捱饿的日子过往不是没有试过,兰儿自觉可以忍受,反倒那孩童的嘴脸真是下不气过来,想起以后也要对着那种不讲理的人,心裡便更是愁闷不堪。
蜷缩一角瑟瑟发抖,冷极下昏昏噩噩之际,木门被打开,一个贼头贼脑的小子伸头进来探望。
兰儿当然立刻知道是那害她睡柴房的孩童,吃过苦头的她不再招惹,只把身子抱得更紧装作没有看见。
孩童自顾自走进来,啧啧称的道:「他们真的没给你吃饭耶」兰儿觉得讨厌极了,明明便是你指使,试问有谁敢不听从,别过头去不理他,男孩问道:「你肚子饿吗?」兰儿不想回答,这傢伙老是明知故问,肚子饿吗?你试试一天不吃东西,肚子会不饿吗?孩童从棉褛的口袋裡拿出一个白馒头来,兰儿饿得要死,嗅到白雪雪馒头那香喷喷的气味口水都要流了,仍不理男孩,孩童问道:「这是我偷偷拿的,我娘很严格,除了三餐外不许我在其他时间吃东西」兰儿本不想跟他说话,但听到此话忍不住回道:「不是你叫人不许我吃饭的吗?」孩童傻呼呼的说:「我是这样说,但我说不许吃饭,也没说不许吃馒头,这样饿一个晚上很难受吧?你便吃了它」兰儿倔强的道:「我不饿!我不吃!」「给我娘知道我偷拿馒头会骂我的,你不吃便只有丢到水井去」「你丢到水井去吧,我不会吃你的东西!」「听说你以后是这裡的丫鬟,那也算是吃我家的东西吧?」「这个不一样,我是用自己的劳力换饭吃,跟你可怜我给我馒头不一样!」「其实我不是可怜你,是后来想过,知道自己也有不对,所以才拿馒头给你」「你没有不对,他们说得不错,我是卖身给你家,是属于你的,就是你要我剥光也要剥」兰儿以为孩童知道自己不对有点心软,没想到男孩竟说:「就是啊,其他丫鬟我说要她们剥光没一个不肯,所以才觉得没道理」(苹果手机使用Sfr自带浏览器,安卓手机使用chro谷歌浏览器)兰儿瞪大眼道:「你真的有叫她们剥光?」孩童点头说:「她们替我洗澡时都是剥光的」兰儿再瞧一瞧眼前小童,向其问道:「你今年几岁?」「八岁」「八岁,也许真是还不懂男女之别」兰儿出身贫家,说实话对裸露身体并不抗拒,加上卖身为奴,也没尊严可言了。
刚才被偷窥一时情急惊动别人,回想起来也觉得自己很蠢。
说到这裡兰儿的气下了一半,孩童看到兰儿没有说话,扬着手上馒头说:「你真的不吃,我便拿去水井丢」兰儿连忙把馒头抢在手裡:「你这种有钱少爷就是这样浪费,知不知道外面有多少人在挨饿!」「那你即是肯吃了吗?」孩童大喜,兰儿拿着馒头犹豫片刻,还是不争气的咬了一口,不得了,又香甜又软熟,这辈子好像也没吃过这样美味的东西,不愧是有钱人,就连一个馒头也这样可口。
狼吞虎嚥地连咬两三口,到快吃到一半又不捨得一口气吃完,厚着脸皮问道:「还有吗?」孩童想也不想道:「我知道米缸裡还有,你爱吃我去给你拿」兰儿抹一抹嘴角道:「你说你娘除了三餐外不许你在其他时间吃东西,那你这偷不是拿吧?」「是呢,是偷」孩童倒也老实的道:「那你还要不要?」「要!偷的也要!」兰儿更老实的猛点头。
孩童熘出去一会,回来时竟然拿了三个白馒头,兰儿简直想哭,哎哟这个小子原来不是那么讨厌了。
「有这么多,你家米缸很大的吗?」「我全拿走了,现在裡面空空如也」「一个也没留下,那不是很容易被人发现?」「发现便发现,我娘很严,但也疼我,大不了给她打一顿屁股」兰儿听了有点感动,一个少爷甘愿冒着被娘打屁股的风险为自己偷馒头,好像除了爹娘外也没人这样对自己好过。
只是感动该感动,还是快快把馒头吃完,万一被发现便枉费对方的一番心意了。
「好吃,真的很好吃!」兰儿一个又一个地把馒头都往嘴裡推,那肚子胀张的满足感有多少时候没尝过,自爹过身后,家裡便没一天有好日子过。
