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恩慧愤然问道。
骆颜儿苦涩地看着马恩慧,道:“皇后,他们的父母卖儿卖女,可不是为了自己活下去,而是为了孩子能活下去。有些父母卖掉了孩子之后,会……”
话虽没有言明,但朱允炆与马恩慧都清楚,人在极度的绝望之下,会选择用死亡的方式来结束所有的绝望。
“就连插在头上的草也是有说辞的,若是插了三根草,则意味着贵卖,一些拳脚师傅、有些力气的大人,识字的先生,他们在出卖自己时,往往会插三根草。”
“插两根草,便是平价出售。若只是插了一根草,则意味着是贱卖。在官员眼中,百姓可以插草买卖,如草轻贱,故而时常称其为草民。”
骆颜儿讲述过悲伤的事之后,话锋一转,道:“臣妾不也是头顶一根草,被卖至浣衣局,才得以遇到皇上的吗?万民虽没臣妾幸运,但臣妾相信,皇上乃是大明明君,定可定国安邦,让百姓少有所养,中有所为,老有所依。”
朱允炆叹了一口气,骆颜儿不愧是骆颜儿,一朵如解语花的存在。
“朕可没你这般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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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不过你说得好,少有所养,中有所为,老有所依,这是大明应该有的样子。罢了,是朕着相了,既然出了问题,纠结于问题本身是没有意义的,思考与反省,留在解决问题之后吧。”
朱允炆走了下来,背负双手,仰望星空,沉声道:“星辰浩渺无尽,犹然有序可寻。朕就不信了,大明之事,还能比这宇宙星辰还多?”
马恩慧看着重新振作起来的朱允炆,目光中充满了欣慰,含笑看了一眼骆颜儿,她有着苦难的过去,这些苦难,给了她无畏与加强,智慧与乐观,这些特质,自己没有,宁妃与贤妃也没有。
这大明后宫,只有一才人。
烛光被吹熄了,杨荣将隔板从上面取下来,放在了下侧的砖托之上,半蜷缩着身子,躺在号房之中,头微微偏着,看着夜空星辰。
攻读二十余载,如今自己终于走到了这里。
想想有些恍惚,二月福建乡试,自己还以为是谣传,却不成想,竟是真的。
匆匆忙忙入考,中了解元,家里还没来得及给自己庆贺,又匆匆上路,赶赴京师参加会试。
虽然不知朝廷为何安排如此紧迫,但杨荣清楚,这是自己的机会,一个早一年进入官场的机会。
胡靖借着烛光,审视着已经完成的答卷,见再无遗漏,便收起放在一侧,起身活动了下筋骨,听着咯嘣响动的声音,自信地低语道:“我必可高中!”
星隐日出,晚霞清月。
三场考试下来,已然过了九日。
每一位学子,都将答好或尚未答好的试卷,放在了案板之上。
十二位监试官与十二位受卷官,一一组合,分为十二组,开始收卷。
交卷了,解放了,可以去秦淮河照顾下姑娘们的生意了?
且慢。
你还不能走。
交了卷也不能走,继续住着……
监试官负责监督,受卷官负责收拢卷子,完事之后,抬着几口木箱子走了。那什么,你们再待一天,免费食宿的地方也不好找,要学会珍惜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