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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怪。
今天的发生一切都很怪。
不知道为何,今早睡醒以后,蜃蛇总有一股压抑的感觉萦绕在心头,几年前胸膛的那处伤口在这个阴天里略微地隐隐作痛。
起风了,风刮得有点大,吹的树叶哗啦啦地响。
地上有一窝蚂蚁成群结队的,整齐地徒步往北迁徙。
它很少有这样心悸的感觉,它印象最深刻的一次便是早些年,冒死背着天不怕地不怕杀红了眼的陆远清从东南方的沼泽绝地里冲出来。
那一次它帮陆远清裆下了数不清的密密麻麻的攻击,它的身上一度留下大大小小近乎上百处的伤口,最致命的一处伤口距离它的大脑只有不到一公分。
那也是它离死亡最近的一次。
所以哪怕四年前的那一场战斗它险些被开膛破肚,都没有曾经命悬一线的生死大逃亡的危机感来得强烈,那个时候的疲倦不仅是身体上的,也是心灵上的。两天两夜的不眠不休和拼杀才让它和陆远清搏出了一线生机。
多少年了,它甚至都快要忘了那是什么样的感觉。
蜃蛇不知不觉沉浸在回忆里,它的思维在一瞬之间通透又敏锐,它进入了一种空明的状态,四周的环境很安静,以往远方传来地一些若有若无地嘈杂喧闹声都没有了,它的五感被无限地放大,它可以感受到很多它以前无法清晰感受到地东西。
它能听到自己的心脏在强有力扑通、扑通地跳动,一下又一下那么清晰。
它能清楚地看到不远处一片悠悠扬扬落下的树叶上叶脉的纹路,错综复杂又彼此相连。
它能感受到今天的空气微凉,有一股不断刺激着它神经的刺骨寒意。
以及,它能闻到一股熟悉的气味,那是它绝对都不会忘记的味道。
它地危机预警本能地向它示警,敏锐的野兽直觉警笛呼啸着在它地脑海里砰地一下炸开。
它记起来了,什么都记起来了。
蜃蛇的思绪一下子猛地从过去的时间线中抽离,慵懒的样子被极度的谨慎专注所取代,它的神经突然一下子紧绷起来,整个身子从地上弹射而起,身体微微向前倾,两片薄翼往后折贴紧脖子的两侧,瞬间进入了随时准备攻击的战斗姿态,一双漂亮且凌厉的黄金瞳愤怒得欲喷出火来,死死得透过树叶灌木丛的缝隙盯着西南侧的林子尽头。
有什么来要了。
蜃蛇也知道是什么要来了。
它也清楚那是冲着什么而来的。
它一步一步悄悄地离开屋旁,向林子里走去。
四年前也是这一股一样的气息,麻痹大意的它因此差点被电穿心脏,可这一次,尽管这股气息参杂着其他一些不太一样的味道,它也说什么都不会再次松懈。
它知道这是冲着陆远清,亦或者是冲着它而来的。
所以,它严阵以待。
……
尼亚是一只刚刚诞生没多久的青耳兔。
它出生在一个很美丽的森林,它在爷爷奶奶,爸爸妈妈,还有哥哥姐姐们的簇拥下长大。
尼亚是鉴于它们青耳兔族群叫声交流的一种说法,用来区分他们不同的个体,也是父母给它起的名字,它可喜欢这个称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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逐渐长大的尼亚发现,其实它们这个族群并不大,但是大家相亲相爱鲜有冲突和争吵,族长虽然年轻但却学识渊博,常给它们一群小兔子讲些好玩的故事,一点也不跟它们端着架子,和蔼的很。
它很喜欢这个地方,也很喜欢这样的生活。
尼亚本也以为自己一生会这样快快乐乐,无忧无虑地活着。
但是今天尚且幼小的它却亲眼看着自己的族长被钉死在那棵它们常常围着听故事的大树旁,边上族长摘了给馋嘴的它们留着的香甜树果杂乱地散落一地;看着自己的哥哥姐姐们来不及发出一点声音就被一道粗壮的雷电贯穿剩下一地看不清面目的焦炭;看着挡在自己身前的父母被为首的一只长相凶恶的巨狼一爪子拍开,然后被身后的一个带着面具的人类玩弄一般地踩在脚下。
它很害怕,它想冲上去捶打他们救出母亲,就用它前几天在族长的教导下好不容易学到的第一个技能:头槌。
但是它的腿脚不听使唤,它在发抖。
它对上了匍匐在那个人类脚下,好不容易抬起头来的父亲的眼神,它读懂了。
它趁着父亲略微反抗吸引注意的空当,噙着泪头也不回地跑了,它没有回头,它只听到一声父亲撕心裂肺的惨叫,转身逃窜的一瞬,它的背上溅上了什么温热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