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步,马沙想到了兵车行,因为这个是他那年高考备考的时候要背的篇目,他老师还说了:“如果你没办法背出全诗,你至少要记得它的名句:生女犹得嫁比邻,生男埋没随百草。地址失效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s Ba@gmail.com 获取最新地址”
所以马沙一下子就想起来了,你看,这有个女字吧,然后诗的名字叫《兵车行》,军旅有了对不对?
但是又觉得,这个好像不太合适,因为对方钻牛角尖的话太多地方挑刺了。
而且马沙对自己这个翻译外挂没信心,不知道他能不能把那些用典的句子给翻译对。
比如“武皇开边意未已”,这咋翻啊?就算真翻译过去了,那搞不好会引用震旦的某个龙帝的典故。
那不就暴露了吗?
马沙一脸苦闷,迈出了第二步。
威利·阿尔瓦阴阳怪气道:“还有五步!”
马沙头皮发麻,但是他突然想到,这个比试,好像没有说我做不出来就会怎样啊?
曹植——这边是那个龙帝之子——七步走完没有诗,就死了,我七步走完摆大烂,说“诶嘿我失败啦”,好像除了丢脸也没什么问题嘛——
这个瞬间,马沙看见了那个上校默默的打开了手枪枪套的扣子。
不是!这这么多达官贵人,你当着他们面杀人吗?
但是马沙转念一想,人家红衣上校,没准有什么特权呢。
搞不好这个红衣只是个掩饰,其实这帮人真正的身份相当于盖世太保或者契卡……
仿佛为了佐证这个猜想,马沙视野里的进度条又缩短了。
马沙下意识的看了眼安德里亚,想用她来确定缩短了多少,结果发现人太远了,没用。
倒是安德里亚担心的表情被马沙看在眼里。不用看标签的变化,马沙就知道这姑娘心已经到了嗓子眼。
再看小白和苏苏,这俩还在大快朵颐。
妈的,苏苏就算了,毕竟还小呢,小白是真的一点用没有啊。
——糟了糟了,要不就木兰辞吧,走慢一点……可是万一这个世界有木兰辞怎么办?
七步诗的典故都有耶!
马沙走出第三步。
威利·阿尔瓦:“哦,对了,刚刚忘了说了,七步诗的故事里,如果龙帝的二儿子没有成功写出诗,他就会死。我们这七步,也遵循同样的规则。诸位觉得好不好呀?”
马沙恶狠狠的瞪着这胖子,他这是故意先说了典故,但不提马沙走不完七步的后果,等到马沙走了三步才提这茬!
没等马沙反应,那个介绍威利·阿尔瓦的人开口道:“咦?我以为就是这样的呢?不然,说那个典故的意义何在?”
市长憋了几秒,笑道:“哈哈哈,确实如此。确实如此啊。”
其他权贵全部附和道:“对啊!”“我也从一开始就以为是这样呢!”
马沙注意到自己夏亚的标签更新了。
上面写着:妈的,指望这帮人为了一个不知道哪儿冒出来的戴面具的吟游诗人,得罪全联邦最大的资本家,果然还是太难了。
草,马沙心想,只能靠自己的知识储备了。
不能念古诗,因为有可能这个世界也存在对应的,安全起见应该从1856年之后的东西找。
马沙迈出第四步。
知道自己处于绝境之后,他反而镇定下来了,可能经历了那么多次生死之间的搏杀还是有效果的。
马沙忽然想到一首歌:军中绿花,然后他反应过来了,虽然现在“军中绿花”多指女兵,但是这首歌里面没有女兵啊,歌词里面写得明白“军队是一朵绿花”。
看来这个不行,马沙遗憾的放弃了,又往前走了一步。
威利·阿尔瓦起哄道:“你现在对我说,‘我把我的未婚妻献给你’,我可以让你死得没有痛苦一点啊!”
这句如此没有品味的话,居然在权贵们当中激起一片笑声,马沙不由得感叹难怪人家英格利斯老欧罗巴会看不起你们这帮新大陆蛮子呢。
可能是这股奚落,让马沙紧绷的精神放松了。
突然,他有个绝妙的想法!
等一下啊!不是有首歌,叫《***风采》吗?
这歌多合适啊!有姑娘,有军旅,有儿女情长,还有以死报国的豪情,多棒啊!
就是需要把歌词里的“共和国”改成联邦国。
虽然很不愿意改,但是现在也顾不得这么多了!
马沙站定了。
他都忘了数多少步。
不过既然人家没开枪,应该不到七步。
墙边站着的那个红衣上校直接就站直了身体,手放在枪把上。
威利·阿尔瓦抬起手,显然在让上校等一等,他窃笑道:“要投降了吗?”
马沙:“请问,我可以唱出来吗?”
威利笑道:“可以啊!你是吟游诗人学徒嘛,夏亚·阿兹纳布先生!来吧,唱吧,可是如果你写出来的东西是一坨翔,今天你就别想离开这个会场了!”
马沙笑了,对会场上还没开始演奏的乐队说:“给我一把吉他。”
他准备用今天练掉了好多张治疗卷轴的那个和弦来伴奏。
按照范先生的说法,吟游诗人必须弹对应的乐器才算进行了表演。
搞不好这样演奏一波,还有经验值拿呢。
没错,在想到了合适的歌之后,马沙已经有余裕考虑经验值的事情了!
但是,那个红衣上校站出来:“等一下!他在拖延时间!”
威利摆了摆手:“不不不,汉克上校,这可是在我的前未婚妻面前啊,我乐意展现一下我的仁慈。乐手,给他吉他。吟游诗人怎么能没有乐器呢?”
乐手拿着吉他向马沙走来,而马沙看了眼安德里亚。
安德里亚的表情很复杂,混合了期待和不安。
马沙对她微微一笑。
他接过乐手递来的吉他,拨了下琴弦。
——记得那个和弦开始是这样……
马沙有些笨拙的弹出和弦。
那个马沙还不认识的中年男人笑了:“你这个手法,不会是今天才学弹琴吧?”
您说对了!
这时候,范先生站出来说:“德龙·何塞,他确实是今天才学弹琴,但是他的才华是货真价实的。”
原来这人叫德龙何塞——等等,何塞?
马沙靠着面具的掩护瞥了眼那红衣上校。
串起来了啊!
所以这个危机,就是今天晚上这个七步诗吗?
原来是这样!
可是现在,我度过这个危机的几率,是百分之一千!
马沙弹起和弦,唱出第一句:“也许我告别,将不再回来~”
出口的瞬间,马沙就放心了,自己的翻译外挂在工作,而且还押上韵了。
马沙看着安德里亚:“你是否理解啊,你是否明白?”
威利·阿尔瓦大喊:“这根本不对吧?我是要你写美女,和军旅,不是美女和告别啊!”
马沙不理他,继续唱:“也许我倒下,再不能起来,你是否还要,永久地等待?”
威利·阿尔瓦大笑:“还是离别啊,军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