知道吃了馒头口喝,孩童还懂提盛满开水的净瓶来,兰儿心想这小子原来颇细心呢。
医好肚子,兰儿总算有气力和孩童说话,从家丁们称呼他少爷,加上那跟韩夫人七分相似的长相,兰儿早知道他是韩夫人孩子,向男孩问道:「你叫什么名字?」身为丫鬟是没资格问主人名字,但对方是孩童,又替自己偷过馒头,兰儿也便持熟卖熟的直问,孩童全没介意,坦直答说:「我姓韩名清,爹是韩百川,娘是郭咏梅」说到底只是八岁孩子,别人问他名字连家人都抖出来了。
兰儿觉得又是可爱又是好笑,心情略为放鬆地伸一伸蜷缩了半天的臂膀,发觉韩清直勾勾地盯着自己,撇着嘴问道:「你看什么看?」韩清傻呼呼的笑说:「我觉得姐姐你很好看」兰儿脸上一红,心想有钱人连八岁也懂调戏女子了,可明明就是主僕关係,也没所谓调戏不调戏。
看一看窗外明月高挂,时间不早,万一被发现怂恿少主替自己偷东西还真不是开玩笑,也便向韩清催促道:「你快回房间睡吧,你娘这么严格,给她知道你这种时间还在这裡,便要给打屁股了」韩清放心的摇头道:「不怕,我娘晚上不会去我房,姐姐你叫什么名字」兰儿这才发现自己失礼,少爷告之名字,自己却不懂礼仪,连忙鞠两个躬,改口道:「少爷对不起,奴婢李兰儿,是今天来的丫鬟」「李兰儿,好美的名字,跟姐姐你一样美」韩清夸赞道,兰儿耳根一热,这小子年纪轻轻,果然有两把功夫。
「那兰姐你今晚就在这裡睡吗?」韩清望着晾满干柴的地方问道,兰儿不说尤可,一说气又要来:「是谁说要奴婢睡柴房的?」「对了,是我呢」韩清拍一拍手,彷彿早已忘记,再望一望连被子都没有的房间,向兰儿提议道:「这种天气在这裡睡一定很冷,不如兰姐今晚来替我暖床好吗?」「暖床?」李娘在带女儿进来前曾交待一遍丫鬟的工作,但一些如陪睡等难于启齿的事项便没说明白,反正进来后自然有人会教她,自己当年也是这样煞过去。
「就是和我一起睡,替我把床睡暖」韩清道:「张家的孩子跟我说,不需暖床才算是男子汉,所以自去年我便不要丫鬟给替暖床了,但如果是兰儿姐姐你,我可以让你给我暖床」兰儿终于明白暖床的意思,心想有钱人要女孩子陪睡也特别大口气,不过没坏,少爷的床一定比较舒服,总比睡柴房好多了,有点心动问道:「奴婢今天第一天来便给少爷暖床,会不会招人话柄?」「没事,家裡除了爹娘没人敢说我,他们早上忙得很,一般不会管我」兰儿卖身为奴,本身已经是豁了出去,什么名声对自己来说都不重要了,加上吃过饱谁也想睡觉好的,也便答应下来:「那好吧,但我没试过暖床,什么都不懂,少爷你要教我」「不用教的,只是抱着我睡,不让我着凉便可以」「有这么简单?那好吧,奴婢给少爷你暖床」「好啊,那兰姐你跟我来」韩清欢喜地牵起兰儿的手,兰儿心想被少主称作姐好像不合适,但眼前明明便是一个小屁孩,让他学懂有礼也是好事,便不加纠正。
其时夜已深,庭园裡空无一人,太平盛世,连韩府这种大户也毋须深严守衞,穿过九曲游廊,阶石甬路,兰儿给韩清领到自己寝间。
这儿和韩老爷夫人的房间相隔不远,使得兰儿不禁心惊胆战起来:「就睡在老爷夫人旁边房间?奴婢没这胆量」「都说没事,他们不会知道,而且即使知道,我说是我要你暖床,他们也不会怪罪于你」既然少爷说得这样,再推辞便不是丫鬟应份,兰儿战战兢兢跟了进去,只见房间裡布置典雅,虽没有内厅各种金凋玉砌的豪华气派,但仍是显得甚为高贵,足证是少主人就寝之室。
韩清随便把棉鞋脱掉便直跳上睡榻,看得兰儿眉头大皱:「少爷你就这样便睡了?」韩清不明问道:「这样不可以吗?」兰儿扠起腰肢教训道:「一个少爷,不是应该有少爷的风范?」兰儿家贫,但李娘在韩府当上丫鬟多年,对礼仪方面还是十分讲究,加上韩老爷和夫人均是重礼之人,这等事更不可轻率。
