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猎一直担心的都是这件事,虽然 司马天峰向自己许下承诺,可是一旦他知
道 司马菲菲的问题已经解决,难保他不会杀自己灭口。
他微笑道:「为你治疗是我自己选择的,如果这件事为我带来了杀身之祸,
我也不会责怪任何人。」
他现在所依仗的就是手中的那把枪,如果 司马天峰铁了心要对付自己,就拼
上个两败俱伤。
司马菲菲心乱如麻,她虽然和许多男子发生过亲密关系,可是唐猎给她的感
觉却是全然 不同,不但是因为唐猎强壮的体魄让她感受到极度的满足,更因为唐
猎身上具有一种常男子无法企及的特殊气质,如果唐猎真的被她哥哥杀死灭口,
对她来说不能不是一个莫大的遗憾。
没有人会对死亡毫无畏惧,唐猎也是如此,可是局势的发展根本不在他的掌
控之内,他的生死已经完全操纵在 司马天峰的手中。唐猎握住 司马菲菲纤手道:
「你千万要记住,我为你施行手术的事情,决不可泄露出半个字!」
司马菲菲表情凝重的点了点头。
司马天峰在正午时抵达了农场,随他前来的还有专门请来的女医,这名女医
曾经在宫内服役多年,三年前才获准离开皇宫养老,因为她是 司马家的远亲。
丞相 司马泰可怜她没有亲人,便将她留在府中,名为照顾家人起居,其实是
让她在家中养老。
唐猎和 司马天峰来到穀仓外避,那女医走入穀仓内为 司马菲菲验身。
司马天峰心神不宁的来踱步,唐猎默默盘算着自己未来的 命运,心情也是
忐忑到了极点。
两人各怀各的心事,彼此间没有任何的交谈。
过了大约三十分钟左右,那女医颤巍巍从穀仓中走出, 司马天峰慌忙迎了上
去,紧张道:「怎样?」
女医微笑道:「恭喜 司马将军,小姐玉洁冰清!」
司马天峰笑颜逐开,他不由得向唐猎看了一眼,心中暗暗佩服唐猎的手段,
转身推门走入穀仓之中。
司马菲菲身穿红色长裙,静静站在金黄色的茅草之上,轻轻梳理着黑色长发。
听到 司马天峰的脚步声,她缓缓过头来,目光显得高贵而孤傲。
司马天峰心中一颤,短短几日妹妹的身上竟然发生了脱胎换骨的变化,唐猎
究竟在她身上动了什么手脚?
「菲菲!爹爹这几日时刻都在牵挂着你!」 司马天峰道。
司马菲菲淡然一笑:「恐怕他真正牵挂的是国丈的地位吧!」
司马天峰无言以对,低声道:「事情已经过去了,我马上带你家。」
司马菲菲忽然道:「你打算怎样对待唐猎?」
司马天峰唇角的肌肉迅速抽动了一下,唐猎在这件事情上无疑帮了他的大忙,
将他和 司马全家从困境之中解脱了出来,可是唐猎却知道了不该知道的秘密,虽
然他曾经答应过不会伤害唐猎,可是此一时彼一时,现在唐猎已经完成了他的使
命,留他继续活在这个世上,只会成为隐患。
司马天峰低声道:「你即将嫁入皇宫,我不会拿我们全家的前途 命运做 赌注!」
司马菲菲的俏脸上浮现出一丝鄙夷的笑意:「如果这次唐猎没有成功,你肯
定会毫不犹豫的将我和他一起杀掉,来确保 司马家的利益!」
「不错!」 司马天峰道。
司马菲菲愤然盯住兄长道:「你给我记住,如果你敢杀唐猎灭口,我便将你
的所作所为全都揭穿出去,后果怎样你自己去掂量!」
司马天峰微微一怔,他怎么都想不到自己的妹妹会站在唐猎的立场上说话。
他压低声音道:「菲菲,如果唐猎将这件事说出去,我们 司马家恐怕……」
「唐猎绝不会像你一样卑鄙和自私, 司马家的事情和我也没有什么关系!」
司马菲菲尖声叫道。
司马天峰猛然扬起手来。
司马菲菲昂起头,桀骜不驯的目光怒视兄长。
司马天峰高举过头的手掌,缓缓又放了下去。
司马菲菲冷冷道:「我若是嫁给了陛下,就贵为皇妃,你打我就是犯上!」
司马天峰心中怒到了极点,却被 司马菲菲表现出的气势完全震住,不敢做出
过份的举动。
司马菲菲道:「你和爹爹想用我换取富贵荣华,我若是违背了你们的心意,
便是不孝,我既然答应了你们,便不会反悔,不过你如果做出逼迫我的事情,我
也很难保证自己会怎么做!」
司马天峰看着妹妹自小长大,知道她的个性极强,后来表现的如此叛逆,也
