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茗母女二人不知何故,但并未多问,掀开帘子,映入二人眼帘的便是满地尸体。这些尸体,在鲜血的衬托下、火把的照耀中更显狰狞恐怖,母女二人不约而同倒吸一口冷气。
“老爷,怎么会这样了,发生了什么事?”古茗之母开口,话音中已带哭音。
“不要问了,赶紧带着茗儿走。”古树没有精力去回答,他脑子里只想着快走。
三人刚下马车,便已被几名身着黑衣、脸罩黑丝之人团团围住。随后又是十余道凄厉之声从周遭不断传来,不多时,终无声响。又见十余名黑衣歹人手中各执一血刀缓缓走来。想来,先前逃串的古家家奴均是被追上砍杀了。
古树见到此状,心中虽然害怕,但毕竟也算是大家之主,并未失了分寸主张,便开口道:“看诸位杀伐果断,想必并非是为财而来,可否告知缘由?”
“可还有残留?”黑衣中一人眼神环顾一周,厉声开口询问,想来此人便是头领了。
黑衣头领问话,并未有一人回答,这便已经表明,古家家奴全部身死,一个未留。
古树心中也是明了,双眶含有泪珠,不由感叹道:“想我古家并非奸恶之人,纵是在狡诈商战中也并无诈骗欺瞒之行。今日却要遭满门尽杀,这天理何在呀?”
“古家主,念你也曾是一方巨贾,你与家人便自尽吧。”黑衣首领再次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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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否留我女儿一命?”古树不甘心,问道。
黑衣首领缓缓摇头。
“父亲,女儿不怕。”古茗开口,但声音颤抖不已,同时脚下踏出一步,反倒挡在了双亲面前。
古树见古茗之言行,心中喜悦,心想着,有女如此,为父何求?按理说年方二七的女子,首遇此惨状,必定是惊恐不已,大哭大闹,而古茗倒是异类了,此刻虽说还是有些惊恐,却也并未哭泣大喊,反而双眼坚定,散发出些许巾帼之气。
“古小姐气势果真不凡,可惜了。小姐也是灵者,不过奉劝小姐一句,切勿反抗。”黑衣首领一声警告。
古茗是灵者,若遇普通习武之人,那必可奋起一战,可面前这些黑衣人,个个身上都散发着杀戮之气,必是久经沙场之人,且实力均在古茗之上,古茗已是反抗无力。
古树深知这点,对着妻女苦涩一笑,双手便将二人抱于怀中,轻声说道:“夫人茗儿,我对不起你们。来世我们再做一家人。”古树说完,手中已多了一把匕首,随之奋力朝自己胸口插入,轻哼一声,片刻,口中鲜血慢慢溢出,身体发软缓缓倒下之时古茗母女方才发觉,只是已无气息。
眼见父亲身死,古茗终于忍耐不住,泪水夺眶而出,抱着古树的尸身不断喊道“父亲父亲”。
刚喊几声,就见母亲身体也缓缓倒下,定眼一看,古树胸口之刀已然插在了其妻胸前,如此这般,古氏夫妻双双踏上黄泉之路。
“母亲,父亲,父亲,母亲。”古茗又是大喊。
眼见双亲一前一后身死于自己跟前,古茗再也支撑不住,悲极攻心,再度呼喊几声后则是彻底晕厥过去。
黑衣首领见到此状,摇了摇头,右手提刀走向晕厥的古茗,左手再一挥,便见另一名黑衣人双手抛出一物,此物正是用来传递信息的信鸽,信鸽展翅,朝着巴萨城方向飞去。
林家府院,虎、豹二人端坐厅中,一言不语,林平龙则是不断踱步,面色有些急切。
“大哥,放心吧,坤儿之仇,我势必上心,青儿安排来的这些人均是些亡命之徒,杀伐果断,古家今夜必定除名。只要事成,便会有信鸽来报,这个时辰,消息应该在路上了。”林平虎眼见自己大哥着急,开口安慰道。
“二弟办事稳重,大哥自然知道。”林平龙此话刚出口,林府墙院外便飞来一只白色信鸽落于厅前,不等再度开口,林平虎抢话道:“大哥,古家之事成了,我与为首之人约定,事成,则白鸽回,事败,则黑鸽回。”
林平龙闻言,脸上阴霾瞬间一扫而光,连道三声”好“字,转而流露出狠毒之色,再开口道:“老二老三,今夜好好休息,明晨去金庸。为我坤儿报仇雪恨,也让我林家一战登顶。”
此时,身处秦院中的宗衍,右眼一直跳个不停,思绪混乱,无法沉静,一闭眼,古茗的音容面貌便清晰的呈现于脑海之中,索性便起身来到窗前,抬头望月。
今夜的月光无比暗淡,感觉万千事物都将被黑夜慢慢吞没一般,宗衍心中再添几分不安,不禁默言:“爷爷,茗儿,你们还好吗?我很挂念你们。你们一定要平安呀。”
这一夜,对宗衍来说,无比漫长,似乎再没了天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