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了,一切都完了,这是陈默此刻的念头,面对身后的人,他知道自己一是死路一条,脑中已经能想象出皮肤剥离的痛苦。
“玛德,拼了,就算死也要让它受点伤。”可怕的幻想带来一缕清醒,陈默不想无动于衷地死去,至少也要给对方最后的反击。
身形猛地转了过来,陈默抄起手中的椅子就往身后砸去,全家福和金属盒齐齐落地,然而却并未砸中身后的人,目光一转,便看到那个人影不知什么时候又立在角落之中。
还未等他思考,一股剧烈的刺痛感便源源不断地从心口传来,低头一看,胸口处突兀地多了一个刀柄,刀刃部分已经完全没入胸膛,滚烫的液体还在不断地流出。
椅子落在地上,陈默瘫倒在地上,倚着桌子看着胸口的尖刀,惊诧与剧痛不断咀嚼着脑子,生命在流逝,意识在溃散,他第一次感觉到死亡的滋味。
“要死了吗?”苍白的唇瓣虚弱地拂动,陈默的眼皮愈发沉重,远处的人影在朝着他缓缓走来。
“可...我还不想死啊。”陈默看着地上破碎的全家福,眼角溢出泪光,带血的手掌抚摸着爷爷遗留的盒子:“爷爷...”
正当他完全失去意识的时候,那个奇怪的盒子有了微妙的变化,滚烫的血液被瞬间吸收,上面不同表情的人脸似乎有了生气,开始不断蠕动,像是活了过来。
“你想活吗?”快要死去的陈默募地听到一个陌生飘渺的声音,而他此刻已经无法思考,只是下意识地说了句想,说完彻底没了声息。
而在听到陈默的回复后,那个古怪的盒子中竟然传来一阵阵诡异的笑声...
翌日,清晨。
感受到冰冷地板的凉意,陈默艰难地睁开了眼睛,有些恍惚地看着熟悉的房间,忽然想到什么,赶忙看向自身的胸口,却发现先前的伤口早已不见:“咦,怎么没有伤口?那个拿刀的人怎么也消失了?难道是错觉?”
“不对。”
本以为是错觉的他,在看到地上破碎的全家福便已明白,昨晚发生的一切是真实的。
大脑风暴一番,陈默渐渐想起来了失去意识前的记忆,在自己失去意识之前,他听到了有人在询问他,是否想要活下去,而自己的回答正是想。
“可是谁说了那句话?”陈默感到莫名头痛,他企图回忆更多昨晚的记忆,可是越回忆就越难受,像是有人在他的记忆里强塞了很多东西。
摇了摇头不再多想,陈默弯腰伸手从玻璃碎片中拾起全家福,却无意看到一旁爷爷留下的盒子,盒子顶上的窄口似乎卡着张纸条。
陈默拿起盒子,一张泛黄发黑的纸票掉了下来,上面写着:“许愿者你好,你的愿望我们已经帮你实现,但是任何回报都是需要付出代价的,请许愿者注意。”
“许愿?”盯着手中的黑黄纸票,陈默剑眉紧皱:“难道昨晚是因为我说了想活,所以盒子救了我?”
结合对爷爷生前的印象,他觉得这个猜测十分有可能,但是如果这个盒子能让起死回生的变为现实,那么这也太可怕了,那岂不是可以为所欲为了?
不过这个念头刚一诞生,陈默就摇了摇头,如果真有这么好的话,当初爷爷就不会一直强调不要触碰这个盒子了,这里面一定有所蹊跷,或许答案就在这张纸票上。
“任何回报都是需要付出代价的...”陈默细细地咀嚼这句话,回报就是自己重新活了过来,但是这个代价又是什么呢?关键点或许就在这。
正当他还在思索可能的代价是什么的时候,就听见房门门锁传来一阵声响,下一秒就被粗暴地撞开。
陈默刚想说些什么,可没想到刚一打开门,不知从哪冒出的武警直接进来按住了他,硬生生地考上了镣铐,在那楼道中还站着几个身着太阳胸纹黑色制服的人,其中便有之前曾经看到的那个年轻女人。
韩火儿冷漠地走了过来,寒彻入骨的眼神俯视着陈默,语气十分不友好:“给我带走!”
于是在一众熟悉的大妈大爷围观下,陈默被戴上头套押上了车,车厢内还有一个黑色的裹尸袋,似乎里面装着一句尸体。
“我是好人啊,警官。”车上,陈默有些委屈地重复着这句话,但是却无人回应。
不知过了多久,陈默被人带下了车,似乎走进了一栋楼中,几经转折之后终于坐了下来。
头套被掀起,刺眼的灯光让他十分不舒服,过了好久才渐渐适应身边的环境,才发现自己身处一间陌生的房间内,而在站在身前是那位熟悉的女人,此时正拿着一根细长的皮鞭,上面镶嵌着狰狞的倒刺,正不断逼近自己。
“不是吧,一来就这么刺激的?”陈默咂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