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过多久,左肃政台的大小官员在蹇味道的带领下一一过来看望许霖,每个人来时多多少少都拿了一些礼品,有钱财、名贵药材、补品等等。
这帮人看到许霖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一个个都心有戚戚,大家都是干御史这个职业的,这是一个危险的职业,官职不高,薪俸也不高,而危险性是其他官员的十倍以上,遭到报复、刺杀、被后捅刀子都是家常便饭。
大家虽然不喜欢许霖靠着举报裴炎上位,而不是正经科考做官,但现在毕竟是同僚,兔死狐悲啊!
“许御史,你好好养伤,有什么难处尽管让家中仆从去衙门里找本官,我等还有公务要处置,就不打扰你休息了,等你伤好之后在去衙门报道!”
蹇味道说完就带着两个御史中辰和其他七八个侍御史、殿中侍御史、监察御史走了。
这帮人都后不到一刻,侍女玥玥急匆匆走进来禀报:“阿郎,宫里来人了!”
“请······”
上官静儿带着一个背着药箱的太医走了进来,许霖看见后脸上露出急切,想要起身,却被上官静儿急忙劝阻:“别起来了,你身子不便就躺着吧!”
许霖用有气无力的声音说:“多谢上官来看某!”
“奴这次主要是奉太后之命前来,太后娘娘听闻你昨夜遭人行刺,很是担心,还特地下旨命王太医前来给你整治!”
“多······多谢太后恩典,微臣无以为报!”
上官静儿立即让王太医给许霖诊治,王太医先拆开纱布查看了两处伤口,又给他号了脉,再把纱布缠上。
“上官舍人,请外面说话!”
两人到了外面,上官静儿就问:“王太医,许御史的伤势如何?”
“许御史的伤势很重,气血极其衰弱,应当是流血过多所致,伤口也很麻烦,主要是后腰的伤口太深了,恐伤到了腰子,之前的医师处理得已经很好,换做老夫也只能做到这个程度,老夫再给他开几副补气血的药吃吃看,并留下一些外敷的疗伤膏,他如果能够挺过三天伤口不化脓,不发烧,情况就应该稳定下来了!”
上官静儿点点头:“那麻烦王太医开药吧!”
打发走王太医,上官静儿回到房内看到躺在榻上奄奄一息的许霖就不由留下了眼泪,想到这么多年了,许霖是她唯一能够交心,且还颇有渊源的人,看到他这个样子,她就不由悲从心起。
如果许霖死了,她岂不是又是一个人了吗?从今以后再也没有可以说知心话的人了。
“傻小娘,别哭,我还死不了!”
上官静儿擦了眼泪问:“谁干的?”
“贺重山!”
“奴就猜到会是他!对了,那四个蒙面人······”上官静儿问道。
许霖心头一跳,他忘了那四个蒙面人的尸体,脑子一转就说:“贺重山带那四个满面人来刺杀我,我一介文弱书生如果挡得住?就在我要被杀死时,另外有一个蒙面人出现与贺重山等人打了起来,那四个蒙面人就是他杀的,后来听到巡街金吾卫甲士的脚步声,那两人先后都跑了!”
心中的疑惑解开了,上官静儿心中松了一口气。
不久,王太医回到宫中向程锦娘详细报告了许霖的伤势。
程锦娘听完后心里有一丝丝担忧,许霖这么好一副皮囊如果没有了也怪可惜的,但也意识到要许霖上奏章对裴炎案进行扩大化,清楚他在朝廷和军中的势力只怕不可能了,这事还得另外找人来做。
思考了一番之后,左肃政台的监察御史崔察这个人被程锦娘想了起来,她当即下旨:“马总管,你私下去见见崔察,就说裴炎一门被斩了,朝中和军中还有他的门生故吏,接下来要怎么做,问问他有什么想法!”
“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