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为我愿意啊?我他吗也是被逼的啊!”许霖大吼,吼着吼着就痛哭流涕。
“我原本只是扬州府衙的一个书吏,好端端的就被裹挟进了叛军,为了活命不得不替徐敬业他们做事,可没过几天就被俘了,被押到洛阳之后就有一个死老太监到监牢找我,让我告密裴炎勾结叛军谋反,我不从行吗?不从就得死啊!”
“你到现在明白了吧,就算我不告密裴炎,他们也会找其他人做这件事情!你们把这事归罪于我,我他吗冤不冤?”
“是,这事总归是某做下的,某有罪某承认,某也只是为了活命啊!某再说一遍,某这么做是被迫的,既不是主谋,也不是协从!”
这还是贺重山第一次听说有这回事,其实他心里也一直有一个疑问,许霖为何偏偏诬陷的是裴炎,而不是其他人,原来是有人逼迫。
贺重山这时冷静下来了,问道:“那老太监是何人?”
“当时他带着一个面具,我怎知道是何人?”
许霖说完观察了一下贺重山的脸色、眼神,斟酌了一下又说:“某在左肃政台任职也有一段时日了,这些天某也想明白了,你家阿郎裴炎是注定要死的,没有我告密,也会有其他人告密,总之有人想让他死,无论如何,他也活不了!”
贺重山当然知道仕途凶险,但他不太懂政治,也不太熟悉朝局形势,他问道:“你知晓幕后主谋是谁?”
“我怎知晓?”许霖连忙摇头,让贺重山感觉他有些慌乱。
贺重山立即说:“你知晓!”
“真不知,我只是推测而已,没有证据不好讲的!”
贺重山沉默了一会儿,深吸一口气,似乎要做什么重大决定,“帮某查出谁是幕后主谋,待某杀了那人,某这条命就是你的!”
许霖冷笑:“你当某是三岁小儿?你的命现在就在某的手里!”
“某的意思是······你帮某谁是幕后主谋,待某杀了仇人,为阿郎报仇雪恨之后,某就认你为主,终生不二!”
许霖一愣,“你是认真的?”
“若违此誓,天诛地灭,人神共戮!”
许霖摇了摇头,“有资格作为当朝宰相的敌人不是一般人,你认为这样的人是轻易能够刺杀成功的?你们这么多人,连我这个无权无势的新嫩御史都没能刺杀成功,更何况是裴炎的对手,就算某放你出去,你只怕也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
贺重山不服气,“某不是鲁莽之辈,若无把握,绝不动手!当晚若不是你不知道使了何种手段让某浑身酸软无力,无法运气,你以为你能活到现在?某又怎会被你抓住?”
“这是一场交易么?你我之间的?”许霖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贺重山。
贺重山当头:“对!”
许霖思考了一番,说道:“想要杀裴炎的人不少,有作案动机的也有好些,无非就是他的那些政敌,这其中包括他在朝堂之中的政敌、忠于废帝的人,还有······太后!”
“你觉得有可能是太后么?毕竟当初去监牢中逼迫某无线裴炎的是一个老太监!”
贺重山想了想摇头:“不太可能是太后!”
“为何?”许霖很惊讶贺重山为何会认为不会是程锦娘所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