韩清没料到兰儿居然会像娘一般囉唆,顿时十分不满,兰儿教训道:「论地位少爷你是比奴婢高,但既然叫奴婢为姐,有些事还是要听奴婢。
上床前先让奴婢整理床舖,换过寝衣才可以睡」韩清没有办法只有听从,兰儿按照李娘所教把床舖整理,再替少主换过寝衣才让他上床,韩清好问道:「兰姐你今天第一天来,怎会懂这么多?」兰儿淡淡然道:「娘亲知道要把奴婢送来韩府后,便教了当丫鬟的基本工夫,让奴婢可以快点适应」「原来是这样吗?你娘真的很疼你」兰儿低头不语,多疼我的娘也要把我卖掉,这便是我们穷人的命运。
打开黄花梨木制成的箱柜,裡面放置供丫鬟暖床的寝衣,兰儿自行更换后携着韩清的手登上睡榻,把金丝边的帘幔垂下,和少主人相拥而睡,作为丫鬟生涯的第一个晚上,总算是和暖温饱。
「爹…娘…兰儿过得很好…兰儿以后也会过得很好…你们不必担心女儿…」这一睡就是两年,兰儿转眼在韩府过了两个寒暑,十二岁的女娃儿长得婷婷玉立;而韩清这小少爷亦渐有美男风范,才十岁已经俊俏不凡,是当地一带有名的美少年。
「韩家那公子,长得很俊俏呢」「家裡又有钱,谁家姑娘嫁着他便走大运了」只是无论外面的世界有多少倾慕眼光,仍是没法吸引韩清,因为男孩心裡,自两年前起便只有他的兰姐一个。
当然韩清那少爷脾气也不是说改便改,在和兰儿相处的首半年,两人便曾闹过彆扭。
韩清贵为韩府少爷,聘有先生教授,但孩子好玩,调皮不肯去前院书房,兰儿不给他偷懒,主僕间吵了起来。
「我不要!今天有重病,不能跟先生学习!」「你哪裡有病,不知多精,别躲懒!」「我什么都懂,还有什么需要学?兰姐你目不识丁,你才需要学!」结果韩清还是给兰儿拉了去,男孩心裡记恨,向管家投诉丫鬟一把,当然没有直说是自己躲懒,只胡诌被兰儿欺负。
「小小一个丫鬟,斗胆以下犯上?」这事传了去韩夫人耳间,当时兰儿替韩清暖床已有半年,韩夫人亦早闻此事,本想着小孩子不以为意,此刻听到丫鬟态度嚣张,亦觉需要给予教训,好一收这个丫头的气焰。
「兰儿冒犯少爷,夫人有命要好好教训」兰儿刚进韩府已经成为少爷的枕边人,天天一双一对,早叫其他丫鬟牙痒痒,听到韩夫人下令可以给予教训,也没有留情地以家法处置。
晚上回到寝间,韩清气仍末下,可是当看到兰儿身上满是一鞭一鞭抽过后的痕迹,不禁大惊:「兰姐,他们用鞭打你了?」兰儿身上痛楚末消,勉强微笑道:「没事…奴婢没事…」「都皮开肉绽了,还说没事,兰姐你给我看看」韩清焦急地替兰儿宽衣解带,那一条条血红鞭痕叫男孩心痛不已,想起是自己胡闹害女孩受苦,顿时又羞又愧,泪水夺眶而下:「兰姐,对不起,是我害你的…是我害你的…」「没事,这一点奴婢受得了,少爷你别哭…」韩清的眼泪像一块瀑布倾泻而下,兰儿本想安慰,却也被带动一起哭起来:「少爷你别这样…你这样奴婢也要跟你一起哭了…」「对不起…兰姐…我答应你以后不会任性…会好好跟先生学习…你便原谅清儿好吗?」「少爷你别这样说…奴婢担当不起…」两人相拥哭过几遍,韩清小心翼翼替兰儿上药,犹幸鞭刑由丫鬟施以,力气有限,总算没有伤及要处,韩清怜惜地看着那犹如羊脂的雪白肌肤上留下条条鞭痕,立誓以后也不会让兰姐再受皮肉之苦。
上好药后,两人聊起话来,韩清内疚的道:「兰姐我今天说你目不识丁,你别怪我」兰儿笑道:「奴婢当然不会怪少爷,少爷你没有说错,奴婢没读过书,的确是字也不懂几个,那时候少爷你说奴婢名字很美,奴婢是惭愧到不得了,因为奴婢是连自己的『兰』字也写不好,以前还怪爹娘怎么取这样多笔划的字」韩清听在耳裡,心内惭愧更盛,世上有很多人连学习的机会也没有,自己有先生教导,却没有好好珍惜。
