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来的大明是文治不是武治,庞大的淮西武人勋贵集团一旦做大,对于天下的稳定还有国家的发展都不是什么好事。
而且让他最忌讳的是,淮西武人集团太团结了。所以只要能抓住他们的小辫子,就要敲打一番。
“可父亲说的也有道理!”朱雄英又道,“父亲的意思是,朝堂需要稳定,朝堂稳则天下稳。皇爷爷不应当因为一些小事,就大动干戈。再者说,勋贵们都是国家的功臣。当给些颜面,以表圣恩宽容!”
“不然,容易给别人落下一个........”说着,朱雄英顿顿。
老爷子问道,“落下啥?”
“落下个卸磨杀驴的恶名!”朱雄英小声道。
“哈!”老爷子不以为意咧嘴一笑,“杀地就是那些蠢驴!”
~~
“父亲和皇爷爷说的都对!”朱雄英继续说道,“虽然各有各的道理,但本质都是为了大明好,为了朝堂好!”
“皇爷爷的意思是严厉处理,而父亲的意思是抓大放小!”朱雄英沉思下,“其实孙儿是赞成父亲的!”
“为啥?”老爷子不满道。
“皇爷爷您老想想!”朱雄英说道,“勋贵们虽然有不法的行径,但是不是对国家而言还有用处?起码带兵打仗,他们没含糊过吧!”
“他们都是良将,良帅。若因为一点小事,让他们战战兢兢,以后不敢给朝廷效力,那不是我朱家的损失吗?”
“若按照父亲这般,怀柔一些,让他们既知道错了又知道感恩戴德,岂不是能好?”
闻言,老爷子沉思半晌,随后点头。
不过接着,有些吃味儿的说道,“到底是爷俩,你们一条心,咱这老头子靠边站!”
“您和父亲也是一条心呀!”朱雄英哄着老爷子说道。
“啥一条心,咱要杀人,他要当好人,咱是白忙活!”老爷子笑骂。
“不白忙活!”朱雄英笑道,“臣子有错就要罚这是天经地义,这事上,您和我爹,您爷俩,一个黑脸,一个白脸,不就得了!”
“咱的好大孙,说的对!”老爷子大笑,随后横了朱标一眼,“别跟你爹似的,他蔫坏!”
说着,老爷子又沉思片刻,“不过这事不能这么过去,大孙说的对,抓大放下,总要处理几个,让他们知道咱眼里不揉沙子!”
“听父皇圣裁!”朱标起身道。
老爷子想想,“胡美那杀才,爵位削了..........”
“他的爵位又不是世袭的,儿臣以为还是免去他的官职,武军都督府的差事,京营指挥室使的差事,还有将军的封号都给他免了!”朱标道。
“你们刚才不是说听咱的吗?”老爷子横他一眼,摆手道,“好,依你!官职一撸到底,让他滚回老家种地去,不许再来京城,不许入朝为官,留他个空头爵位。”
“还有,牛齿要重重处理!”
本以为朱标要反对,谁知他却点头,“父皇说的是,他本是朱家的女婿,却仗着朱家的名头,在外头欺压良善,其心可诛!”
“对呀!”老爷子一拍大腿,“就是这话,他是咱朱家的女婿,他娘的仗着咱是他老丈人,在外头耀武扬威,到时候受欺压的百姓,戳的是咱老朱的脊梁骨,他娘的,小子可恨,若不是看在你三妹的面子上,直接就让人杀了!”
“儿子的意思是,把他侵占百姓的田地还回去之后,流放?”朱标问道。
“流海南,不许他回来!”老爷子咬牙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