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分难舍的相拥,亲吻,是他们这几日唯一可做的。
长路漫漫,时光似水,但只要相爱的人在一起,天涯海角又有何惧!
在高高的山岗上有一匹黑色大马正在低头轻吟,鼻腔里时不时发出喷气声,武元朗一身黑衣一张冷峻的脸面无表情,远远看着离去的马队。
冰冷的眼中有不舍。
那日他知道是姚千千救了他,三天后他大难不死,从昏迷中苏醒,手臂上传来的疼痛令他思绪回归。
姚千千,我武元朗欠你一条命。
他日一定奉还。
千月教消失了大半年为什么有突然出现!武元朗这次来又是为了什么?
为什么会受伤?是否熬过了生死关头?
这些姚千千还没来得及追考人却已经远离他乡。
与此同时,在另一头的道路上有一匹快马正在逐渐靠近。
宋瑜一身墨绿白鹤,发箍束发,背后宝剑横跨。浓眉大眼,风驰俊朗的快马加鞭。
就在不久前,他请旨唐皇,恩准他追随裴珩夫妇去高丽,唐皇见他执着就准许了。
只不过他还带着唐皇的密诏要送去军营。
“爹,娘,孩儿不孝。”
“瑜儿,你去吧,为夫早就说过,好男儿志在四方,这次去高丽无比护姚县主周全。”
“孩儿知道,拜别爹娘。”
不忍见母亲含泪的眼目,宋瑜头也不回的策马离开。
他做不到让他们身处险境还无动于衷的。
他要跟他们一起面对,还有洛璃丫头。
他的人,他来保护。
一更戌时,此时太阳已经落山,天将黑未黑。天地昏黄,万物朦胧。
他们已经走了三天了,宋瑜快马加鞭日夜不停,除了进食补给之外都是马不停蹄。
终于在第四天的二更亥时,追上了他们,此时夜色已深,队伍停靠在路旁。
熟悉的帐篷,熟悉的马车,宋瑜脸上露出欣然的笑容。
“什么人?”同行的侍卫不多,此次去表面是祝贺其实是去监管。
人不能带的多,所以裴珩手里有唐皇给他可调兵谴将的军令牌。
“我乃吏部宋瑜,你们大人歇下了吧,不要惊动他们,明日我在拜见。”
深夜虽深沉,人在旅途中奄然会沉睡!
在宋瑜自报家门的时候裴珩就从帐篷出来了。
一身白衣在夜晚显得异常清明。
“阿瑜,果真是你,你怎么来了?”
“阿珩,莫不是嫌弃我打扰你们夫妻旅途甜蜜?”
宋瑜开着玩笑走近裴珩,裴珩微微一笑,无奈摇头,到哪里都不能没有他在啊。
“怎么了?被我跟着是不是很无奈啊?放心吧,我很识趣的,一定不会打扰你们夫妻亲密的。”
“你莫要再说了,要不然...我可真要撵你回去了。”
“哈哈,好好好,不说了,夜晚风大,可有地方给我睡上一觉,我已经连续赶了三天三夜了路程了。”
见他满脸疲惫,裴珩眼目微息,“挤一挤吧。”对着一旁侍卫说话。
侍卫点头,“宋大人若是不嫌弃,可以跟属下们挤一挤。”
“不嫌弃,将在外,焉能有所矫情。阿珩...那么明早再见。”
略微点头,裴珩看着他爬进帐篷,微微叹气,抬头望天色,亥时定昏时,安歇入眠时,人定人静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