是因为她的性格所致,如果激怒了她,她真的会不计任何后果,心中渐渐打消了
杀死唐猎灭口的念头,歎了口气道:「妹子,我们家吧!」
唐猎一直守在门外,并不知道穀仓内这兄妹俩发生了什么,却不知在这短短
的时间内,自己已经经历了从死到生的过程。
看到 司马天峰兄妹先后步出了穀仓, 司马菲菲对外面的唐猎视若无睹,在两
名铁甲武士的护卫下登上座车。
司马天峰为她关上车门,这才微笑着来到唐猎面前,低声道:「多谢唐先生!」
唐猎的手藏在衣袍中握着手枪,防止 司马天峰猝然对自己下手,脸上故意装
出迷惘的神情道:「谢我什么?我什么也没有做过!」
他说这句话意在向 司马天峰表明自己绝不会将这件事说出去,心中不免感到
暗暗得意,老子干了你的妹妹,你居然还要向我道谢,真是滑天下之大稽,却不
知道自己已经在鬼门关前拐了一个弯, 司马天峰在妹妹的威胁下方才打消了马上
杀他灭口的念头。
司马天峰意味深长的点了点头道:「车马我已经为唐先生备好,车夫会将唐
先生送农庄,梅老闆这两日曾经多次让人来找你,恐怕有事情和你商量,我一
直都告诉她,请你前往斐罗城为朋友诊病。」
唐猎听他这样说,知道 司马天峰果然没有杀害自己的念头,一颗高悬着的心
总算落地,连连点头道:「我知道了, 司马将军一路走好。」
司马天峰转身登上座车,载着 司马菲菲转眼间已经消失在道路的尽头。
唐猎收拾好从精工坊打造的器具,这些东西对他以后行医会有莫大的帮助,
他一件不漏的带上马车,这才在车夫的护送下返梅茜的农庄。
自从唐猎为 司马菲菲施行修补手术以来,被困在那农庄之中已经整整五天的
时间。离开 司马天峰的农庄,顿时有种逃出生天的感觉。
冷静下来一想, 司马天峰不会轻易放过自己,自己所掌握的内情,足以将司
马一家送上绝路,他之所以放过自己一定另有原因,唐猎思前想后,最大的可能
就是 司马菲菲为自己出头,看来她在和自己的相处之中对自己产生了一些感情。
唐猎在农庄的大门前,刚好遇到了从外面刚刚和狼渊约会来的梅茜,从她
眉角的羞涩,唐猎已经猜出她刚才去了那里,忍不住嘲讽道:「梅老闆的心情好
像很好啊!」心中暗骂,这小娘们八成刚刚和狼渊风流快活来。
人逢喜事精神爽,梅茜虽然听出唐猎口中的讽刺味道,可是心情绝佳的她并
没有和唐猎一般见识,微笑道:「我还当你这次要一去不,难得还记得来。」
唐猎笑道:「在你这里能够白吃白住,还有这么多美女让我大饱眼福,傻子
才不记得来!」
梅茜狠狠瞪了他一眼:「你去将东西放下,马上到我居住的小楼来,我有要
紧事要对你说!」
唐猎乐呵呵点了点头,到自己的住处将器械放好,草草洗了把脸,便向梅
茜居住的小楼走去。
唐猎还是第一次被允许到这小楼中来,小楼用砖石混建而成,底层悬空,有
台阶直接通往二层的平台,整座建筑朴实无华,没有多余的繁琐雕饰,并不像女
子的住处。
丽珠在二层平台的入口处等候着唐猎的到来, 甜甜笑道:「唐先生来了!」
唐猎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虽然梅茜答应给自己 自由,可是她手下的这
帮美女武士,一个个还是将他当成奴隶看待,尤其是这个丽珠,每次见到自己恨
不能眼睛长到头顶上去,这次居然态度来了个一八十度大拐弯,看来肯定有什
么 不同常的事情发生。
唐猎带着满腹的好奇跟随丽珠来到小楼的顶层,却见梅茜静静站在窗前眺望
着远方,唐猎顺着她目光所及的方向望去,正看到燕月的坟塚孤零零立在池塘之
畔,心中不觉一酸,顿时勾起对梅茜的仇恨,望着梅茜颀长的背影,暗暗道:
「我一定要让你后悔终生!」
梅茜忽然转过身来,唐猎慌忙垂下目光,以免她看到自己眼中的仇恨。
梅茜今天的态度出奇的和蔼,微笑道:「你来了,坐!」
唐猎装出一副受宠若惊的样子,在椅子上坐下。
梅茜来到他对面坐下,向丽珠使了一个眼色。
丽珠走到唐猎身边,将一串钥匙放在他的面前,唐猎有些诧异道:「这是什
么意思?」
