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竹不知想到什么,皱着眉头对梅寒裳说:“小姐,当初那些东西都是瑶红私下给听竹的,没个证人,若是他们一口咬死是听竹偷的,听竹身份低微,只怕老夫人不会相信听竹的话。”
“正是因为这个,才要明日去对质。”梅寒裳悠悠道,将雨竹拉到跟前,低声说了点……
第二日,梅寒裳起个大早,打发雨竹去郑苏苏处说明缘由,便径直带着听竹去了梅老夫人院子里。
梅老夫人刚刚起身,瞧见梅寒裳独自过来,有些惊讶:“你怎么这么早就来了?”
梅寒裳“噗通”跪倒在她的面前:“祖母恕罪,昨日孙女对祖母说了谎话。”
“你说了什么谎话?”梅老夫人问。
“那个白玉簪,其实是真的摔断了,孙女私自做主,用金丝镶嵌,做了个金包玉的样子。”
闻言,梅老夫人倒是没显得很诧异:“既然昨日你已经过关了,为何今日又来说实话?”
看她那神色,梅寒裳知道,八成昨日她就看出来了,那个簪子是断了的。
想想也是,那白玉簪在她手上这么多年,不知道有多熟悉了,断没断怎么会不知道?
也许是昨日当着众多宾客的面,不好发作吧,所以她竟没有拆穿梅寒裳。
“孙女昨晚没睡好,心中总是愧疚,觉得跟祖母说谎话总是不妥,便决定跟祖母坦白。是孙女没有保存好那白玉簪,孙女愿意接受责罚。”她说着低下头去。
梅老夫人居高临下地看着她:“那你觉得我怎么责罚你比较好呢?”
梅寒裳还没答话呢,旁边跟着来的听竹忽然跪倒在梅老夫人的跟前:“老夫人,求您不要责罚大小姐!这件事是奴婢的不对,是奴婢故意摔断了那根白玉簪!”
梅寒裳震惊地望着她,似乎说不出话来了:“听竹你……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听竹匍匐在地上嚅嚅道:“奴婢是被猪油蒙了心,一时起了贪念才做了对不起小姐的事。”
“贪念?”
“是的,奴婢拿了别人的东西,就一时头昏将小姐的白玉簪给摔碎了,陷害小姐。”
“是谁让你这么做的?”梅寒裳追问。
听竹不说话了。
梅寒裳看向梅老夫人,梅老夫人神色淡定,居高临下瞧着听竹问:“你之前不说,为何现在说了?”
听竹哭着回答:“刚才老夫人说要惩罚小姐,奴婢就想起小姐往日里对奴婢的好来,实在是不忍心看见小姐因为奴婢而受伤,这才良心发现,说了的。”
她说着以头触地:“奴婢任由老夫人处置!”
梅寒裳却摇头:“不!你不能这样,听竹!我知道你家里条件艰苦,为了点银子很可能就会头一昏做出这种事情来,但这不是你的初衷,背后收买你的人才是最坏的,你告诉我,到底是谁收买了你!”
听竹抬起头来看梅老夫人一眼,就又低下头去了。
梅寒裳对着梅老夫人唤了声:“祖母!”
梅老夫人对听竹说:“你老实说出来,也许我可以酌情减轻对你的处罚,不然,死罪可免活罪难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