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有什么万一。”裴庄心灰意冷。
“袁兴文原本就是缩头乌龟,宅在镇南关十余年也没吭过句声。这次不是吃错了什么药,既然和我们玩起了花样。只是俗话说得好,一鼓作气,再而衷,三而竭。这些天镇南关不知敲了多少次鼓,将士们什么气早没了。”
说着说着,裴庄脑子突然灵光一闪。
“姐……大将军,谁都知道星落军团向来蛮横无理,韦君谦好大喜功。我看袁兴文八成是受了韦君谦的压力才不得不敲鼓作势,但他知道长兴帝肯定会恼火,于是只敲鼓不出城。”
“这样一来,两头讨好,又两头都不得罪。”
他信誓旦旦道:“因此,我敢打包票镇南关肯定不会出兵的。”
阮千刃抬头望地图看去,不置可否道:“你先回去,我再仔细想想。总觉得什么地方不对劲。”
裴庄絮絮磨了一会,然而直到张将军赶到,阮千刃也没有松口。
他只好郁闷离开。
当天下午,又有三万人马匆匆离开了虎愁关。
猛蛇谷
第三天天刚刚亮。
咴咴咴。
一阵马鸣响起。
雷二冲破白雾赶了回来。
别说任宁给的三天,甚至比他之前的承诺还要早二个时辰。
刚下马,任宁已经亲自端了一碗肉过来。
“什么都先别说,先吃饱肚子。”
雾大路难行,能这么早赶回来,雷二一行人准是空着肚子连夜摸着往回走。
雷二哈哈地点头,也顾不上汤热,接过汤碗就往嘴里倒。然后巴吱巴吱地嚼了几口,囫囵吞枣地咽了下去。
“将军。”他知道任宁着急,连忙附在耳朵说了几声。
任宁听得目光闪烁,直接开口:“传令下去,所有人立即收拾行装,一刻钟后出发。目标虎愁谷。”
吃完汤和肉,雷二打了个嗝。
他耸了耸鼻子,忽然闻到一股浓重的血腥味。
萧纲知道他肚子大,又笑嘻嘻地端了一大碗肉过来。
“别嗅了。从虎愁关跟过来的眼晴被我们一一干掉,尸休就堆在那边。”他指了指不远处的乱石堆。
雷二恍然,不再过问。
又过一天一夜,任宁三千人再次摸回到了虎愁山上。
刚翻过山脉,下面的虎愁关南北两头都杀声震天。武器叮叮铛铛的碰撞声不绝于耳。
什么情况?
任宁一行人面面相觑。
虎愁关上的阮千刃心突突直跳,也在问下属到底是什么情况。
这些天镇南关每天三通鼓声准时响起,准到了南奉的探子们都充耳不闻,懒得再回报。
哪想这天午时,战鼓刚刚响起,镇南关突然大开城门,乌压压的将士倾巢而出。
三十多里能有多远?
镇南关人马瞬间过了虎愁河,杀到了虎愁关城下。
这还不算了什么。
虎愁关南边茫茫的白雾里突然也冲出大量的人马,势不可挡地压了过来。
朦朦胧胧中,有人看见南边攻过来的三面旗帜,上写着三个不同的云垂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