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旱地你们又不种,要涨的租金,你们总的想办法,给补老爷回来呀,我们老爷养家糊口的,总要有收入啊,那也不能看着你们吃饱了,自己饿着肚子吧,天下没有这样的道理啊”
苏老清见老可现在也没什么话说,开始算计他的那点小账了:
“老可,今天你和公子来我苏家,不是我向你们诉苦,我给你算一算,刚好这位高才公子也在,看看我算的对不对,要是我哪里算的不对,你们说出来,我今年的租金不涨了,你看行不行啊”
说完就对着卢管家喊道:
“你去那些纸笔过来,我说你写,记清楚了让老可和公子看看,要不然啊,我这一年损失多少有些人都看不见呢”
“好的老爷,我去取”
卢管家出去的同时,一个男佣在门口急声声喊道:
“老爷,老爷、村里好多人都在大门口围起来了,说是要您把涨租金的事儿说清楚,不说清楚他们不走”
苏老清一听,说道:
“你急什么,没见过世面的东西,去喊上护院去门口看着,谁要闹事儿给我押起来,法办了他”
管家拿着纸和笔回来,红天知道村民已经到了苏家门外,时候也到了,就看这老头怎么算计了
这时苏老清看看了管家,开始说:
“二位,那老朽就算一算,这三成租金我不收我到底损失多少,管家,你记清楚了”
“老爷您说吧,我会清清楚楚记得明明白白的”
“如今,我在村里的良田是二百八十亩,其中村东头那一百一十亩是村里收城最好地,也是租金最贵的,收的是一亩200文;
村西还有九十亩,由于日照时间稍稍少了些,收成的确少点,一亩租金120文;
村北边五十亩虽然没有东头的好,但是比西边强的多吧,一亩是180分;
至于南边那四十亩嘛,远是远了些,加上灌溉的水远了点,但是地是好地,给他们一亩收的100文一亩不多吧,总计四万五千八百文;
按朝廷200文换一两银子,一年就是229两银子,请问公子,我这账算的不错,哪里要是不对,还请指出来呢”
红天一听这老头到是可以哈,嘴巴才说完,账目结果就出来了,这一文一毫,算的都不错,这老财主可真不是白当的,只不过不知道这账,在他心里都算过多少次了。
卢管家把记载的账目这是递给苏老清,苏老清看都不看就让递给少年看看;
红天知道,现在终于把问题指到自己身上来了,于是看都不看管家的账目,从坐椅上起来站在堂屋中间,严禁直视苏老清,然后直接把早已憋足的话说了出来:
“苏老爷不但通情达理,还十分精通算术,这偌大家业,也是打点的仅仅有条,还听大家说您是远近出了名的大善人,这不但家业大,这经商范围已经进入城里,对苏老爷的能力,晚辈不为不佩服”
红天的这一阵好生夸奖,说的苏老清已面露愉悦,可是红天的话还没说完
“不过,在苏老爷的眼里,好像眼光只集中在那为数不多的土地上,这么大家业,光靠土地养活,也的确不容易;
虽然您在城里也有个作坊,但是听说,那也只是做些加工的小生意,更听说如今,您城里作坊的盈利,都已经不能全权由您掌握了;
所以呀,苏老爷的这点钱财来源,要维持这偌大的家业,的确是有那么点捉襟见肘;
再加上城里各个官衙还得多少打点一些,今日您提出涨三成租金,其实一点都不多啊”
这么一说,苏老爷到时高兴了,可老可完全懵逼了,这不是说好来让着苏老头减免租金的,怎么突然变成这样呢,老可有点急了,担心少年说错话,于是轻声咳嗽了一声;
“咳,咳”
红天听到老可的示意,知道他不理解,但是现在没必要给他解释,继续说道:
“可苏老爷和管家都说,村对面山上的旱地不是您们的,我想问,如果我能把对面的旱地,变成能种水稻的好地,这租金是不是就用交了?”
苏老清一听,这少年要去种旱地,心里想,那边水都没有,能长水稻?
这公子断然是不懂种地啊,不过呀,官宦大家中的孩子,不会种地,倒也实属正常,那旱地本来就不是他家的,谁种和他也没关系,于是说道:
“当然,旱地是他们自己开的荒,那儿不属于我,只不过公子您说那连水都没有,旱地种水稻的说法,老朽真是闻所未闻啊,还愿意请公子赐教一番”
红天说完不光老苏头不信,种了一辈子地的老可更不信,于是说道:
“老爷,我家侄儿没种过地,他不知道种地的道理,”
红天赶紧马上说道:
“伯,苏老爷,你们听我把话说完”
“我看村对面旱地的旁边就是一条冲沟,并且溪水常年不断吧,只不过是冬季流量小,夏季流量大,时而也会发大水;
我说的不错吧,这个水就可以用来灌溉南边山上的旱地了”
可伯这时见公子一说,想着那水是留不到山上去的,何况山上斜坡怎么蓄水种稻,他怕公子出丑于是赶紧说道:
“公子,山沟是有股水流,你也说的对,但是水哪有往上流的道理,还有山上斜坡哪能挖陇筑田呢,你还是不要说了,那三成租金交了就是”
这时苏老清看见公子所说毫无依据,没看出他有什么过人之处啊,于是就直截了当的说道:
“公子,听闻您家意思官宦之家,商贾之家,其父也是商行天下,我这倒是有个小忙,希望您能帮着举手之劳,要是事情办成了,这三成租金我一问不收了,不知公子可否帮老朽一把啊”
红天知道这时老头等不及了,已经把目的说出来了,这个瓜我他那会接呢,于是说道:
“苏老爷你先不要说你的忙时是什么,让我猜一猜,看我猜的对,怎么样?”
