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你是妖言惑众!我们丹徒镇哪来的旱魃?”
“前几日,安员外让我给他去世多年的父亲做起棺迁葬的法事,当时出棺后那安老太爷的尸身已有尸变,所以安员外就让我保管安老太爷的棺材,但是昨日我外出回来后,那棺材被人破坏,安老太爷的尸体也不知所踪,今天又发生这起事故,定是安老太爷化僵造成的!”
灵久樱刚一说完,县太爷突然用手指着她大声说道:“呐!呐呐呐呐!灵久樱现在你这是不打自招了哈!”
灵久樱莫名其妙地看着县太爷,只见他满面得意对着那些围观群众和身边的衙役喊道:“我现在以乱施厌胜之术祸害人命的罪名收押灵久樱!来人,给我押了她!”
说完,几名衙役上前围住了灵久樱,有几个认识灵久樱的衙役面露尴尬,只好小声对她说:“九姑娘,你也别抵抗了,等这事查清楚了,大人自然就放了你。”
灵久樱看着他们为难的表情,又看了看那县太爷满脸奸笑,锁紧眉头却也没反抗。
此时原乾一也赶到安府了,正准备要进门时,却见灵久樱被一群衙役围着走出安府。
原乾一见状不妙预上前时,却对上了灵久樱的目光,只见她冲自己摇摇头,然后在走过自己身旁时他听见灵久樱小声对自己说:
“去取我的剑和符篆来。”
郊外竹林。
凭借灵久樱之前那身嫁衣的碎布,牧尔柏施法寻人,他一手持罗盘,一手捻决,罗盘中心直射出一道光束,按照光束指引,他跑出城外,突然罗盘的光束中断,待他再环顾四周时,已经进入一片竹林。
“嘿嘿嘿——”
霎时,窸窸窣窣的孩童笑声,自四面八方涌入牧尔柏耳中。
他警惕地环顾四方,但见一个白衣人立于一根竹枝上,那人见牧尔柏发现了自己随即咧嘴一笑,转身一跃钻入竹林间。
见他逃跑,牧尔柏顺势助力用轻功一跃而上,追上书生的身影。
不多会儿的功夫,牧尔柏在另一处竹林空地瞧见了白衣人的身影,他双腿轻点竹枝,一个纵身稳稳落地。
白衣人站在一张布置好的法坛后,在他身旁还站着那具失踪的安老太爷的旱魃,旱魃的额头被贴了一张紫色的定尸符。
旱魃昼瘦夜肥,一般都是夜晚行动,吸收了阳光的旱魃会散去尸气,这青天白日的,牧尔柏竟看不出这人到底要做什么。
再看那用黄色锦缎铺盖桌面的法坛,中间放着一个香炉,香炉里面点着三只香正冒着缕缕烟雾,香炉两边摆放着两支红色蜡烛,火焰在风中摇曳不定。
牧尔柏再一仔细看,一只全身乌黑的婴儿干尸被摆放在桌上的供台中。
寄灵童子!
牧尔柏顿时明白了白衣人的意图,这样一来他更不敢贸然行动,只能挥起手中的剑,摆好阵势。
白衣人站在法坛后面盯着牧尔柏,嘴角勾起一抹诡异的笑意。
他双手捻印,嘴唇微微在动,开始念出一些奇怪晦涩的咒语,抑扬顿挫,阴阳怪气。
咒语很简短,但是站在一旁的旱魃却开始反应剧烈,它干枯的身体随着书生的咒语震动起来。
书生张开手,一团黑气团至寄灵童子身上涌出,汇聚在书生掌中形成一个大的黑气团,待气团全部收集完毕后,随即被书生按入旱魃胸口,消失不见。
牧尔柏瞪大眼睛,只见旱魃在吸收黑气后身体抖擞一下,带着“磕啦磕啦”的声响慢慢抬起手一把扯下贴在额头上的紫色符篆,它微微张开双眼,一双泛着绿光的瞳孔猛地一张开,原本明亮的竹林此刻变成惨绿色,鬼魅阴森。
牧尔柏转动剑柄,宝剑微微一偏,光亮锋利的剑身照映出旱魃狰狞的面孔。
天地间,只剩下风声飒飒,云岚聚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