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姬直接傻眼。
萧元度已拂袖而去。
姜佛桑正洗漱,申姬哭哭啼啼闯了进来。
两个洒扫的侍女都没能把她拦住,进门就往姜佛桑面前噗通一跪。
“女君!你救救贱妾!你千万要救救贱妾呀!”
姜佛桑一听,这称呼都变贱妾了。
再看她脸色煞白,两眼发直,额头还有冷汗,忙问:“这是怎么了?”
“夫、夫主,夫主他要把贱妾退回!呜呜……”
姜佛桑皱眉:“退去哪?”
申姬也不知道。
总之她不想被退去崇州,她不要做寡妇。
若是退去京陵,那她就更没脸活了!
申姬越想越害怕,抓住姜佛桑的衣襟,颤声哀求:“女君,先前都是贱妾的错,不仅口出不敬,还屡次冒犯,您大人有大量,饶了贱妾一回,贱妾知错了,以后再不敢了,您别让夫主把我送走!”
姜佛桑示意了一下,菖蒲和幽草一左一右将她从地上架起。
“不会的。”姜佛桑拿帕子给她擦了擦哭花的脸,“回去洗把脸,睡一觉,不会有事。”
“真的?”申姬将信将疑,“那、那夫主……”
“他那是犯病了,别往心里去。”
抢婚风波才平息不久,刺史府绝不会任他胡闹。
话说回来,若真能退回倒好了,有能耐把她也一块退了。
“菖蒲,你亲送申姬回去。”
前脚才把申姬送走,后脚就听到佟夫人要见自己
她掌掴萧元度的消息想来已经传遍全府,佟夫人见她的目的除了问责不作他想。
“这可如何是好?!”
已经知道来龙去脉的良媪,此时犹如热锅上的蚂蚁。
五公子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对女君做出轻佻之举确实不该,可眼下该怎么办呢?女君将五公子给打了。
想骆夫人那么泼悍,也不敢动家主一根手指头,女君却将五公子给打了!而且还是众目睽睽之下……
“媪,别担心,没事的。”
姜佛桑怕她担忧过度,就没让她跟着,改带了幽草。
佟夫人的院子也来了多回,还是头一回这么气氛严肃,从上到下都板着脸,仿佛她犯了十恶不赦之罪。
姜佛桑也不多言,走到佟夫人面前,俯首请罪。
“儿妇掌?夫主,特来请罚。”
“你说说你……平日瞧你也是个稳重的,怎地今日就鲁莽了起来?先前嘱咐过你多回,有话好好说,怎么就动起手了?得亏着是天子赐婚,若搁在寻常人家,这一巴掌足以让你成为下堂之妇!”
佟夫人声色俱厉,话说的也有些重。
姜佛桑深深垂首,一句也不为自己辩解。
倒是贾妪有所不忍:“夫人,今日这事实不能全怪少夫人,奴婢当时也在,亲眼看着的,是五公子先有轻佻之举,少夫人羞恼之下才会失了分寸。”
“既嫁从夫,夫为天,妇人殴打夫主,这是犯了大忌!纵然有千百个理由也不成。”
佟夫人看了眼一直垂首不语的姜佛桑,叹了口气。
“也罢,若非我让你去接他回家,也不会发生此事……五郎确有轻佻之举,但若对你不施惩戒,悠悠众口终究难堵。就罚你闭门思过半——”
“阿家有心相护,儿妇感激不尽。”姜佛桑突然出声打断,“但儿妇自知罪过深重,仅是闭门思过,恐不足以让夫主原谅。”
“那你——”
“儿妇自请入南郊家庙,清修礼佛,静思己过,顺便也为夫主祈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