菜农用衣袖擦拭了一把眼泪,站起身来,慢慢转过身体,满脸的悲愤——突然,菜农大吼一声,不顾一切的冲上前去一把揪住贵族,竟将他从车中扯了下来——
贵族不防,加之醉酒,奴仆们也未料到菜农会以下犯上,所以眼瞅着贵族被菜农从车中扯了下来。
贵族一头从车中栽了下来,重重的摔在地上,登时摔得雌牙裂嘴,鼻青脸肿,哭爹叫妈……
恶奴们慌忙上前揪住菜农暴打,一面去搀扶贵族——
遍体鳞伤的菜农顾不上擦去嘴角的鲜血,复冲上前欲揪住贵族拼命:“你还我老婆金兰的命来!你还我的金兰……”
恶奴们慌忙又扭住菜农;
菜农竭力挣扎,口中仍喊着:“你还我老婆的命来!你还我的金兰……”
气急败坏的贵族抽出奴仆的佩剑,咬牙切齿:“既然你这么在乎你的老婆,那我就成全你……”恶狠狠的将佩剑刺向菜农——
菜农双手被恶奴们扭住,动弹不得,犀利的佩剑立时刺入腹中……
菜农双目喷火,带着满腔愤怒和不甘屈辱誓死抗争的凌然气概离开了人世。
贵族犹不解恨的骂道:“哼,不知死活的贱骨头!——我们走……”顺手将剑丢给奴仆。
贵族一伙正要登车离去,却发现周围站满了粗衣布袍的贫民百姓,他们个个怒形于色,正一步步逼向自己——
贵族内心发虚,颤声道:“你们……你们……到底想……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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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
无人应答他——但依然步步进逼过来……
贵族情知不妙,赶紧又抓过奴仆的佩剑,虚张声势:“都给我往后退……谁要是再往前迈半步,老爷我可就不客气了……”
话未说完,贵族举佩剑的手就被人从背后紧紧扼住了——
贵族疼不自禁,佩剑再也无法把持,眼睁睁的为群众所拿去了……
贵族声嘶力竭的喊道:“我是贵族……你们胆敢伤我一根毫毛 ,所有人都得脑袋搬家……”
“扑哧——”佩剑已没入贵族腹中,剑锋直透后背——
贵族鼓着蛤蟆眼发出最后一声哀鸣,像癞皮狗一样仆地而亡……
众人默默抬起菜农夫妇的遗体,眼含着热泪,用低沉的声音反复吟唱:“萋萋小草,沐风沥雨;烈日炎炎,秋风习习;九生九死,逢春复生。”
夹杂在人群中的卫鞅被秦民的公义精神强烈震撼,情不自禁的跟着吟唱起来……
望着缓缓离去的秦民队伍,卫鞅感慨万分:“壮哉,有如此同仇敌忾众志成城之大无畏精神,秦国何愁不富强?民心代表天心哪!”
四
卫鞅信步走进一家酒店,伙计忙上前招呼:“客官里面请,您想来点什么,只管点就是。”
卫鞅:“贵店什么最拿手呀?”
伙计笑道:“本店最拿手的就是‘高梁红’美酒,您是不是来半斤?”
卫鞅:“好,就来半斤‘高粱红’,外加两个小菜。”
伙计:“好咧,你稍候片刻,马上就好。”
不一会儿,伙计端上来酒菜:“客官,您要的酒菜来了,您请慢用。”
卫鞅:“哎,小二哥别忙,且坐下来陪我喝两杯。”
伙计:“怎么好意思让客官破费……您还是自个儿慢用吧。”
卫鞅一把拉住:“哎,说哪里话,四海之内皆兄弟嘛,不必客气,坐,坐。”
伙计只好坐下。
卫鞅匣了一口酒:“唔,‘高粱好’果然不同凡响,够味儿。”
伙计颇为自得:“客官好品家,不是小店夸口,别看俺们这一带卖酒的不少,可要说这味正醇香,还就数本店了。”
卫鞅颇感兴趣:“如此说来,贵地酒业兴旺哪。”
伙计愈加自豪:“这您算说着了,不光在这,就算在京城栎阳,从事这酿酒卖酒的行当也是最热门的行当呢。”
卫鞅揶揄道:“看来干你们这行买卖的是要发大财的了。”
伙计压低声音:“不瞒您说,干这行比种地要强上百倍呢!卖一斗谷子才二十钱,刨掉各项成本花费,基本上就没什么油水了。可酿一翁酒除去各项成本开支之外,还有相当可观的纯利润呢。故而现在弃农经商者比比皆是呀。”
卫鞅沉吟:“这酿酒可要消耗不少粮粟哪!莫非贵邦盛产粮粟多的吃不完?”
伙计苦笑:“不怕您笑话,敝国地处偏远地带,耕地少劳力也少,这粮粟还得从别国进口呢。”
卫鞅困惑不解:“那你们酿酒所需的粮粟又是从哪里来的呢?”
伙计摇头:“这我可就不清楚了,我只管跑腿伺候客人,这些琐碎事情全由掌柜的经手……”
卫鞅刹住话头:“哎,小二哥,这附近有无客栈啊?”
伙计:“有哇,往西走不到百步就有家“悦来客栈”。”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