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O记,尖沙咀警方拉走三合会成员三百多名,其中绝大多数为胜和马仔,和胜七星爆竹被捕,少数几十人为义海社成员,义海社头目大头坤被捕。最新地址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 Sba@gmail.ㄈòМ 获取
后,“爆竹”,“大头坤”二人因证据不足,被社团保释出狱,十二名胜和马仔因涉嫌凶杀,各被判三到七年刑期,两百多名胜和成员第二天被保释离开……
这种千人级社团晒马,近些年少有,可一旦发生,只要不造成街道流血事件,香江警方亦只能低调处理,隔天,尖沙咀深夜聚众事件登上新闻,O记负责人“洗国成”出面向媒体召开新闻会,公布警方对三合会采取的雷霆行动,迅速反应,并保证未来会加大对三合会组织的严厉打击。
张国宾让社团兄弟们去排挡食夜宵,本人却早早回到老唐楼,洗个澡,洗净身上的暴戾,换上睡衣,拿出电话:“嘟…”
“嘟,嘟……”
“宾哥,晚上好。”周闰发正躺在床上,抱着莲妹,听见大哥大响起,连忙拿起大哥大,匆忙挺身,问候道。
张国宾听见周闰发的声音,便知晓阿发心里一直惦记照片的事情,嘴角轻笑一声,舒缓着语气讲道:“阿发,不要再惦记相片的事。”
“没人敢找你麻烦了。”
“嗯?”周闰发心头一定,不自觉地坐直身,坐在床头:“谢谢你,宾哥。”
“不用讲谢,大家都是朋友。”张国宾很随意的道:“无事的话,早点睡。”
“好呀宾哥。”周闰发答应道。
张国宾挂断电话。
“宾哥。”
“大嫂到了。”
大波豪喊道。
张国宾穿着拖鞋,走出房间,只见朱宝艺白嫩的鹅蛋脸未施粉黛,扎着一个丸子头,一身蓝色丝绸长裙,手中拎着一个保温饭盒,表情乖巧地站在门口,点头朝大波豪,东莞苗问候道:“豪哥,苗哥,晚上好呀。”
大波豪,东莞苗各自站好,不敢接大嫂话,径直望大佬,大佬则面带好奇地问道:“阿宝,你点解会来唐楼?”
“阿宾哥,你几夜没去公寓了。”朱宝艺目光闪烁,眼神中带着委屈,拎着饭盒上前:“我怕你工作太忙,给你熬了糖水,晚上喝些,更好睡觉。”
大波豪侧头过头望向东莞苗一眼,面带贱笑,然后转过身拍拍东莞苗肩膀,搂着东莞苗道:“豪哥,我和细苗先回屋企了。”
“今夜,河马带人在外面守着。”
张国宾微微颔首:“去吧。”
东莞苗与大波豪一同离开。
张国宾坐到沙发上,朝面前的桌子,努努嘴:“过来坐呀,站着做乜?”
朱宝艺面色一喜,连忙拎着饭盒上前将保温盒打开,细心地取出碗筷摆在桌面,再蹲着给男人盛汤。
“今夜例汤,冰糖雪梨。”
张国宾接过汤碗,用勺子舀一口,品品,确实是份心头好。
周闰发在接完张国宾的电话后,莲妹爬在胸膛,用手指勾勾画画,开腔问道:“发哥,刚刚什么人的电话?”
张国宾自以为舒畅的声音,却给人一种深沉的威严,大概是社会地位与日积月累的讲话方式,令莲妹听见语气,便心生好奇。
周闰发则含糊地答道:“张先生啦,一位影视公司的老板。”
“喔……”莲妹没有纠结。
周闰发讲道:“我打个电话给阿之,阿之跟张先生有合作。”
莲妹倒不在意周闰发跟赵雅之的关系,因为她与阿之也是好友,赵雅之接到电话时,却拿起大哥大,故意走到阳台接起,悄声问道:“阿发,事情有结果吗?”
“张先生把事情搞掂了,以后逐鹿影视公司,再也不会来打搅你。”周闰发叹出口气:“这次要是没有张生,你跟我的麻烦都大了。”
“张先生好快呀!”赵雅之惊讶道:“一天就搞定。”
“我都跟你说过,张生手下人很猛的,不过这件事情得好好谢谢张生。”周闰发叹道:“张生可能就是我们的大树,不是揾钱的摇钱树,就能遮风挡雨的大树,幸好这次用片约还人情,还不够,否则以后真不知道再怎么跟张生搭交情。”
“能欠张生一个人情,是好事。”
“希望张生将来有用得到我们的地方吧。”
人情真的很微妙,有些情,越欠越浓,一干二净,反而两不相反,对于周闰发而言欠张国宾一个人情,逢年过节反而能不断跟张国宾搭关系,对于张国宾而言有周闰发一个人情,或许某些时刻便能奇效。
一位大佬手上的钞票,可能某一天便风吹雨打去,一位大佬身边的兄弟,也可能某一天分崩离析散,一位大佬遍布江湖的关系,亦可能某一天人走茶凉无人认,唯有心中的情义,是人们永远不会忘怀的。
真正的大佬要做的并非是斩人,而是帮人。
张国宾不管有意无意,一直有在少树敌,多帮手,关照身边朋友的路子上……
当然,仅限于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