梅茜道:「这串钥匙是 司马将军托我送给你的,他答应将蟠龙大街的一处宅
院给你无偿使用。」
唐猎这才想起那天 司马天峰在花月坊答应自己的事情,笑着点点头,收起那
串钥匙道:「既然这样我就不客气了!」
梅茜从身边拿出一个钱袋推到唐猎的面前:「这里面是五个金币,你想要
开业经营,启动的资金是必不可少的,这些权当是我的一些心意。」
唐猎有些难以置信的看着梅茜:「你这些钱是借给我还是送给我?」
梅茜淡然笑道:「自然是送给你!」
唐猎才不会相信她有这么好心,说不定背后又抱有险恶的居心,将钱袋推
梅茜身前,微笑道:「无功不受禄,梅老闆还是将钱收去吧。」
梅茜看到唐猎拒绝了自己的好意,不由得心头火起,冷冷道:「唐猎,你是
不是怀疑我的诚意?」
唐猎耸了耸肩头道:「梅老闆的诚意我已经多次领教过,如果你真的有诚意,
麻烦你帮我将那张卖身契约早一天找,唐猎就感激不尽了。」
梅茜怒道:「说来说去,你还是不相信我!」
唐猎并不想跟她僵持下去,岔开话题道:「梅老闆如果真心想帮我,能不能
让我将奥斯卡和阿达带走帮忙?」
梅茜轻声歎了一口气道:「不巧的很,他们两个已经被送入了长公府内,
就算他们仍然留在这里,我也没有权利答应你。」
唐猎想起初临帝都之日,长公便花钱买下了奥斯卡和阿达,他们两个按规
矩已经属於长公,梅茜的确没有说谎,他默默点了点头,以他对长公的印象
,
奥斯卡他们两个应该不会受到委屈,心情也变得轻松起来。
梅茜道:「我这农庄中还有许多奴隶没来得及卖出去,你如果想要,我大可
送给你几个。」
唐猎摇了摇头道:「多谢梅老闆的好意,这件事以后再说!」
他一刻也不愿在梅茜的地方多呆,起身告辞而去。
梅茜愤怒的看着唐猎远去的背影,冷冷哼了一声,抒发着内心对唐猎的极度
不满。
一直在一旁冷眼旁观的丽珠小声道:「人,这该死的奴才实在太过嚣张,
要不要教训他一下。」
梅茜冷笑道:「急什么?他自以为获得了 自由,却不知道卖身契约仍然握在
我的手中,他无论挣下多少产业,依照帝国的法律,都应该归我这个人所有,
总有一日他会为自己的无礼付出惨重的代价!」
蟠龙大街是帝都最为繁华的商业,唐猎虽然来帝都的时间并不是很长,可
是已经听说过多次,只是一直没有机会前来。
从梅茜的手中得到钥匙以后,他向梅茜借了一辆马车,拉着自己的物品和医
疗器械迳自向蟠龙大街而来。
唐猎抵达蟠龙大街的时候,正值黄昏,是这里一天中最为繁忙的时候,行人
熙来攘往,道路两旁商号遍佈,商品琳琅满目,顾客讨价还价的声音,小贩们沿
街叫卖的声音交织在一起,显得纷乱嘈杂。
唐猎在拥挤的大街上缓缓而行,走过最为繁华的路段,越过前方的小桥,在
街尾处看到了一座名为『得月楼』的客栈, 司马天峰给他的宅院便和得月楼
毗邻。
对整个蟠龙大街而言,这里的位置相对僻静,这和它处於街尾处有很大的关
系。
唐猎对此却是十分的满意,只要他的名气传出去,何愁没有病人登门,相对
冷清的环境更有助於他保持冷静的心态。
这座宅院应该已经废弃许久,唐猎打开门上鏽迹斑斑的铜锁,推开厚重的大
门。
却见院子里青砖铺地,正北方建有两间大屋,东西方向各建有两间耳房,屋
顶上长满了尺许长的茅草。
山墙很厚,门窗因为长期雨淋已经发黑,推门进入大屋之中,一股浓重的黴
味扑面而来,环顾四壁,却见墙面上已经长出一片片青色的莓苔。
青苔经过腐蚀,贴在墙壁上,如同一块块的黑斑。
唐猎丝毫没有感到失望,能够拥有自己的一方独立空间已经让他感到莫大的
幸福。
狼勳奇当初给他买药的五个金币还没有花光,这对普通人已经是相当大的
一笔财富,唐猎利用这笔钱购买了必须的生活用品,又雇人将这座荒废已久的宅
院打扫了一下,做完这一切,天色已经黯淡下来。
随便在路边的小摊上要了一碗牛肉麵,填饱肚子后,到自己刚买的大床上,
舒舒服服的躺了上去。
四周的一切突然寂静了下去,一种难言的孤独感忽然涌上了唐猎的心头,不
知不觉中,来到这个陌生的世界即将一个月的时间,不知道有没有人会想起自己?