韩清握起兰儿的手说:「兰姐,我答应你以后会好好学习,而晚上睡前,我也教你读书写字」「少、少爷你教奴婢?」「你不愿意吗?」「愿意当然是愿意,但要劳烦少爷你,也不合适吧」「没事,我也可以顺便复习,是一举两得」韩清笑道。
「那…那奴婢只有从命,还请少爷以后多多教导」兰儿向韩清鞠一个躬。
「哈哈,读书写字可是由我教你,但做人处世,我还得向兰姐多多学习」「少爷你别取笑奴婢,奴婢什么不懂,哪裡来给少爷学习」「别说了,伤口还痛吗?可以卧床没有?」「翻着睡应该可以」「那我来扶你」「哎哟…痛痛痛痛痛…少爷轻一点…轻一点…」从那天起,韩清和兰儿的感情更上一层楼,兰姐说一,清儿总不说二,是主僕也是姐弟,是姐弟更像一双一对。
然而血气方刚的少男少女共睡一床,总不会相安无事。
兰儿待承少爷沐浴,韩清也撒娇要丫鬟一起洗身,从某时起韩清发觉兰姐的胸部隆起两个小小嫩丘,而兰儿亦发觉少爷那根小东西一天比一天大,偶尔还会硬起来了。
「兰姐,清儿的小鸟胀得好难受,你给我摸一下」兰儿首次替少主手淫是一次偶然,当时已经看过韩清的阳物硬起几次,没接受教育的兰儿也不太懂是怎么回事。
只像往常一样以温水洗涤,那根东西却愈摸愈翘,更冒出半个像乌龟的头来,兰儿好地用手细抚,韩清面上流露出惬意色,知道这令少主舒适,以后沐浴便总给他多摸几下,怎料这天摸呀摸,那硬硬的小乌龟竟突然吐出一堆白浆来,吓得兰儿怕的要死。
「少爷,你吐血了!是…是白色的血!有没有很难受?」「没有…是很好受…」韩清第一次享受洩精快感飘飘欲仙,久久回不过来。
到了晚上同床共枕,韩清食髓知味,又要好姐姐替他做那快乐的事,兰儿不知所以,只直觉害臊无比,但少爷之命,也唯有羞涩地替他摇那硬物。
至于那日渐长成的白嫩奶子韩清当然也不会错过,胸口尖端红红嫩嫩,比以往看过的任何一个丫鬟都要漂亮。
韩清还末完全识性,只凭本能含在口裡,兰儿但觉奶头一紧,整个人骤然绷硬起来,彷彿连魂魄也给震碎,螓首无助地颤动,小嘴禁不住逸出低吟:「少爷不要这样…奴婢受…受不了…」柔和妩媚的喘息使韩清更是起劲,加上少女乳香可口,左右交互替兰儿亲奶,女孩被亲得连气都喘不上来,只好咬着香唇,握着少爷阳物的手也撸得更为激动。
「少爷…少爷…不要…奴婢…奴婢真的受不了…」「兰姐…我也…我也受不了…」少年人欢乐之声从刷上桐油的窗户纸传去,韩夫人在窗外倾听。
两人房帏之事,身为母亲的韩夫人不会没察觉到,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会有亲密接触理所当然,韩夫人不介意孩儿从丫鬟身上觅得男女欢愉,但韩清对兰儿的态度,却令她觉得是一个隐忧。
『他们的亲密已经不是主僕关係,继续让两人放任下去,只怕不可收拾…』韩夫人感到后悔,当日一时心软收留冯玉之女,原来她是来讨债。
心意立决,韩夫人接着一天便立刻召见兰儿。
「韩夫人您好,夫人您找奴婢?」韩夫人和蔼笑道:「兰儿你到韩府有两年了吧?日子过得怎样?」兰儿答说:「承蒙夫人宠爱,奴婢在韩府过得很快活,所有人都对奴婢很好」韩夫人点头道:「那便好,其实夫人对兰儿你也十分满意,清儿过往不喜学习,有你在身边勤勉起来了」兰儿脸上一红,不敢邀功道:「是少爷天资聪敏,奴婢没有功劳」「兰儿你不用谦虚,夫人赏罚分明,既然你做得这样好,夫人决定擢升你为…」韩夫人微笑道:「老爷的通房丫鬟」「老爷的…通房丫鬟…」《待续》【回家的路:ltxsWo.com 收藏不迷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