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整个屋子里弥漫着浓郁的中药味，但依然被她敏锐地察觉到了一股奇异的香味。

那香味很腻，乍一闻非常香甜，但是稍微闻得久一点儿，就会觉得头晕恶心，再随后那香气就会变成一股难闻的臭气。

莫如玥因为五感极为敏锐的缘故，从香气到臭气的这个过程极为短暂，所以才起引起她的警觉。

不过她还没有接触到病人，在确认病人的情况之前，她不会轻易发表任何意见。

“秦娘子，可是有什么不对吗？”

白世元跟在她身后，第一时间就看到了莫如玥脸上的表情，立刻询问起来。

“病人虽然需要注意保暖，但是也要注意通风，这屋子里憋得时间久了，闻着都是一股腐朽之气，又怎么能利于病人养病呢。”

“啊，对对，秦娘子说得是，我这就叫人开窗通风。”

白世元听了立刻想要去叫人，却又被莫如玥给拦住了。

“等等，少东家你还真是心急，就算是想要通风换气，也等我检查过病人再说吧？”

莫如玥的话倒没有责怪白世元的意思，相反她现在很能理解他关己则乱的心情，所以那句话除了是想暂时保留一下证据之外，还有就是简单地给他提个醒罢了。

白世元此时已经是满脸通红，虽然已经是个快要奔三的人了，论年纪比莫如玥的原身年纪大了六七岁，又是久经世故的酒楼少东家，可现在却局促得像个十七八的少年。

原本他是想要帮忙的，却没想到险些要帮了倒忙。

“少东家，烦劳你在屏风外等候一下吧，我去看一下令堂的情况。”

莫如玥没在无所谓的事情上浪费时间，直接跟白世元打了招呼，就转到了屏风后面。

她也曾给县太爷陈陆羽的夫人杜氏看过病，只是县太爷虽然是有官职在身的，但是论起富贵程度来说，却是远不如白家的。

白夫人躺的那张拔步床就是用一整棵的香檀木雕成的。

关于香檀木，莫如玥记得前世帝都的雍和宫里有座白檀雕的巨佛，高26米，宽3米，就是一整棵香檀木雕刻而成的，那可是举世无双的艺术珍品呢。

由此可以想象香檀木制品的价值有多高，又不难猜测白家的家底有多厚。

只是白家似乎只是守着一座“广来楼”过着安静低调的日子，如果不是真识货的人被邀请来做客，根本发现不了身边居然会藏着这样一个巨富。

不过这些都跟莫如玥无关，她也是看破没说破，只是开始检查起白夫人的情况。

从脉象上看，白夫人的麦来疾速、节律不齐、止而复发，犹如雀喙啄食，这是脾气已绝的表现，多见于风湿性心脏病、冠心病和心梗等。

“少东家，令堂平日里身体如何？可有胸闷气短，惊厥夜梦等症状？”

莫如玥没回头地对屏风外询问着。

“家母一向身体很好，虽然也会有偶尔头疼脑热的时候，但是大病却是从来没有过的。所以这回的病来势汹汹，实在是让家父和我都措手不及，也格外惊惶无措。”

白世元的回答也给莫如玥的猜测增加了一些证据，让她心里有了一个大概的脉络。

经过一番检查后，莫如玥得出了结论，白夫人现在是慢性心衰，而且还出现了心梗的症状，若是她今天没有跟白世元回来的话，白夫人应该撑不过今天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