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说像特瑞斯这样的事件在阿西雷不算常见,但是也不太罕见。借助斯密斯侦探事务所的渠道稍加留意的话,大概过个一周两周的时间就能再发现了……然后就是仪式了。”
“嗯……执行仪式的时候需要我和你聊天来缓解困意吗?”
莉达想起前些天的事,笑着点点头:“应该不算是危险的事,那就多谢了。”
多谢吗……听到莉达口中的这个词,亚斯塔心底稍有些不均衡感。
……
因为已经进入到资金短缺的阶段,亚斯塔先前就已经说好准备回家吃晚饭。如此一来的话,距离下班和接妹妹放学就有一段时间上的空白。
他骑着车,花了十多分钟来到一户房屋的门前停下,看了眼门牌上写着的名字。
确实是斯皮克·纳兹……亚斯塔暗自点头,敲响了门。
稍许,门被打开一条小缝,有一个嘶哑且轻微的声音从里侧传了出来:
“是……谁?”
一种不太好用言语描述的感觉包裹了亚斯塔,他确信自己感觉到了某种微妙的东西……略微有些超出常理性的感觉。
“请问,是斯皮克先生吗?”
“是我……你是谁?”
这种类似于“直觉”的东西是那么真切,以至于亚斯塔几乎可以肯定,斯皮克与某种超自然的事物有其关联。
简单思考片刻,亚斯塔并没有隐瞒自己的身份。
“我叫亚斯塔,今天在灰兰瑞街道的汉谟画店看到了斯皮克先生的画作,因此想要拜访一下,不知是否方便。”
里面长久地沉默了一段时间,亚斯塔看到门被打开来。
引入眼帘的是一个约莫四五十岁,看上去无比虚弱,眼眶深陷下去,眼神灰暗而显得无机质,站立的姿态也没有如正常人那般稳定的人。
他的右手食指和拇指间还夹着一只炭笔,皮肤犹如蒙在枯死树枝上的劣质皮革那样,全身的肢体都瘦削不堪。
亚斯塔一瞬间联想到了特瑞斯的状况……想到他在与自己接触不久后就离奇地因为不明原因全身感染而死亡。
由于伊莉丝不愿透露,他至今也不知道这背后究竟是什么原因。
“进来吧……你看到的那张画不是什么好东西。”
整个客厅似乎成为了斯皮克的画室,日光石的光辉从天花板倾泻而下,将中间一张大桌子上面的各种灰白色纸绘照射得很是明亮。
亚斯塔穿着防寒外套,戴着黑色薄手套走进室内,目光瞬间被那些纸绘吸引而去。
数张纸交叠在一起,只能看清每一幅画面的其中一部分,但即便如此具有一种超乎常理性的冲击力与吸引力,那画面中的事物一瞬间让人浮想联翩,将目光死死地吸了过去。
“这是……”
相比起在汉谟画店看到的内容,桌面上散落的这些纸绘显得更加夸张与不协调,一种无法用言语去述说的诡异感缠绕在心头……那些卷曲的触手枝干与狰狞的眼球显得更像是实物,灰黑色的块面看上去像是某种大型爬行动物身上粘液所留下的痕迹……
斯皮克的精神状态极端不好,他用嘶哑而且缓慢地声音说:“和你在画店看到的那幅一样,这些是我最近一个月以来的作品,画得都是相差无几的内容……”
“画面也太过诡异了,纵使有不错的画技,恐怕也没有多少人想要购买吧。”
亚斯塔一边说,一边注视着斯皮克,希望从他微小的表情变化中探知答案。
斯皮克坐在一旁的凳子上,手指的关节好像失去控制般刻意停留在一个很奇特的角度,近乎无意识地用下弯曲的中指指腹轻轻敲打桌面。
他对此毫无察觉,脸上露出些惶恐和手足无措的表情:“这些不是出于我个人的意志……我无法控制我自己的动作……等到回过神来,我就会越画越多。”
“每次抬起笔的时候,虽然想画其他的什么,结果等回过神来就已经是这样的画面,或者相差无几的另外一个角度……我控制不了我自己,这些频繁出现在我梦境中的内容好像是在操控着我的身体那样……”
斯皮克越说越多,时不时蹦出一个亚斯塔无法理解的单词,用混乱的逻辑演绎着一种恐怖的氛围。
“我害怕自己的画,但是我没法逃出这个房间……你的敲门声打断了那个过程,否则我只能看着自己的手在动,感觉自己的脑子在分析和提取画面的要素,但是什么也不能做……什么也没法做……”
亚斯塔道:“这应该属于是强迫症的范畴,以你的收入水平找一个知名的心理医生进行治疗不是难事。”
“我……找过心理医生,但是没有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