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又让他忍不住想起了新主子让他搬来书局住的原因:还有一些想法需要他帮忙来实现!
还是跟器物制作方面有关的?
这让他忍不住更是期待起来。
对于喜欢钻研和制作的他来说,他其实并不太喜欢原来德意书局的闲,而是希望像今天这样,不停有新奇的东西去制作,能让他不停地学到新的知识,让他的器物制作水平能有所长进,而不是简单的拿一份工钱,把自己养活。
因此,在吃完饭之后,他的干劲就来了,立即又跑去了木匠房,拿着新主子所画的那个新型印刷机的图纸,开始捣腾起来。
他很想知道,等把新型印刷机制作出来,然后再配上新型油墨,这新的印刷速度到底有多快。
其他工匠也动了,有的继续制作书局的新牌匾,而费老头等,则开始准备起《三字经》的雕版工作。
酒足饭饱后的郑经很快也又一次来到了木匠房。
“各位,我另外还有些想法,想跟大家商量一下,看看是否可行。”
他叫停了所有的匠人。
在没有了德王爷的干扰之后,他准备顺理成章地开始推广新型印刷术,毕竟在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印书赚钱将成为他的主业,而除了《三字经》之外,应该还会不断地有新书等着开印。
不仅如此,还得把报纸也给尽快办起来,因此,这新型印刷术越早推出越好。
所有工匠立即又围到了他身边。
“东家请吩咐。”
代替匠人们出声的还是费老头。
一款新型印刷机,外加一款新型油墨,已足以让郑经在匠人们心里树立起威信,因此就连费老头,也明智地改口了,称呼起了他为东家。
“我想把书局里那些没用的雕版给切了。”
郑经直接了当地说起了自己的用意。
所有的匠人一下又听懵了。
要知道,书局里所库存的那些雕版,尽管大部分都已经没有了再印的价值,可它们毕竟是费老头等匠人十多年来积攒下来的心血,可现在,新的东家竟然说要把它们给切了,这是疯了吗?
这简直是要费老头等人的命啊!
因此,费老头忍不住皱起了眉头问道:“东家何必要将它们给毁了呢?”
“不是毁了,是把它们切成一个个大小一致,但能单独使用的字,就像印章那样。”
郑经纠正道。
这下费老头就更是不解了,又说道:“东家想要单个的字有何用?您想要什么字,吩咐我等为您刻便是,又何必切雕版?”
很明显,在他看来,把雕版切了跟把它们给毁了,当柴烧并没多大的区别。
“我在想,假如我请人打制一些雕版大小的铁板或铜板来,再在上面涂上松胶,然后把切下来的字一个个按顺序往上排。
“这样一来,每次印新书,你们就不必再像现在这样,得一页一页刻制新的雕版,那样会不会省事很多?”
郑经把自己的真实用意说了出来。
所有工匠一下又听呆了。
反应慢一点的,还没弄明白郑经这么做有何意义,而像鲁墨缘这种心思活泛一点的,稍稍一琢磨……
“妙啊!”
他立即就忍不住兴奋地拍起了自己的大腿。
而费老头还没弄明白,惊讶地看向了小鲁。
“老费,你想啊,每次想印新书,就只需把铁板或铜板用火烤一烤,把松胶烤化,再把一个个现成的字按顺序往上排,一块新的雕版就出现了,确实用不着你们再刻新的雕版了啊!
“等印完后,再用火一烤,那些字又能取下来重新使用,简直称得上是一劳永逸啊!”
此时的鲁墨缘确实有些兴奋过头,不等郑经解释,他就抢过了话头,给费老头等人解释了起来。
终于,所有的匠人都真正弄明白了郑经的意思。
这也让他们真正懵圈了。
原来还可以这么干?
我刻了大半辈子的雕版,怎么没有想到这个呢?
而这新东家一来,不仅弄出了新型油墨,还一下子又想出了如此稀奇古怪的印刷方法,跟他一比,我这大半辈子算不算是白活了?
此时的费老头忍不住如此想道。
表情呆滞。
而还在兴奋过头的鲁墨缘则忍不住想:哇塞,这个东家真是了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