儒山的别墅里,父子两人坐在沙发旁闲聊,一壶浓茶已经凉透,水晶烟灰缸还有几只未燃烧尽的香烟。
陈大仁不时的摸摸头发,或是起身踱步,然后又重新坐回沙发侧面,一副如坐针毡的样子。
“高依庆真的是你扳倒的?”
这话已经问了三遍,陈大仁还是忍不住又一次发问。
他是陈询的老子,消息自然比别人要快很多。
陈大仁不愿意舍弃多年来积攒的家业,前几天一直腆着个老脸到处求人托关系,看看与高家有没有和解的可能——这当然是不可能的,陈询把高家的老底揭了个干净,高依庆叔侄(或者说父子)恨陈家恨得牙痒痒,怎么会轻易退让?
正当他一筹莫展的时候,张卫民给他打了电话,说老陈你别到处上蹿下跳了,事情已经被陈询解决了,过几天就能见分晓。
这话说得陈大仁一头雾水,完全不知道是什么情况。
这小子凭什么能解决?连闻山县道上赫赫有名的秦老大都不敢传这个话,陈询又是在哪里托的关系,能让高依庆卖这个面子?
一直到今天,陈大仁才知道“解决”这两个字背后意思——不是解决了麻烦,而是直接解决了带来麻烦的人。
“鑫晟集团”轰然倒塌,被连根拔起,高依庆锒铛入狱,从此以后闻山县再也没有这号人物……
大概是突如其来的变故太过于令人震惊,陈大仁一直没有缓过劲来,始终没有想明白陈询到底是什么做到的。
“我只不过是找了点高依庆的黑料,扳倒他的另有其人。”陈询摇头说道。
“那你是怎么找到高依庆的黑料?”陈大仁继续追问。
陈询说道:“要找高依庆的黑料很简单,高家人嚣张跋扈,很多受害者都还活着,稍微打听一下就能知道。”
“哄老子是吧?”
陈大仁好歹也是远近有名的乡镇企业家,又不傻,如果高依庆的犯罪证据这么容易就能拿到,这家伙早就该死一万次了,怎么会等到今天才进去?
他知道儿子这是在敷衍自己,但却毫无办法……还能怎么办?
难道像小时后那样揍一顿?
“你长大了,有自己的注意是好事,以后你的事情老爸不会再过问……以后再碰到这样的事情,一定要记得三思而后行,常在河边走哪能不湿鞋?不是每一次的危机都能安稳度过的……”
陈大仁叹了口气,眼神略有些复杂,这次儿子暑假回来之后,他就发现小崽子与之前截然不同,仿佛短短几个月的时间就长大了,思想与为人处世的方法甚至比自己这个混了几十年的老油条都要老道。
只是这种成长的速度未免也太快了……现在才二十岁就有能力创业,短短几个月的时间就创造了砂石厂一年的利润。
而且只用了半个月的时间就以雷霆万钧之势灭掉了“鑫晟集团”……这才是最恐怖的地方
“难不成当时在医院抱错了?咱老陈家的基因有这么优秀吗?”
陈大仁的思绪飘忽,越来越不着边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