唐猎默默的盘算着,他还有两个叔叔,三个阿姨,这些人除了在父母的葬礼
上出现,以后就再也没有遇到过,他们应该不会注意到自己。
他的宠物医院是不是运转正常?苏菲应该留意到自己已经失踪,可唐猎马上
又想到,自己经常不辞而别,去年的时候曾经离开整整两个月才来,苏菲已经
习惯了自己的失踪,现在或许她正在和她的眼睛男友花前月下,卿卿我我。
唐猎越想越是伤心,也许自己永远都不去了,他的痕迹已经彻底在原来的
世界中抹去……
房顶和院子里的杂草已经清理乾净,残破的砖瓦全部更换完毕,黴变的四壁
粉刷一新。
春晖诊所的招牌也挂在了外面。
唐猎坐在院落中,懒洋洋晒着太阳,算起来他来到这里已经整整三天了,却
没有一个病人上门。
唐猎除了吃饭以外,就是健身做运动,打发无聊的时光。
隔壁客栈中忽然传来一阵孩童的哭闹声,唐猎打了个哈欠,从躺椅上坐起身
来,那哭声哭得越发淒惨,唐猎穿上新买的木屐,缓步走出门去。
只见得月楼的大门前围满了看热闹的姓,很 多人不住摇头,脸上流露着十
分同情的表情。
第十五章感情是把双刃剑
唐猎好奇的凑了过去,刚巧看到一名头戴高帽的大夫低垂着头颅从得月楼中
走了出来。
没走几步,一个胖胖的中年男人哭喊着追了上来,抓住那大夫的袖子,双膝
跪倒在地上:「黄大夫,我求求你,救救我儿子吧!我们李家三代单传,只有这
一个孩子,只要能够救活他,我变卖所有的家产给您当诊金!」
那大夫歎了口气道:「李老闆,不是我不愿帮你,只是我没有那个本事!」
唐猎低声询问身边看热闹的姓,这才知道这李老闆的儿子年少贪玩,竟然
将一枚铁钉吞了下去,开始的时候卡在喉咙之中,他母亲一时间心急,想用镊子
夹出铁钉,没想到镊子打滑,铁钉滑了下去。
李老闆看到大夫不愿帮他,跪在地上嚎啕大哭。
唐猎眉头一皱,身为医生,看到别人这样痛苦,他首先想到的就是帮助别人,
更何况这里那么 多人在,如果治好了那个小孩子,自己的名气马上就会传出去。
唐猎推开人群,来到那李老闆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你儿子病痛还没
有解除,作为父亲,你不去想办法在这里哭能有什么用处?」
李老闆一边抹泪一边抬起头来,唐猎这两天在这里出来进去,早已混了个脸
熟,李老闆也知道他是个大夫,含泪道:「黄大夫是蟠龙大街上最高明的大夫,
他……都没有办法……我……我还能有什么意……」
唐猎不屑笑道:「你听没听说过,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带我去看看你的儿
子!」
李老闆半信半疑的看着唐猎,他怎么也不会相信这个年轻小夥子有什么过人
的本领。
可是儿子的病情紧急,耽搁不得,只能抱着试试看的态度让他去看看。
唐猎跟随李老闆进了客栈后院,听到东厢房内传来阵阵淒惨的哭声,来到厢
房中,正看到李夫人抱着一个两岁大的孩子大声痛哭。
唐猎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如果吞下的铁钉过大,只有进行手术,剖腹取
针。
他首先检查了一下孩子,小孩的精神状态还算正常,唐猎让李老闆找来一枚
相同的铁钉,只见那铁钉最多有一个公分左右,是做鞋子的时候用来钉底的那种,
唐猎放下心来,这铁钉并不算太大,只要治疗得当,应该可以顺利排出体外,根
本用不着开刀。
他过去也曾经在医书上看过这样的病例,微笑道:「你们不用慌张,最多两
个小时,我一定还给你们一个活蹦乱跳的儿子!」
他让李老闆去外面药店买来磁石和芒硝,从客栈中找来猪油和蜂蜜。唐猎让
