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姝,当日给我下毒的事,是你的主意,还是沈棋的?”
“沈姑娘,你在京中树敌众多,想你死的人,又何止我一个?”
“可我树敌再多,也从未对你有过敌意,你为何要害我?”
“你是真不知道吗?那副画像是真的,的的确确是华安画的。”
沈非念闻言失笑,“原来,魅力太大也会招至杀祸。”
“呵!”宋姝冷笑,那是属于女子的满腔妒意。
同时也就证明,她对赵华安是真有感情。
这真是太可悲了。
外面忽而狂风起,吹得树枝打墙摔瓦,更夹电闪雷鸣。
闪电劈过,照得沈非念的脸泛起雪白颜色。
宋姝便在这一瞬间之间,失去了自我。
站在旁边的黄雯瞳孔地震,难以理解,不敢置信。
她觉得她一定是见到鬼了。
雨歇云收,外面安静下来。
沈非念笑问,“宋姝,京中还有多少盛朝细作,藏身何处,用何身份?”
宋姝满脸不解,“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什么细作?我是陛下的妃子,你竟敢私下囚我,该当何罪!”
沈非念挑眉,“不说拉倒。”
她将宋姝又捆好,确保她无法自戕后,便与黄雯离开了。
接着,她在大树下的石凳上,接住了一片尚未完全枯萎的树叶,感叹生命无常。
然后,她和傅老下了半局棋,傅老说了许多有意思的话,还留了个残局给她。
最后,她坐在这里,代表大乾,和文华公主,不见血光地厮杀。
且将继续厮杀。
沈非念绝不是一个对大乾这个国家有着多不渝的忠贞,对这片土地有着多热泪盈眶的热爱的人。
开什么玩笑,她生在红旗下长在春风里,又不是大乾人!
她没有那么强烈的归宿感和荣誉感。
但是,既然顾执渊对她全心信任不作疑,既然傅老把这一切交到她手中,既然她的织巧喜欢这里,既然她的黄雯为了这里可以随时付出生命在所不惜。
那么,她也可以为了这些人,拼上一拼。
文华公主绞了下手指,她身后的尉迟无戈将她这个动作看在眼中,有些担忧。
公主只有在极度不安和紧张的情况下,才会下意识地做这个动作。
文华公主本能地想问,宋姝在哪儿,你把她怎么样了?
但理智让她保持缄默。
沈非念偏要打破她的缄默。
她声调上扬,带着笑意,“既然今日这么热闹,何不请姝才人同来?”
文华公主修剪得极为好看的指甲,便一下子嵌进了肉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