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媄笑了笑,过了会儿,试探着问:“你,愿意信我了?”
“你指的是什么?”
钟媄吭了吭:“萧元度。”
姜佛桑回以一笑:“他有什么可抢的?”
言外之意,她根本不在意钟媄对萧元度有意还是无意。
见钟媄欲言又止,姜佛桑索性把话敞开了说。
“最初我的确以为你眼神不好儿,这里也……”她指了指脑袋,“不过,你戏太过了。”
不管是对萧元度的爱意,亦或对她的敌意。
正所谓过犹不及,萧元度都能看出她“一腔深情”别有居心,姜佛桑非聋非瞎,也就是当个乐子看罢了。
钟媄拍了拍心口,长舒一口气。丢不丢脸暂且顾不上了,只要姜女肯信自己便好。
还有一事,“骑射场遇袭……”
她既肯相信自己对萧元度无意,当知自己没有理由派人去绑他。
“此事若与你有关,你便不会坐在这了。”
钟媄喜色刚露,就听姜佛桑又补了句:“不过一码归一码,你长兄那笔账我已然记下,不管他是有心还是受人唆使,下次再犯到我头上,萧元度肯放过他,我也不会放过他。”
这样面娇身弱的一个人,声色不动地说出这样一句话,竟比直接提刀杀上门的萧霸王还要慑人。
钟媄清楚,她并非说说而已。心底愈发坚定了管束长兄之决心。
芥蒂消除,两人又聊了会儿别的,马车停了下来。
“常乐里到了,你该下车了。”
钟媄刚上车那会儿一心想着与她搭话,并没听清她是如何吩咐驭者的。
听说到了常乐里,推开车窗,果见着自家大门。
很是意外:“你怎知……”
话刚出口便停了下来,洒然一笑:“多谢表嫂载我一程。”
姜佛桑亦笑:“既是顺路,不必客气。”
钟媄下车后,目送萧府马车原路折返,继而往北城驶去。
自家的马车随之拐了进来。
“女郎……”侍女红豆很是诧异她竟没被赶下来。
钟媄一脸神秘:“回去再说。”
今日虽不算好天,却是达成了所愿,钟媄很是满意。就是美食没能吃成,有点可惜。
刚这样想,炒菜店的店佣便提着食盒上门,言是主家吩咐,送来与钟女郎品尝。
食盒分双层,中间隔着填满丝绵的锦套,揭开盒盖还冒着热气。杯盘碗盏逐个摆上食案,全是她入店最常点的那些。
钟媄瞬间眉欢眼笑。
举箸欲食,又有种别样的心情。
红豆见她吃一口菜必要骂一声“天杀的萧元度”,不解是何意。
钟媄痛心疾首:“萧霸王何德何能?表嫂这样的人物,嫁给他实在是牛嚼牡丹,白瞎了!与其给我做表嫂,还不如做我亲嫂。”
想想自家长兄做过的那些蠢事,又摇了摇头,“算了算了,阿兄他不配。”
说罢一声长叹,继续大快朵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