李老闆用石臼将一钱磁石和二钱芒硝分别研成细末,用熟猪油和蜂蜜调和成糊状,
喂小孩服下。
李老闆一家人虽然觉着唐猎的方法太过怪异,可是他们早已经是六神无,
唐猎怎样说,他们就怎样做。他儿子尝到蜂蜜的滋味,不用人哄,便将一小碗唐
猎特制的药剂,吃了个一乾二净。
仅仅过了半小时左右,便嘣嘣放了两个响屁,在便盆中拉出一个芋头般大小
的椭圆物体。
李老闆小心拨开那团东西,却见里面正包裹着那根被孩子误吞的铁钉!激动
的声音都颤抖了起来:「拉出来了,拉出来了!」
唐猎心中暗笑,这中排泄异物的方法,早在明代时候,名医张景嶽就用过。
使用的芒硝、磁石、猪油、蜜糖这四种东西,互有联系,缺一不可。
芒硝如果没有吸铁的磁石就不能吸附在铁钉上;磁石如果没有泻下的芒硝就
不能排出铁钉。
猪油与蜂蜜要作用在於润滑肠道,使铁钉易於排出,避免肠道损伤,蜂蜜
还是小孩喜欢吃的食物。
只有这四样东西配,才能够成功裹护铁钉从肠道中排出来。
李老闆拉着老婆抱着儿子一同跪在唐猎的面前:「神医!你是我们李家的大
恩人啊!」
唐猎慌忙搀起他们道:「救死扶伤是我们做医生的本分,小事用不着行
这么大的礼。」
李老闆让人从柜台支取了一金币作为支付唐猎的诊金,唐猎无论如何也不
愿意收:「有道是远亲不如近邻,我们邻里之间谈钱就太外气了。」
他辞别李老闆,微笑着离开了得月楼。
唐猎刚刚走出大门,门前的姓马上将他团团围了起来,李老闆的儿子等於
给唐猎做了活广告,宣传效力极其强大,唐猎的事蹟在姓之中迅速传开,俨然
已经成了一个神话。
唐猎笑眯眯道:「各位稍安勿燥,我叫唐猎,隔壁的春晖诊所是我看病的地
方,大家有什么需要,尽管去诊所找我,我保证,让大家花最少的钱,看最难治
好的病!」
唐猎现在总算知道什么叫成败一瞬间,原来他的诊所门可罗雀,可是自从治
癒了李老闆的儿子后,前来看病的人差点没把他的房门挤破,他的人手严重不足,
幸亏李老闆派他店里的夥计过来帮忙,才解决了唐猎的燃眉之急。
不知不觉又是忙碌的一天渡过,唐猎揉了揉酸麻的肩膀,自言自语道:「妈
的!老子真是自己找罪受!」
虽然看的病人很多,可是其中多数都是普通姓,诊金少的可怜,唐猎辛苦
一天的所得仅仅有一二十个银币,兑换成金币也就是六个。
照这样下去唐猎的诊所有向慈善医院发展的潜质,这可不是他的本意,不过
现在是积累名气的时候,只有大量的诊治病人,才能将名气尽快打响。
唐猎正准备关门,又有一名中年妇女带着儿子匆匆赶来,原来这孩子的耳朵
里刚刚飞进了一个蚊虫。
对唐猎来说这只不过是小菜一碟,他从口袋中拿出手电筒,对着他的耳孔照
了照,蚊虫看到光亮,很快便从其中飞了出来。
那名中年妇女千恩万谢的走了。
唐猎看着那母子俩远去的背影忍不住苦笑着摇了摇头,这好像并不是自己想
要的生活。
身后忽然响起一个低沉的声音:「大夫,还能看病吗?」
唐猎没好气的说:「下班了,明天再来!」
耳边却传来一声妩媚的欢笑。
唐猎诧异的转过头去,却看到一个身穿蓝色武士服的黑发少年笑盈盈站在夜
色之中,脸上梨涡浅现,眉眼之间竟有七分熟识。
「怎么?才几天没见,便不认识我了?」 司马菲菲笑道。
唐猎这才认出眼前这位少年竟然是女扮男装的 司马菲菲,她虽然身穿男子的
武士服,丝毫没有掩饰住自身的娇媚之色,反而平添了一种逼人英气。
明澈的黑色美眸充满诱惑力的盯住唐猎:「你好像不欢迎我?」
唐猎笑道:「贵人登门,唐某这小小的寒舍蓬荜生辉,我荣幸都来不及,怎
么会不欢迎你呢?」
司马菲菲轻轻拍了拍身后的独角兽,那独角兽颇具灵性,转头向小 河边走去。
