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早有人将受伤的一鹤先生安顿妥当,幸好一鹤只是受了些皮外伤,包扎用药后在屋内静养。天色将暗,龙世秋在施无极的陪伴下来到一鹤房内探望。
一鹤倚在床边叹着气道:“人老不以筋骨为能,这句话说得太对了,老叫花子看来已经不中用了。”
龙世秋安慰道:“前辈这话可就大错特错了,此番若没有前辈鼎力相助,这孩子怎能毫发无伤地回来?”
施无极趴在床边握住一鹤的手道:“一鹤爷爷对无极有救命之恩,从今往后无极再也不会让您老吃苦受累了。”
一鹤看着这小机灵鬼心中一阵感动,又听他道:“刚刚已经和我娘说过了,请您老人家和我们一道回扬州,从今往后就住在我家,好不好?”
一鹤欣慰地摸了摸施无极的小脑袋笑道:“难得你小小年纪便有这份心,只是你一鹤爷爷闲散惯了,受不得那种拘束。”
施无极听他这么说便缠着不放手,一鹤只得哈哈笑道:“这件事咱们再议,一鹤爷爷与你师父有话要说,你先去玩会再来。”施无极这才心满意足地去了。
一鹤瞥了一眼龙世秋,叹了口气道:“你是不是想打听我早间去了何处?”
龙世秋点头道:“我想前辈一定是发现了什么不同寻常之事,早间邀我同去酒馆八成也是为了这件事吧。”
一鹤不禁笑道:“说实话,老叫花子浪迹江湖半生,还从未见过比你更聪明的人,你凡事见微知著,大约也知道这山庄之内的隐患吧?”
龙世秋点头不语,一鹤接着问道:“那你可曾探明这庄内谁是内鬼?”
“不瞒前辈,即便我知道了,也不方便说与人听。”龙世秋坦诚道:“正所谓疏不间亲,有些事可不是外人能随便说出口的。”
当龙世秋说到“疏不间亲”一词的时候,一鹤先生眼中闪现出一丝异样的光芒,轻轻叹了口气喃喃道:“果然厉害,看来我也没必要再和你打哑谜了。”
龙世秋并不想打断,只是静静地听着,一鹤这才缓缓道:“我几乎已经可以断定,与烛龙教相互勾结,出卖渡鹤山庄的不是别人,正是唐庄主的三公子唐兆元。”
龙世秋丝毫不觉得意外,一鹤低低的声音又道:“你可知道烛龙教此次找上渡鹤山庄的目的是什么?”
“当然不是为了那十万两银子,何况那晚码头上的那把火根本就不是唐兆元所为。”龙世秋说完这句话,一鹤先生倒是吃惊不小,只听龙世秋接道:“烛龙教高手如云,就凭区区一个唐兆元恐怕连接近那些趸船都非易事,更不用说伤人防火了。”
一鹤先生眉头紧锁道:“那依你之见,这件事是何人所为?”
龙世秋不答反问:“前辈可曾听过‘百花楼’这个地方?”
“整个济南府有谁不知道百花楼啊,那可是城里最逍遥的所在。”一鹤先生不解道:“这件事与百花楼有何关系?”
龙世秋笑道:“不瞒前辈,来此之前我曾让人暗中调查过烛龙教与渡鹤山庄的往来关系,发现唐兆元经常会去百花楼消遣,而这百花楼正是烛龙教的产业。”
一鹤眉头紧锁深深吸了口气,听他又道:“据说那百花楼内不但有美人,还有间赌坊,唐三公子每次去那花钱都是如流水一般,这两年下来少说也欠下不止十万两银子的债了。”
听到这里一鹤先生似乎有些明白了,忍不住接道:“没错,烛龙教故意让他欠下巨额债务,以此控制要挟唐兆元为己所用。”
龙世秋点头道:“所以将渡鹤山庄生意上的机密透露给烛龙教的人是他,更换檀香致使众人中毒的也是他,烛龙教码头上放的那把火根本就没有造成任何损失,他们要的也不是那区区十万两银子,而是要让整个渡鹤山庄从济南府消失!”
一鹤听完沉吟道:“这一计够阴险,可惜唐兆元这个败家子到现在还被蒙在鼓里,那今天端木雄他们掳走施无极又有什么目的?”
龙世秋淡淡道:“那是因为他们没有料到施堂主会亲自来济南插手此事,而三水堂在扬州的势力庞大,烛龙教不想节外生枝,只是想给施书鸿一个下马威,用施无极的安危迫使施书鸿离开济南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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