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修士开了法眼便可以看出,在石柱之间有肉眼可见的天地元气在流转汇聚。
邑王侍卫先行进入,走到石柱下方向老者禀报。
静坐石柱中修行的老者听到声音睁开了双眼,皱起眉头。
“一个妖怪,要来学习我邑国王室传承的斧钺之法,这蠢材,整体沉迷于美色,游山玩水,脑子都玩出问题来了吗。”
“涂山上的狐狸也就罢了,如今随便一个妖怪也这般讨好,做这等引狼入室之举。”
想到此处,他冷声对侍卫说道:“不见,让那妖怪从哪来,回哪呆着去。”
“族长,这是王上特意要我交给您的信,您还是先看看吧。”邑王侍卫也是邑国王室宗族的人,只不过是旁系。
他从身上拿出一张信,举高。
“我倒要看看你这次玩什么花样。”老者隔空一指,一道清风带着信飞到了他的手上。
看完信后,他脸上的表情沉默了许多,良久,他才开口说道:“你带那妖怪去遗兵冢,不用再来见我了。”
“是。”
“另外,你要叮嘱好他,切不可在遗兵冢中搞破坏,学完了就离开吧。”
“明白。”
侍卫应声走开,回到虎蛟身边,带着他往另一边而去。
通过一个山洞的隧道便到了一处空旷的地方。
上面插满了各式各样的兵器,有刀、剑、弓、戟、斧、钺、枪、矛、盾等。
不过这些兵器大多有些破损,应该是从战场退下来的,他随意的往一把刀上看去,见刀已经钝了,而且上面有着斑斑锈迹。
“族长他有事不能见客,蟠山君便于此处修行吧,切记不能损坏了此处的物件。”侍卫态度恭敬的向虎蛟说道。
虎蛟轻轻点了点头,算是回应。
得到回应,近侍也离开了。
虎蛟走进这些兵器当中,兵冢所处的位置四面环山,像是处于一个大碗的中间。
因此这里也显得比较昏暗,再加上这里锈迹斑斑的兵器,有一种仿佛置身于昏天黑地的古战场,荒凉和悲壮之感扑面而来。
虎蛟看重这些兵器,一时也有些无所适从,不太明白这邑国王室的意思。
按理说,他来到这里修习斧钺的技击之法,玉矶妖王在信中早有言明,可现在这里并无人烟。
“难道是用图案文字进行传承?”虎蛟想道,他开始顺着这里的山壁仔细察看,什么也没发现之后又往地面观察,但仍是一无所获。
这里除了群山中间插在地面上的兵器以外什么都没有。
“等等,兵器...”虎蛟心念一动,走到兵器堆中,用手爪探向一把离的最近的锈剑。
一把握住,眼前突然变了个样。
“杀!”
一个穿着盔甲,身上沾满鲜血,眼中战意昂扬的将军手持着利剑怒吼着朝他斩来。
周围已经不是原来拿出山谷,而是身处于战场之中,有数不清的战士在这里相互厮杀,刀光剑影,血肉横飞,尸横遍野。
厮杀声,怒吼声,刀剑相击之声,马蹄嘶鸣之声连成一片,不仅如此,远处甚至还传来一些野兽的咆哮声和释放术法导致的雷声和火炮声。
“这里是...古战场。”
虎蛟冷冷的看重对着手持利剑的将军怒吼着从他身上穿过,外表看上去没有什么变化,但内心却不由得为这周围的气息所感染。
感觉体内的鲜血在沸腾,在燃烧,好似有一股欲念驱使着他去怒吼,去战斗,去杀个痛快。
不过虎蛟却死死的压制着这股欲念,只是以一个旁观者的角度静静去感受这一切。
刀剑,箭雨就在他的眼前穿过,透体而过,鲜血喷在他的身上,却染红了盔甲。
足足半响,虎蛟松开手爪中握住的锈剑。
眼前相互厮杀,征战的景象倏然消散,他又回到了原先那个昏暗,插满兵器的山谷中。
原先的一切好似梦一般,这让虎蛟有些恍惚,他看了看身上麒麟甲,没有沾上一丝血迹,仍旧是程亮的金色。
他心中好似有所明悟,也不浪费时间,大步往这些兵器中间的一把黄钺走去,将手爪握在了其上。
眼前的景色再次变化。
这次来到的地方是一个巨大的高台前,前面有穿着盔甲的将士列成数个方阵,粗略看去,竟有万许。
但一个个面色肃穆,队伍整齐庄严,每一列都排成了一条直线,没有一点歪斜。
在高台上还站着两个男人,一个站立,一个单膝跪下,站着的男子身穿宽大的黑色玄服,带冕冠,面目威严。
单膝跪下的男子是一名穿着银袍的将军,穿玄服的男子正面色肃穆的将手中的黄钺交到这名将军手中。
银袍将军接过黄钺,站起身来,高举黄钺,转身怒吼一声:“战!”
“战!”
“战!”
“战!”
数万名士兵也同时举起兵器怒吼,每吼一声,手中的兵器随之顶到地上,声音带着排山倒海的气势从四面八方传来,散发着斗志昂扬的战意。
画面很快变化,数万名士兵奔扑战场,浴血杀敌,他们的敌人不仅有人类,还有很多全身长满毛发的怪物。
而他们这边也有风沙和雷霆助威,厚厚的云层中不时闪现一些长满青色鳞片,体型像蛇的身影。
战场上最耀眼的要属拿道拿着黄钺的银袍身影,他的黄钺所指便是大军的走向,有时也会亲自交战。
他一个人就像是千军万马,每一击都让地面破碎,敌军溃散,黄钺的挥出自带一股气势,一人成军。
虎蛟神色振奋的看重这个身影,他明白,自己此次前来的最终目的应该就是眼前这道身影了。
他身上所拥有的东西,正是自己所缺少的。
......
在那处乱石林中,老者眼睛紧紧的盯着虎蛟所在的山谷方向。
足足半天的时间,山谷所在的方向未传来什么动静,他才放下心来,“总算是没有又来一个脓包。”
老者冷哼一声,再次闭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