又如何不愁？

“酒入愁肠愁更愁，陛下听吾一言，喝酒误事，喝多了还杀精伤身体，以后还是少喝为妙。”

帝辛毕竟年轻，嗜酒的习惯还不算根深蒂固，他望着手中空空如也的酒杯，怅然地轻轻握紧，道：

“这酒没有别的作用，却能让孤王的头痛减轻，心情舒畅，同时斗志昂扬。上仙的好意，孤王且心领了。”

【果然是借酒消愁。】

杨凡也不打算继续跟纣王科普养生调理的知识，于是他转换话题道。

“陛下虽然看得清这天下大事，却忽略了天下大势，因而我今日前来，为的不是帮你处理这些破事，而是挽回你的颓势。”

杨凡的话里有着一丝淡淡的讽刺。

“这有区别吗？待孤王将事情处理好，最后的结果就是天下之势都掌控在我手中，而我将成为真正的人皇，而不是仅仅是名义上的人皇！”

帝辛言语之间里充满了雄心壮志，豪气与自信之情溢于言表。

“愚不可及。”

杨凡不再客气，直接指出纣王的短视之处。

帝辛听言自然怒目相瞪，但是他畏惧杨凡的实力，也只能表现于神色之中，而不敢动怒。

杨凡视若无睹，继续细细说教起来。

“你忽略了一样东西，真正的人皇不仅需要天下归一，还要众望所归。就冲这一点，你把半数掌权的人都得罪了一遍，这些人日后如何能够辅助你平定天下，而不计较过往得失？”

帝辛脸上现出一丝怒色，但是奇怪的是他的内心并没有升起愤怒的感觉。

因为杨凡上仙刚才说的话，只要细细推敲一番，他自然也知道并不是没有道理。

为了将权力牢牢掌控在王室手中，他这些年确实做了许多损害贵族王侯的大事，但是同样，他也让一部分的人仰慕自己，培植了一批死士般忠诚的势力。

如此两股水火不容的势力倘若不能够调和，日后必将招致矛盾激化，从而走到对抗的路上。

他细细一想，便问道：“上仙果然有大智慧，孤王自愧不如。请上仙献出一计，助孤王收复这天下大势！”

杨凡在见纣王之前，曾经在朝歌热闹的大街上静静地行走了一番，好让自己见帝辛的时候，能对他多几份清晰的认识。

因为知道纣王和他的亲信都嗜酒，对酒的需求大，比如会造成粮食的大量消耗，在这生产力不高的时代，对食粮的滥用必然会导致粮食的供应出现短缺。

而最直接受到粮食短缺影响的，自然也会是纣王一开始就想要利用的那些奴隶们。

事实上，奴隶们的口粮也是有所缩减的。

但是杨凡却没看见太多抱怨的声音。

心中自是不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