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上任之前,符云朗特别查过能查到的所有关于滕县的消息。
可是一点白莲教的影子都没看到过。
如今若是突然查到了这么重大的消息,那也是必须要马上上报朝廷的。
眼看到符云朗突然这么紧张,师爷也被吓了一跳。可是在听到他的问题后,师爷的心又放松了很多,他连忙摆手对符云朗解释,“大人您千万别多想,属下说的白莲余孽就是十多年前被朝廷剿灭的那一拨。只是当年他们发展了很多百姓信众,很长一段时间,衙门都挺不好管理的。
也不知道是不是这个原因,咱们这一大片的州县,山贼都比较猖狂。眼巴前儿给咱们找事的,都是山贼土匪,并没有什么白莲欲孽啦。”
“原来如此,”符云朗这才松了一口气,又将话题拉回最初的问题上,“那在监牢里大喊冤枉的死刑犯,又是怎么一回事?”
师爷抬袖抹了把额头上的细汗,赔笑着解释道,“那名死刑犯,原是山贼在山下村庄里买通的一个眼线,就住在通往山上的一条必经之路上,平日里除了替山贼打探消息,也是山贼的眼睛,只要有官兵经过,他就放飞鸽给山贼报信。
后来被官府抓住,虽然不是真正打家劫舍的山贼,却也是山贼重要的一员。所以最后便当做山贼一起定了罪。
也许就是因为他没真正劫过道,杀过人,所以觉得自己被判了个死罪特别冤。本来这阵子都消停多了,结果叫他看到知县大人您新上任。他这叫屈的劲头儿就卯上了。大人您别跟他一般见识,反正再过半个多月,他就要砍头了。且让他发发颠吧。”
符云朗点了点头,师爷说的一点破绽都没有,他也就没有多想。
事后又叫人把那人的案件卷宗拿了过来,仔细检查,师爷讲到的上面都有记录。师爷没讲到了,上面也有着非常合理的解释说明。
更何况除了以上这些,这个案子已经被皇帝落了秋后问斩的朱批,便是板上钉钉,铁一般的事实。
如此对于师爷的说法,符云朗也就彻底相信了。只是那个山贼细作抱着门栏,拼命撞得头破血流的样子,在他脑海里久久不能散去。
后来在滕县衙门里,被胡杨两家整得根本翻不过身后,符云朗本能的又想起了之前山贼细作的案子。
即使那名山贼细作早已被斩首多时,符云朗心里就是放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