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渐深!
清风徐徐!
冷月高悬!
明月市座落明月峰脚下,占地颇广,虎踞中原。最新地址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 Sba@gmail.ㄈòМ 获取因冷月神宫覆灭多年,威风不再,再无人于明月峰上开宗立派,是以明月市并不属任何一大仙门所辖。
百年来各大仙门为争夺此市的掌控权,曾发生过不少争斗,然而最终只得不了了之。各大仙门子弟时常出没于明月市,此市便成了江湖上一处鱼龙混杂所在,表面看似平静,实则暗潮汹涌。
某处破败的街巷中,昏暗的角落里有着一间简陋的屋子,屋子并不大,只占二十平米左右范围,左右是两堵民宅的石墙,前后则是用破烂木板堆成的屋壁,其中一块木板被当做门虚掩着。
最完好无缺的,想必就是屋顶上那块石瓦了,然而若是风再大些,恐怕就连石瓦都会被掀开。只是不知为何,这间破屋好似存在了许久,有多久?从邻居看到这间屋子出现时到现在,满打满算也有十八年了!
破屋里有人住,但是没人知道这破屋为何在十八年的风吹雨打里依旧挺立,却也依旧破烂。
破屋门口放着一个陈旧的蛇皮袋,尽管有些小破洞,但装一些空的塑料瓶完全不是问题。
蛇皮袋边上有一袋外卖包裹,从塑料袋里水汽凝结的水珠可以看得出来,应该是才从餐馆拿出来不久。
房门被打开,夜幽从满是灰尘的屋子里走了出来,拿着手中一块老旧的毛巾擦了擦有些脏污的脸,掸掉身上的尘埃,想着时隔数月,总算有时间将这破屋子整理了一次,只等屋里尘埃落尽,人待在里面只要动作幅度不要太大,应该又能住上数月。
“这臭小子,这么晚了还在外面瞎晃悠!”
夜幽抬头看着幽深破败的街巷,低声嗔吟了一句,不由无奈摇了摇头,伸手查看了一下门口的外卖,感受着上面传来的余温渐渐消散,一股莫名的不安顿时涌上了心头。
他抬头看着天上那轮冷月,大致估测了现在的时间正是晚上九点,距离约定时间还有三个小时,但是难得有一次尝外卖的机会,难道要吃冷的吗?当下只盼那个臭小子尽快回来。
又在门口的石头上坐了许久,屋里尘埃已经恢复了平静,忽听得巷子里传来轻快的脚步声,心中的不安骤然消散,眼眸里出现了一抹轻松。
望着巷子尽头路灯下不停奔跑的少年,夜幽神情里出现一丝喜悦,然而喜悦很快被忧虑替代。
远远望去,前方少年手中拿着两根串着烤肠的竹签,许是因为担心炽热的烤肠在风中冷却,于是另一只手小心遮挡着迎面而来的风。
“父亲!”
少年名叫夜风雨,是夜幽唯一的儿子,听着他欢喜的叫唤,夜幽无奈叹了口气,轻轻摇头说道:“臭小子,学府里不是六点就放学了吗?怎么现在才回来?又到哪里顽皮去了?”
夜风雨跑到跟前,看着面前魁梧的父亲说道:“父亲,我今天又去刘叔那里买了两根烤肠,给您一根!”
夜幽闻言眉头微皱,他经常到刘叔家里去帮刘叔倒垃圾,对烤肠的价格十分清楚,三块钱一根,但是他每天只给儿子五块钱,如何能买来两根?以他对儿子的了解,不需要想太多便可知道,定然又是儿子连哄带骗地从刘叔那里讨得了便宜。
想到这些,不由轻轻一拳锤在了夜风雨的胸口,无奈苦笑说道:“臭小子!”
接过烤肠,看了一眼手中的外卖说道:“这饭菜快凉了,我们还是不要耽搁了,今天好不容易从张大妈那里弄来的,可别浪费了!”
两人进了破屋,屋子并不大,只有一张简陋的双人床和一块木板横放在石头上当做桌子,两人寻了两块纸板便坐了下来,开始对一盒外卖分而食之。
父子二人一直如此,生活虽然艰苦,但已成习惯,儿子也从未有过怨言。
夜幽夹了一块肉片送到儿子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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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有些得意地说道:“你老子我今天可是走了两条大街,捡了满满四袋的瓶子,顺便还帮他们都倒了垃圾,张大妈那边也随手送了两份外卖才赚了今晚的饭钱,好好吃饭,可别浪费了!”
夜风雨神情忽然黯淡了下来,望着面前的肉片,沉默片刻后说道:“父亲,您以后可以少跑一些,太累会影响你的身子!”
夜幽面色骤冷,伸手轻拍儿子脑袋,微怒说道:“臭小子,你瞎说什么?你老子我还年轻,你怎么就整天咒这咒那的?赶紧吃,吃完洗洗睡吧!”
他皱着的眉头便欲松开却忽然又问道:“你今天跑哪儿去了?绝对不止到刘叔那里这么简单,老实交代!”
夜风雨放下手中碗筷,随意擦了擦嘴说道:“哦,班主任说明天会有一个新同学要来我们班,您知道的,我向来不喜欢要同桌,可是目前只有我一个单着的,班主任就把我拉去办公室谈话了!”
夜幽叹了口气,对于面前这个儿子的个性有些无奈,片刻后平静说道:“风雨,你现在也不小了,往后要少闹一些脾气,虽说咱是靠着优异成绩被保送进来的,但咱如今毕竟是在人檐下。”
夜风雨脑袋微低,看了看颗粒不剩的饭碗说道:“父亲这些我都知道,所以我也同意班主任的要求了,这个您就不用担心了。”
他声音忽止,随即转移话题说道:“对了,再过不久就是母亲的祭日了,咱要不准备些东西去看看?”
夜幽闻言,神情忽然暗淡了下来,想着当初孩子他娘的身影,如今十八年过去,她的样貌在自己脑海中已经变得十分模糊,不由转头看向墙上的照片,微弱的烛光下依稀可见那依旧俊美清丽的容颜。
他沉默了许久,略带叹息说道:“是啊,该去看看了,当初你母亲为了生你难产致死,以致你的生日便是她的祭日,这么多年一直都在过祭日,从未给你过过一次生日,你会不会怨我?”
“父亲!”
夜风雨声音略有不悦,匆匆吃完最后一口烤肠,收起碗筷说道:“母亲为了生我而难产,我要是再庆生,岂不是大逆不道?君子当不以亲故而喜之,这些都是您教我的,您怎么忘了?不说了,我去刷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