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兄弟贵为堂主之身,此番西进,怎能缺了人使唤。我子虽不贤,但做些杂事还是尚可的。”
木生风听罢,拱手道,“不瞒齐统领,此番西进全因在下私事,实在不敢麻烦统领。”
“木兄弟何必见外称呼那统领俗称,但以兄弟相称。”齐东海将手拍过木生风肩头,道,“木兄弟的事便是大哥的事,自然得相助一二。”
木生风微微一笑,拿起筷子,终于将碗中菜肴吃下,慢吞说道,“掌教也与在下以兄弟相称,齐大哥你看如何?”
齐东海顿时如掌受惊雷,立时将手拿开,讪笑道,“那木兄弟还是以统领相称吧。”再看其余人皆是往木生风看去,即便是此前一脸淡然的齐灵淮也是一脸震惊之色。
“实不相瞒,让木兄弟带人西进非是我本意。”齐东海适时改变战术,搬出玉浮生这座大山。“今日大长老已有明言,木兄弟若是孤身一人怕是过不得这姑莲河了。”
“确有此言?”
“确有此言。”
木生风紧紧看过齐东海数息,见其脸不红心不乱,突然笑道,“若有灵淮侄子相助,确有大益。”也不去看齐灵淮恶狠狠的目光。
齐东海听过,一阵欢笑,又是猛拍木生风几下。随后整个宴席在齐东海的刻意营造下也算得宾客皆欢,最后在齐东海“明日便出发”的话语中落下帷幕。
深夜,木生风躺在齐东海的床上,陷入一阵沉思。而齐东海将房间让给木生风后,已去了大院值夜。
来到姑莲河已有四日,木生风也尽量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但一种若有若无的焦虑还是在他的心里作祟。他明确感觉到自己此次上路再没有上一次的沉着冷静,就像这看似安静的夜晚,又不知道有多少鬼魅横行。
他转个身,却如何都睡不,干脆起床点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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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拿出地图看起来。此前木生风三人落脚的小镇唤作西崇镇,离乙庚域最近,同时也是整个海剑陵最为靠西的城镇。如此便意味着若要到达西崇镇,便需横跨整个西部。
木生风对西部并不熟悉,唯一的路上经历还是离开西崇镇前往海剑陵时。尽管他此前已将整个西部地图记在心头,但还是再次仔细看过一番,心中也定下数条路线。
夜深了,木生风再次躺回床上。想到自己已是尽足人力,终是睡去。
第二日,所有的义士都被召集到姑莲河畔,老黑也被带还给木生风。义士们再没有了此前莲姑庙内的嬉笑打闹,更无一人言语,姑莲河畔飘荡起肃杀秋意。
姑莲河宽约百丈,流势迅猛。河上空无一物,此前唯一连通两地的大桥也被人力毁去。木生风望着奔腾而去的河水,心中空无一物,即便昨日六人不断聚集在他身后也毫无反应。
等过半个时辰,天上忽然出现几个黑点。
木生风凝目看去,却是五道人影。正中一人是个仙风道骨的老叟,正是海剑陵太上长老玉浮生;而齐东海就站在玉浮生左首处,剩余三人木生风却是不识得。除了玉浮生一袭道袍外,其余四人皆着战甲,也是一片肃杀之意。
自五人出现,地上义士皆是不自觉昂首挺胸,不敢轻慢。玉浮生看上一眼,似乎在寻找些什么。他的目光从左扫到右,当看到木生风时,终是不易察觉地点上一下。又凝目看去,好似要将其看清。
而木生风恍若无觉,只是抬头给了个爽朗的笑容复又转回原样。
玉浮生收回目光,向身旁齐东海示意一番。只见齐东海伸手一挥,一匹遮天蔽日的大蝥横贯在空中。大蝥遍体苍蓝,正中绣有一柄贯穿血红羽毛的紫形巨剑,正是海剑陵宗门旗帜。
忽得,一声古老的歌声从九天上传来,却是齐东海唱起战前颂歌来。起初只有齐东海一人的声音,然后断断续续有人跟上,最后无论是何人都唱起来。木生风回头看去,即便是远处的凡人暂居地也响起阵阵合音。
其曲悠远,其意通天,其战不止,其鸣不歇。
木生风深深的陷入这裹挟而至的无边浪潮中。冲天的战意从他的体内涌出,他仿若千军之将,虽有百战之难,断天之路;亦要杀上九天,重掌凌霄!
战歌稍止,齐东海的声音再次传来,“诸位义士,今日举宗蒙难,国土遭屠,我辈虽力微,但亦当奋力而为!”
“某知各位皆怀义胆豪情,所来不为钱财,不求所归!但是有功必有禄,今某在此立誓,凡带回一位百姓便有十块灵石,千位百姓便有万块灵石!不求少,但望多!”
“诸位义士中有西部出生的,也有不是西部的。但无论如何皆是这片土地生,这片土地养,我们皆是出于这片土地养育的万千百姓中。这些百姓中有我们的姐妹,有我们的兄弟,有我们的父母,有我们的子孙后代。某不能亲历战场以助各位,在此祝各位万胜!”
“万胜!”
“万胜!”
浪潮再起,无论是否真的心怀百姓,还是只为钱财而来皆是不约而同的吼出“万胜”二字。木生风也再次跌入浪潮之下。
在一番激励之后,热血虽未去,人群还是逐渐安静下来。
忽得,玉浮生将腰间佩剑扔下。一瞬之间,佩剑便化为百丈大小,横跨在姑莲河上。
只听齐东海又说道,“诸位义士还请速速过河!”
在齐东海的一声令下,数千义士皆是踏上巨剑往河对岸而去。木生风也不甘其后,招呼身后六人,一齐跟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