早上红天和可伯来苏家的路上,看到村里中间有好大一块地,长着上好的药材,那也是好几十亩地的样子;
于是问了下老可,才知道那是苏老清自己家种的,他在做药材生意,只不过如今销路出了问题,卖不出去,这样才有了这次涨租找路子的计谋;
“苏老爷说的忙,是不是村里中间那块地里的药材想寻个销路啊,不过那药材收割应该到明天去了嘛;
如今这冬日长势正好,您不用急着找销路,我们还是继续聊一聊南边山上的旱地的事儿吧,要是今天聊的好了,您也愿意的话,我保准你发财的日子不远了;
想你这么大的一个企业家,不、不,大富之家,要想成为当地财主那不是轻而易举嘛;
只要你听我的,我肯定能让你把现在的产业变大十倍,你那城里的儿子乖乖的听你的,并且把作坊在城里在开个七家八家都不是问题,你信不信?”
苏老清这一听,感觉这少年想吹牛一样,发财谁不想,但是光靠吹,怎么可能呢;
但是这少年既然能猜到自己需要帮忙正是那块药材地的事儿,因为前些日子因为和城里儿子把关系闹得不愉快;
原来城里的销路已经断了,导致今年扩大种植的药材来年面临销出去的苦恼,这才想了这么一个法子;
没想到既然被这个少年全部说中了,既然他能说中这事儿,那就不防再听听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公子果然智慧过人,现算你猜对了我的忙吧,不过你说能我把现有家业变大十倍,这个我想听听公子有何高见啊”
红天一看老家伙果然是财迷,要上钩了,于是又继续说道:
“叫管家再那些纸和墨来,我先把旱地变成水田再说后边的,到时候就看你苏老爷愿不愿意合作了”
苏老清见少年这么一说,赶紧让管家按红天的意思去做;
一会儿,纸和笔取来了,放在厅堂旁边的一张书桌上,几位都一步到书桌边上,红天这时说道:
“你们请一遍看我画图,一遍听我讲解,看看我这个方法行不行”
这时大家都很新奇,这少年到底要干啥呢,也想知道他到底怎么能把旱地变成水田呢?
红天好歹也是两千九百年前那个先进时代过来的人,学业成绩一直不错,加是上一直图书馆工作,阅读过的书籍那是成千上万,当时觉得没什么,一道用的着的时候,他就变成知识了;
“你们看,我画的这是对面的山,山沟在这里,溪水常年不断;
我们如果分别在山涧,用当地现有的石材和其他材料,在涧中筑一道挡水的坝,旁边在挖一条饮水渠,渠引到南面旱地的斜坡上去;
然后斜坡改变一下,用山上的石头砌筑一个一个的台阶一样挡土墙,一级一级的从下往上砌筑上去,这样斜坡的地就变成了一个一个的平整的地;
再灌上山涧引来的水,这样就把无人问津的旱地就变成了人人喜欢的旱地,这样一来,南边的那块地就成宝贝了”
红天把话说完,简单的图也画好了,现在的屋里四个人都看着那张白纸上一个台阶一个台阶的东西,真不敢相信原来斜坡的旱地尽然还可以变成水田,他们简直是不敢相信图上画东西,多少有点怀疑,老苏头这时问道:
“公子真是想象奇特,你这样的造田模式,真是闻所未闻,请问这图上所画的田垄,如何称呼啊?还有就是你怎么保证造田成功?”
“这叫梯田,在丘陵山多地少的地方完全可以推广,苏老爷要是担心这造田不能保证;
我可以先带领村民先弄一块出来,不过,您可想好了,要是一旦那边的那块旱地,改造后明年种上了水稻,您家那些佃户估计很多都不会在给您叫租金了;
那会儿,莫说是增加三层租金,就是你全部只收一成租金,村里佃户都不会给你讲种,那是你就不要后悔了”
苏老清听到这里,突然头一晕,懵逼了,要是真如少年所说,没人种自己的地,租金就没人发收;
更不要提那扩种的药材再卖出去了,原本是想来个空手套白狼,现在倒好,自己不急什么没套住,搞不好家业都要从此一败涂地;
苏老清想到这里,回头看看了挂在堂屋中间的祖宗画像,然后眼睛一闭,冥想起来,因为他不想输,更不想输在一个少年手里;
还没想通的是,怎么南边山上那块几代人都不要的旱地,怎么到了他笔下和口中,就成了一块一块的上好水田呢。
卢管家一看老爷不对劲,赶紧上前搀扶住,喊道:
“老爷,老爷,您没事儿吧,要不我扶您进去休息,今天就不聊了”
苏老清让管家扶着走到原来做的椅子上坐下,老可和少年也跟着到原来的椅子上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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