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树上有人斜斜坐着,“我该怎么称呼你?尊贵的四郡王?还是传奇大盗东川独?”
白鹜用力一甩钓鱼竿,尖细的鱼钩在空中划出一道银亮的细线,嗒的一声没进平静的湖面,“名称这东西,本就是虚假的,怎么称呼都没有区别。”
树上人笑呵呵的荡了荡腿,从口袋里掏出一把瓜子,有一搭没一搭的磕着,“呵呵,男人的嘴,骗人的鬼。真不在乎身份,这般辛苦又为着谁来?”
白鹜望着河面,粼粼的波光闪动,耀得他不觉眯起了双眼,“总有些东西,远比名利与身份更重要。”
树上的人动作不觉一顿,“比如?”
白鹜目光陡然一凛,顿了两秒,才缓缓张口,“比如尊严。”
像是听到了什么特别可笑的事情,树上那人仰头哈哈大笑起来。
白鹜仿佛没有听到一般,毫不在意的目不斜视继续钓鱼。
等到笑够了,树上的人才一面抹去眼角笑出来的泪星儿,“以您郡王之尊,只身一人来赴会,就不怕死么?”
白鹜眼尾微翘,从鼻腔中发出一声冷笑,“汝以为如何?”
树上的人慢慢恢复的了正常,继续有一搭没一搭的磕起瓜子来,“
隐形人笑着说,你以为有几个臭钱,就能叫我给你做事吗?
谁给你的自信?你这又是看不起谁呢?
另外你难道没听说过,这渊池是谁的地盘吗?擅闯者死!
说着那人眸底寒光一闪,小手猛地一甩,积攒出来的大把瓜子皮顿时银针一般朝着白鹜直直射来!
白鹜唇角微弯,对于这一幕似乎早有预料,倏然而起,向前纵身一跃,朝着宽阔的水面身子轻盈的就飞了过去。
树上人影惊站起来,手扶着树干急急望向水面。
却见一袭长衫的白鹜稳稳站在水面上,白纱胜雪,随风轻扬。
远远瞧去,上面是湛蓝的天空,澄澈明净,沁人心脾;中间一位白衣男子,仙姿佚貌,翩然而立。脚下是一汪平缓的绿水,静谧和缓,潋滟深邃。
白色身影在天,飘摇倒影在水,真似白云出岫一般,叫人分不清哪里是人间,哪里是仙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