唐猎恭恭敬敬将 司马菲菲迎进了大门,有些好奇的问道:「大小姐,来我这
里究竟有什么是?」
说心里话,他对 司马菲菲现在有些避之不及,她身份高贵,早晚都会成为帝
王玄思哲的妃子,自己和她的那点事,唐猎希望从此再也不要提起才好,只要走
露了半点风声,肯定会为他带来杀身之祸,没想到 司马菲菲居然动找上门来。
司马菲菲反问道:「这里是我家的产业,我刚好路过,顺便看看,是不是也
要得到你的允许?」
唐猎尴尬笑了笑。
司马菲菲迳自向正北方的堂屋走去,推开房门却看到桌上已经摆好了饭菜,
一旁的火炉上摆放着一个小小的锡壶,浓郁的酒香从其中飘逸而出。
司马菲菲笑道:「唐猎啊唐猎,没想到你倒蛮会享受,居然 一个人躲在这里
大吃大喝。」
这些酒菜都是得月楼的李老闆让人送过来的,自从唐猎救了他儿子以后,李
老闆常常用这种方式表达对唐猎的感谢。
唐猎笑道:「大小姐如果不嫌饭菜简陋,一起将就着吃吧。」
司马菲菲毫不客气的在桌前坐下,拿起银叉,从盘中叉了一片香瓜放入口中,
樱唇轻轻蠕动,这情景让唐猎不禁浮想联翩,没想到女人吃饭也可以这么性感!
司马菲菲看到唐猎仍然站在那里,白了他一眼道:「去把大门插上,免得有
人打扰我们!」
唐猎心中暗暗叫苦,这小骚货不是过来找自己泻火的吧,要是那样自己可惨
了,她现在毕竟是处女之身,虽说有假冒伪劣的成分在内,而且即将成为玄武国
的贵妃,如果自己稍有不慎,恐怕会死的很难看。
司马菲菲抬脚在唐猎小腿上踢了一记:「我只是想找个人说话,别想歪了,
快去!」
唐猎暗下狠心,自己好歹也是一个大老爷们,还会怕她?转身来到大门前,
首先探出头看了看,确信周围没有可疑之人,这才小心插上大门。
到堂屋,又将堂屋的房门插上。
司马菲菲看到唐猎小心翼翼的模样禁不住大笑了起来:「瞧你这副胆 小如鼠
的熊样!当初强奸我的勇气呢?」
唐猎吓得上前捂住了她的嘴巴:「大小姐,话可不能乱说,要死人的!」
司马菲菲扳开唐猎的手指,充满野性的眼神挑逗着唐猎的忍耐力:「你乖乖
听我话,我就不会乱说话,否则我把咱俩之间的事情全都抖出去。」
唐猎知道她在吓唬自己,笑眯眯在酒杯中倒了一杯美酒,自己先喝了一半,
将剩下的一半推到 司马菲菲的面前。
司马菲菲居然真的拿起酒杯一饮而尽。
唐猎心中暗爽,能让相国的女儿,帝国的未来王妃喝自己的残酒心理上很容
易得到满足。
唐猎在 司马菲菲的对面坐下:「你什么时候嫁入宫中?」
提起这件事, 司马菲菲的眼神马上黯淡了下去,她抓起锡壶在杯中倒满酒,
仰首饮尽,有些痛苦道:「我从小看到母亲逆来顺受,便发誓将来一定不要成为
男人的 玩物!」
唐猎有些好奇的看着她,不知道她为什么发出这样的感慨。
司马菲菲道:「为什么男人可以三妻四妾,女人却要从一而终,为什么男人
可以出入花街柳巷,女人却要在家中独守空房?」
唐猎笑道:「许多观念并非一天能够形成,更不是短时间内可以改变,不过
随着时代的变迁,一切都会发生变化。你所期待的生活,终有一天可以实现。」
司马菲菲道:「我听大哥说你是高岭人。」
唐猎并没有否认,只是淡淡笑了笑。
司马菲菲充满好奇的问道:「你们那边的女人都是什么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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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猎接过 司马菲菲递来的酒杯,轻轻抿了一口道:「我们那里的女人大多独
