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人家都说了不要他了,杨志也不好说啥,只能离开。
临走前,武大郎特意又多叮嘱了几句,让杨志千万不要想不开,去汴京找差事。
杨志嘴角抽了抽,没有明确表态,只说了句“小弟打扰哥哥了”,便黯然离去。
武大郎看着隐没在黑夜中的高大身影,摇了摇头,“哎,又是个想出人头地、光宗耀祖想疯了的痴心老兄。”
“杨志啊,我武大郎,只能帮你到这里了。”
……
杨志出了武大郎家,找了间客栈住下,打算在清河县另寻他路。
一晃眼,几天过去。
这天。
杨志一大早起来,便在客栈,喝酒解闷。
酒入愁肠,愁上愁啊!
呵呵。
我杨志,还真是命苦。
为了筹集去都城的盘缠,低声下气到衙门找差事做。
结果遇到只手遮天,黑白不分的鸟县令。
鸟县令利用手中的权势,将平民百姓玩弄于鼓掌之间,杨志愤愤然。
但没办法,为了生活,只能忍着。
但自从他杨志在县衙上见识过武大郎为人豪爽、不畏权势、见招拆招、英勇神武的一面之后,杨志原本黯淡无光的生活,似乎一下子就有了生机。
在武大郎那里,他好像看到了盼头,于是当下就有了离开县衙的心思。
于是当天便辞了捕头一职,直接投奔武大郎来了。
可却未曾想,原来这武大郎,竟然是诓他玩儿呢。
杨志戚戚然,真是够倒霉的。
想到心痛处,杨志又让店家,再打一壶酒来。
店家进来,却一动不动。
“店家,再给我打壶酒来,你放心,酒钱不会少你的。”杨志又道。
店家神色有些难为情,“客官,您先前交的食宿费用,已经用完了……甚至,还用超了2两银子?”
杨志有些发愣,翻了翻钱袋子,确实空空如也,“就用完了?”
随即,他便笃定地说道,“你放心,我杨志说话算数,从来不欠人钱的。”
“你放心再给我打一壶酒,晚上我一定将所有的账,结清便是,绝对不会拖欠你一文钱。”
店家犹豫了下,又去给杨志端来一壶酒,还附送了一碟花生米。
因为他觉得,这杨志,是个值得信任的好人。
杨志喝完酒之后,抄起祖传宝刀,上街去了。
……
这些天,武大郎的日子,过得倒是极为惬意。
自从那天在公堂上,武大郎给知县范剑画了大饼之后,这知县,就将武大郎如玉皇大帝般,供奉了起来。
每日差人过来问候,送些金银珠宝啥的。
武大郎也不客气,尽数收下。
时不时,这范剑还会旁敲侧击问几句,仙方的事,回忆的怎么样了?
这时候,武大郎就会佯装生气,说哎呀呀,范知县,您可别催我呀!
您一催我,我就着急。
一着急,就脑子打铁。
脑子一打铁,原本想到的内容,就给忘了。
一去二来,范剑也不敢再催促了,只能在旁哭丧着脸陪笑,表示不急不急,您慢慢想。
有了范剑这么个有孝心的饭票,武大郎炊饼也不做了,每天这么躺着,都有人送上大把金银珠宝。
就这么,武大郎优哉游哉地,过了几天潇洒悠闲的咸鱼生活。
但未曾想,却被愤怒的顾客,愤愤然堵门威胁。
“武大郎,你不是说顾客就是上帝吗?上帝都快饿死了,还不赶紧给我老子来两块炊饼?”
“就是!你都多少天没出摊了,你是想馋死老子吗?”
“武大郎,给你一个时辰,立马把炊饼给老子端上来,否则老子带人,一把火烧了你这个鸟家。”
……
武大郎被弄得哭笑不得。
社会!
太社会了!
这么社会的顾客老爷们,哪里得罪得起啊!
于是,急忙赔着笑脸,解释:
“各位上帝,对不起啊,让大家久等了。”
“其实不出摊的这些日子,我武大郎也没闲着。”
“实话告诉大家,我最近,是在打算,开一个炊饼铺来着。”
“把炊饼铺开到店铺里,大家吃着也舒服不是?”
顾客一听,立即嚷嚷开了。
“你要开,就快点开,磨磨蹭蹭的,看不起谁呢?是怕我们白吃白拿,不给钱?”
“武大郎,炊饼铺你随便开,一句话,不差钱。”
“就是,赶紧开,开业了爷去给你捧场,送花篮。”
……
在顾客老爷的逼迫下,武大郎没法在家咸鱼下去了。
没办法,只好找街上去寻找个开铺面的好去处。
他哼着小曲儿,才到街上。
远远滴就看见一个有些熟悉的背影,怀抱着一把大刀。
刀鞘上,还插着一根草标。
在宋朝,草标是待售的标志。
比如说你想卖一样东西,将那样东西带到街上,插上一根稻草,别人就知道,你这东西是拿来卖的,想要的人就会上来询价。
“不会吧,阿sir!”武大郎打了一个寒颤,颤颤巍巍地走近一看。
嘶!
正是他想的那样。
卖刀的这人,正是青面兽杨志。
武植懵逼了。
卧槽!
清河县杨志卖宝刀?
啥情况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