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有一些被杨家故意松手放跑,最后再追上去,直接以畏罪潜逃的罪名,就地正法。
说完这一切后,符云朗特别嘱咐鄞诺。
叫他尽量把林南的罪往轻了报,等到了衙门后,杨洲如果破天荒的不发言,或是没异议,他们就再把林南的真正罪行一点点揭露出来,最后依法办理。
可若是这次杨洲依旧一开口就要把林南治成山贼,那他就在这个过程中跟杨洲拉锯。
争取最后讨价还价,二一添作五的取个中间数,定林南一个销赃兑银罪,这样既维护了公道正义,又能挫败杨家的锐气,怎么想,都是百利而无一害的选择。
原本符云朗计划的特别好。他以为只要跟鄞诺交代清楚,温小筠自然也就会知道。毕竟这两个人是住在一起的。
而且白天鄞诺还要负责送温小筠出去就医。肯定有大把的时间交流谈事。
可是他万万没想到,就在关键时刻,温小筠竟然会站在杨洲一边,附和着他的说法,跟自己唱对台戏。
和他预想的完全不一样。
这其中到底出了什么差池?
符云朗后脊背顿时冒了一层冷汗。
难道鄞诺最近太忙了,根本没把他们的计划告诉温小筠吗?
想到这里,符云朗只觉得自己的心都凉了。
凭着鄞诺和温小筠的本领与他们两个背后家族的名望,符云朗真的是很信任他们。
可谁成想,到了关键时刻,温小筠竟然会跟自己唱反调。
难道这世间,别人都是靠不住的,唯一能靠得住的只有自己吗?
这边符云朗暗暗心焦着急,那边的温小筠却是气定神闲。
她再等着杨洲的回应。
只见杨洲粗重的眉毛先是不耐烦的皱了皱,随即沉吟片刻,才抬眼给温小筠甩了个冷冷的眼神,“这一点,不是明白着的吗?还用的着你这个小小刑房书吏重复?”
符云朗脸色更加阴沉。
即便这件事,温小筠没有做得太好,但他毕竟是恩师的独子,凤鸣朝第一天才少年,这样被杨洲呵斥,符云朗心里比自己受了呵斥还难受。
温小筠却依旧面色如常,“大人,属下本是没有资格讲话的,但林南销赃兑银案,正是由属下与鄞捕头在处理五贯钱案时一并查出来的。
无论是证言证词,还是当时的人证物证,属下与鄞捕头都再了解不过。
大人想要定林南的罪名,一定需要属下对各种证据的陈述。”
杨洲眉梢轻蔑一挑,扫向温小筠的目光满是怀疑之色。
可是顿了片刻之后,他还是同意了温小筠的说法,“好吧,你现在就把林南早就知道那批银子是官银的证据讲一下。”
温小筠眼帘微垂,云淡风轻的扫视了下跪在地上的林南。
只见他跪伏在地上,虽然一副很畏怯的样子,但是并没有崩溃失态,就好像对她即将要说什么,早有预料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