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童虽皮,但心善无恶,无需仇念不忘,也无需过度批评,时间到,自然会新。
还有你们学校已经批评教育了,那些所谓受伤的学生也无碍,甚至相对二石内心的伤,他们是一点伤都没。
学校最后也没法,念在张顺陵的名望,于是就让他写个检讨,挨个上门陪个不是就行。
检讨可写,但还要一一上门给家长道歉,二石感觉这就过分了,但为了二石,张顺陵愿意一一登门,可却被二石强拦住了。
他感觉就是有错,那也是自己的错,为啥要让年迈的爷爷登门道歉,不合逻辑。
他跟爷爷讲:这种苟且偷生的学习不是自己所希望的,这次道歉不但不能平息,恐还会让他们变本加厉更嚣张的欺负自己,适得其反,不值得!再说您年纪已高,能折腾得起啥,欠妥!
所以二石拽着爷爷用退学相威胁,坚决不允许他登门道歉,他感觉那是在侮辱爷爷。
这边家长不配合处理,那一边家长们却在学校闹着要找二石继续算账,老师一看情况不妙,于是开会讨论。
最后一致决定,二石是寡不敌众,退学。
这冲击力,让二石万念俱灰,如同被人推入了万丈深渊,摔碎了心外,而深渊的漆黑让他看不到一点光明。
张顺陵托人给他转校,可他却像是有了阴影一样,坚决不答应。
爷爷伤心欲绝,见孙子如此重击不起,良心用苦的他,决定还是偷偷上门一一道歉,可还是被二石拦住了。
他固执道:如此教育,不学也罢!
张顺陵担心他自暴自弃,养成游手好闲的坏毛病,于是外出时总带着他,算是让他跟自己学艺,并总是借机会给他讲道论理。
深渊太深,太阳照不来,那总要让他享受光的沐浴,看到前方的光明,指引他走出渊谷。
所以只要空闲没事,张顺陵就总是陪着他一起学习儒道思想,让他守法懂理的同时又不限于此而能去延展自悟,并时常陪他一起去看地理观天象,分析天下局势变幻。
张顺陵是煞费苦心,不想二石因没上学而小了他的格局,他的未来应是涅槃重生才对。
谈风水,说面相,看天文,识地理,分析天下局势,这些张顺陵都擅长,可见其是见多识广,所以他也常被人们称为能掐会算的小诸葛,说他是别人不知他能知,别人知的他能先知。
二石对这入迷,像是听故事一样,于是跟着爷爷的作息规律,学知识悟道理,练功法健体魄。
或学会风水推理,成为小有名气的风水先生,那也可以生活无忧,可故事虽好听,但二石却看不上张顺陵的那一套,他感觉这并不能济贫救苍生,最多就是满足别人的心理需要罢了。
在农村,这问卦求签看风水的事还很浓厚,红白喜事,盖房乔迁等等都要请风水先生看看。
至于准不准,在二石看来,那就是大家图个心安,因为大家都是按着传统来的,自己总不能缺了这个环节,被大家说成不懂事。
所以与其是看风水问个卦,不如是跟着传下来的习俗走个流程,图个心安和吉利。
这也是二石看不上的另一原因。
可这看风水他要是不学,那就真的是一无是处了,喊二蛋本还只是喊个谐音,可要是学习的年龄天天游手好闲,那就真准备从二蛋成为了二货,二赖了。
一旦成了二赖子,那就等着被唾弃,因为在村里,凡是被这样冠名,那传个十里八乡感觉比大广播通知一遍还要快。
更致命的是,村里现凡是被这样冠名的那都是打光棍的。
当然,虽这样,二石还是有些过人之处,那就是他的脑袋还挺灵活,某些方面似乎还有那过目不忘的能力。
譬如他是不屑爷爷那套,可在张顺陵的耳濡目染下,他却也能说个一二出来,甚至他要真跟你较真说个道道,还能推理的跟张顺陵差不多。
这就邪门了,他自感压根就没往这方面学,就只是感觉故事好听而已。
当然,或他在这方面就有与生俱来的潜力和天赋。
所以二石无聊了,并想学着张顺陵的样子,给人家看看。
可没有多少人愿意和他交流,大人们已经把他定性为坏孩子了,儿时皮,现在又被退学在家,这是典型的败类,反面教材。
而那些想跟他玩的孩子,又被家长强制说服给阻止了。
张顺陵看在眼里也是急,他急的不仅仅是二石,还急周围的环境,这浅水是留不住真龙啊!
当然也怪二石的调调太高了,你跟他们谈古论今,讲儒说道,说天下大势,谁会听这些,他们会说你故弄玄虚,装腔作势。
他们最擅长的是七大姑八大姨,东家长西家短。
你不愿跟我交流,我也不愿跟你们谈家常,就这样二石始终没有真正融入这农村的文化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