立性很强,懂得享受生活,享受 人生,在多数领域享有和男子相同的地位。」
唐猎的脑海中不觉浮现出现代会的情景。
司马菲菲小声道:「她们对待感情是怎样的?」
唐猎将杯中美酒饮尽:「如果男女之间彼此有了好感,哪怕是仅仅只是一面
之缘,也可以上床,这叫一夜情,天亮之后各奔东西。」
「哇!难道他们不用结婚的吗?」 司马菲菲吃惊的张大了嘴巴。
唐猎笑道:「在我们的土地上,男女之间未婚同居已经相当普遍,如果感情
相投才会步入结婚的殿堂,如果发现彼此并不适对方,就会选择和平分手。」
司马菲菲不知不觉向唐猎靠近了一些,轻声道:「我们之间的关系叫什么?」
唐猎看到她妩媚娇艳的模样险些把持不住,悄悄在自己大腿上狠狠掐了一把,
强迫自己内心的 欲望减退下去。
「快说,我们之间的关系叫什么嘛!」 司马菲菲做出一副浪骚的模样。
唐猎有些恶作剧道:「如果在我的故乡,我们之间的关系应该叫做炮友!」
「炮友?」 司马菲菲显然并不明白这个新奇词彙的潜在含义。
唐猎笑道:「我们那边将男女间的这种事情叫打炮,炮友的意思就是打炮的
朋友。」
「炮你个头!」 司马菲菲格格娇笑着用勺子在唐猎头顶轻轻敲了一记,接着
又歎了口气:「你们家乡的女人真幸福。」
她从椅子上站起身来,美目凝视跳动的烛火道:「我的婚期已经定下来了,
从今天算起,距离我入宫之日还有三十六天。」
唐猎有些同情的看着她,低声道:「其实嫁给帝王也不错,虽然牺牲了一些
自由,却换来了权力和地位。」
司马菲菲霍然转过头来,美眸之中已经是泪光盈盈:「跟 自由相比,权力和
地位又算得上什么?我只是爹爹和大哥手中的政治工具,他们从未将我当成是女
儿,当成是妹子……」
唐猎默默端起桌上的酒杯,仰首一饮而尽, 司马菲菲生在这样的豪门之中究
竟是她的幸运还是她的不幸?
司马菲菲的纤手覆盖在唐猎握着酒杯的大手之上,低声道:「我这次找你来,
其实有正经事要做!」
唐猎抬起头,看到 司马菲菲表情凝重,应该不似作伪,微笑道:「在我心中,
早已将大小姐当成了朋友,有什么事情,你尽管吩咐就是。」
司马菲菲俏脸一红,唐猎口中的朋友让她不由得又联想到炮友这个词语,她
贴近唐猎耳边道:「我感觉有些不对……」
唐猎骇然抬起头来, 司马菲菲红着俏脸指了指自己的两腿之间。
唐猎暗叫麻烦,该不是为她修补好的地方又裂开了吧,如果是那样岂不是还
要返工。
司马菲菲道:「我从农庄去以后,时刻记着你的吩咐,处处小心翼翼,可
是那日爹爹送了我一匹独角兽,我一时心喜,便忘记了你事先的交代,结果……」
唐猎心中暗歎,骑马导致处女膜破裂的病例比比皆是,更何况你这个假冒产
品,看来八成是前功尽弃了。
司马菲菲道:「我下身剧痛,而后又流出了许多 鲜血,我不敢告诉其他人,
直到前天,我哥哥前往城外军营练兵,我才找了个藉口溜了出来。再过十天,我
就会被送往『天庐山』净身斋戒,到那时只怕没有出来的机会了。」
唐猎长舒了一口气道:「幸好还赶得及,跟我来,我帮你检查一下。」
唐猎指了指躺椅示意 司马菲菲脱掉衣物躺上去。
司马菲菲红着俏脸道:「我要你抱我上去!」
唐猎苦笑道:「你有没有搞错,我现在是医生,你是病人,你的要求已经超
出了正常医患关系的范畴。」
司马菲菲娇声道:「看在我们曾经有过一夜情的份上……」
「打住!」唐猎一听她这么说,脑袋顿时就大了,抱起 司马菲菲的娇躯,将
她放在躺椅之上,却发现 司马菲菲的衣服仍然好端端穿在身上。
唐猎道:「脱了!」
司马菲菲点了点头,解开腰带,娇躯轻轻一抖,衣物从肩头缓缓滑落,上身
竟然完全裸露在唐猎的面前。
