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铺对面的是一对夫妻，还带着两个不大的孩子，一个看着有5、6岁的样子，就在床上玩纸牌，还有一个被母亲抱在家里，看样子就几个月。

王慧从张桂芬跟林英一进来就开始观察她们，她其实觉得硬座就很好，但她丈夫不想十几个小时一直坐着，就自己出了钱买了一张卧铺票，也就是说她自己其实是硬座票，但躲着乘务员来了软卧。

“乖宝不哭啊，是不是饿了？”王慧刚想着就发现怀里的儿子醒了，还发出了微弱的哭泣声，或许是见自己母亲没有哄他，声音也是越来越大。

一旁的丈夫正在睡觉，在睡梦中的他皱了皱眉，眼看着就要睁眼了。

王慧赶紧抱紧孩子，低声细语的哄道。

“快不哭了，饿了吧，娘给你吃奶。”说着看了眼对面的张桂芬，不好意思的笑了一下便转过身去。

张桂芬也笑着点点头，示意不用顾忌她们。

张桂芬看着外面的亮度，已经跟在车站时完全不一样了，就是太阳都冒了半边，映着整个车厢都是暖红色。

她直接把面前的包打开，拿出用油纸包着的包子，跟罐子小菜。

“先吃饭吧，这一晚上没吃怕是早就饿了。”

油纸一打开，包子的味道就飘出来了，对面的孩子瞬间抬头，盯着张桂芬手里的包子，不自觉地咽了下口水。

“大宝看什么呢！别人吃饭看什么看，又没少了你吃的。”王慧见不得自己孩子嘴馋的样子，又不是没给他吃喝，瞧着别人的像是自己苦了他一样。

说完看了眼张桂芬，扯着大宝的衣服，让他转身。

林英到现在一句话没说，看着张桂芬不好意思的样子。

“娘，这包子我吃着味道真好，就是冷了也好吃。”

话还没说完林英就听到了对方大宝的吞咽声，张桂芬有点不好意思的对着王慧笑了笑，但是就没说给出一个的话。

“这什么味？问着挺香啊，媳妇你是买饭回来了吗！”男人慢慢转醒，迷迷糊糊的看向一旁的王慧。

“哪有什么吃的，这是别人的包子，你饿的话我把包里带的馍馍拿出来？”王慧见男人醒了，就把已经睡着的孩子靠近自己怀里，从床底下把一个布袋子拖出来。

“馍馍？这不是吃了好几天了吗？嘴里都淡出鸟了，别人吃肉你就给我吃这个？”男人看着淡黄色的馍馍，嫌弃的扔到一边。

“要不我这里还有一点盐菜，大河你就先着这个吃？”王慧见男人不满意，又在包里翻起来，好久才找到一个透明的小罐子，里面装着一半的腌豆角。

“没肉吗？”男人抢过王慧手里的包，翻了两下就扔到一边。

“那小碗油渣前几天已经被你吃了，现在就这一半腌菜了。”王慧瑟缩着，有点怕男人的动作。

林英一边看着嘴里一边咀嚼着包子，没出声的打算。

最后两人无法，只好把快要硬掉的馍馍拿出来，王慧觉得这样吃可能会有点噎人，就背着儿子走出去，回来的时候还带着一壶水。

“大河，喝水，别噎着了。”王慧直接把水递给男人，然后从把自己的馍馍分了一小半递给早就盼着的大儿子。

那儿子看着是皮包着骨头，露出的胳膊上也没什么肉，倒是那个男人长得好，宽松的衣服都买办法遮住肚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