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什么样的人看上去,像是能做这种事的?”
“你这样的呗。”
“……”
顾执渊眼神危险,想捶烂沈非念的头。
沈非念赶紧说,“还有我这样的,咱两绝配,天仙配!”
顾执渊嘴角抑制不住地往上翘了翘,又赶紧压下去,不能让沈非念太得意了!
“也不知道楚大玮他们回去后,会是什么样的结局。”沈非念见他的小表情,就知道他不恼了,大着狗胆又开始玩他的豹子。
顾执渊下把抵在沈非念头顶上,眼中是一片了然的神色,口中却只说,“谁知道呢。”
……
襄朝国都沧京。
与乾朝的恢弘大气相较,沧京更显华美精致,房屋建筑多见白色和海蓝色,放眼望去,一片清新之气。
人们说,沧京的风里带着淡淡的海水气息,是微微的咸味。
人们也说,沧京的风里带着重重的金钱气息,是浓浓的香甜。
在这个遍地都是黄金的富庶之都,财富是最不值得炫耀的东西。
有着金色穹顶的国师府里,光洁得能映出人脸的地砖一尘不染,象征着无上权力的金色手杖静静地立在象牙书案边,硕大而闪耀的宝石镶嵌在手杖杖头上。
迟恕坐在靠窗的位置,吹拂着晚风。
阿川常说,沧京的夕阳和晚霞是世上最好看的景色,他一直想看看,可他看不见。
下人进来禀报,说从乾朝赎回来的那些细作已经安排妥当了,体面的褒奖,荣誉的勋章都已一一落实。
迟恕面带慈悲悯色:“楚大玮伤得很重吧?”
“遍体鳞伤,无一好处。”下人道。
“嗯,毕竟是在司恶楼里走了一遭,和去了一趟地狱也无甚分别。”迟恕轻轻叹气,说不尽的悲天悯人,“怕是,救不活了吧?”
下人在短暂的震惊过后,立时会意,拱手道:“重伤难治。”
“当真遗憾。”迟恕又望向窗外,晚风拂过他垂落在身前的墨发。
静立在旁边许久的荣臻长公主严绍川实难理解,“国师,他们为襄朝隐姓埋名,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如今好不容易归来,你为何……”
迟恕没有回头看她,只说:“这其中,你又怎知哪些已被顾执渊策反?”
“国师……”
“有些人,死了比活着让人安心。”
“他们熬过了敌人的酷刑,却要死在自己人手里,这实在太可笑了。”
迟恕没有接话,他一惯是知道的,阿川总是热血,总是喜欢那些忠诚勇敢的人,这很好,他不想改变。
可严绍川仍觉不忍,“既然你没想让他们活着,又为什么要花那么大的代价,把他们从沈非念手里赎回来?何必给了他们希望,再将他们推入深渊?”
迟恕薄如刀锋的唇瓣微微扬起,是一个极度愉悦的笑容,“当然是因为,她是沈非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