唐猎吓得扭过头去:「我让你脱下面!」话一出口,马上觉得有些不妥,这
小骚货分明在戏耍自己。
司马菲菲娇媚道:「我已经准备好了,你来嘛……」
唐猎缓缓转过头去,却见 司马菲菲姿态优雅的褪下长裤,一双诱人的晶莹玉
腿呈现在他的面前。
唐猎握住她的足踝,将她的一双美足放在躺椅的搁架之上,眼前春色撩人,
唐猎却知道春色背后藏着刀山火海,强迫自己镇静下来,脑子里反复提醒自己:
「我是医生,我是个医德高尚的医生!」
手指轻轻分开那片温热,唐猎接着灯光想要看去,冷不防 司马菲菲的玉腿突
然拢,将他的大手紧紧夹在双腿之间。
唐猎愕然道:「你做什么……」
司马菲菲玉臂搂住他的脖子,将他的身体用力的拉向自己,樱唇热切的封住
唐猎的大嘴。
唐猎仅存的理智用力挣紮道:「不可以,我们不可以一错再错……」
这丁点的理智马上就被 司马菲菲雨点般的热吻所湮没。
「你是不是男人!」 司马菲菲用力撕扯开唐猎身上的衣物。
唐猎当然是,而且是一个健康正常的男人,一个 欲望始终强于理智的男人。
他勇敢的沖了上去,什么后果,什么害怕,早已经被他抛到了九霄云外……
唐猎呆呆看着 司马菲菲羊脂玉般娇躯下的点点落红,激情过后略显麻木的头
脑一点点清醒了起来,他万万没想到 司马菲菲居然用这种方法,将她的第二次贞
操献给了自己。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好像是成也萧何败也萧何,唐猎一手将 司马菲菲重新改
造成处女,又一手夺取了她的人造贞操,老天爷跟他开了一个不大不小的玩笑。
司马菲菲轻轻在唐猎的嘴唇上亲了一记:「你好厉害!」
唐猎忽然发现她才算得上真正厉害,这女人天生就是为了阴谋诡计而生,每
件事都计算这样的精心。
她想方设法跟自己弄到了这个地步,究竟抱有什么目的?
唐猎看着怀中心满意足的 司马菲菲,心中却产生一种厌恶感,他不喜欢太有
机心的女人,连和男人上床都要搞阴谋诡计,她什么事情都可能干得出来。
司马菲菲轻声呓语道:「第一次做这件事的时候,我感到好痛,没有任何的
幸福可言,是我 人生中最为可怕的经历之一。想到即将要嫁入宫中,嫁给那个死
气沉沉的老皇帝,我这几日始终都在做噩梦,我担心自己的洞房之夜,是那段可
怕经历的重演……」
她缓缓睁开双目,美眸中已经满是泪水:「我不可以这样亏欠自己,我要真
正感受成为女人的幸福。」
唐猎轻轻拍了拍她的面颊。
司马菲菲含泪笑道:「你不用害怕,我们之间永远不会有将来,今夜之后,
我再不会来纠缠你。我只希望,这件事能够在我的脑海中,留下一个美好的忆。」
她紧紧握住唐猎的大手:「你是个勇敢的男人,如果我早一些认识你,或许
真的会为你心动。」
唐猎听到她这样说,心中 温暖的同时又感到有些失落,难道在 司马菲菲的心
中,还有地位更为重要的男人?
司马菲菲道:「我们虽然註定无法成为情人,可是毕竟曾经有过一段难忘的
时光。」
唐猎笑着点了点头:「如果你愿意,我们可以成为永远的炮友!」
司马菲菲红着脸儿笑了起来,其实她和唐猎都清楚,两人的关系只能到此为
止。
司马菲菲深深吸了一口气道:「唐猎,你做过的事情,你必须负责任,在我
嫁入宫中之前,你要为我再做一次手术。」
唐猎却将 司马菲菲拦腰抱了起来,低声道:「手术之前,我必须再次检查一
下你的身体,确信你符手术的条件。」
司马菲菲双臂紧紧搂住唐猎的脖子,樱唇贴在唐猎的耳边:「证明给我看,
你是这世上最棒的医生……」
未完待续</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