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尔柏见他俩慌张的走了,赶紧跑回卧房,取下灵台上的斩妖剑和桃木剑后匆匆跟上他俩。
薄雾浓云遮细月,还有几刻钟才过宵禁,灵久樱等人商量后决定夜行过城。
眼下这丹徒镇内街衢空静,宽阔的青石板大街上空无一人,但街道两旁已经有一些窗户内亮起了温暖的橘色灯火。
屋顶上,三个人影一闪而过,如风卷残云,在夜色中穿街过坊。
七拐八转后,三人进入一条小巷,身形一掠,又翻过一道高墙,一同稳稳地落在义庄院内
借着院内檐廊下挂着的几盏,飘摇着昏暗灯光的油灯巡视,此时院内一片狼藉,墙角里许觅文平时饲养的几只兔子血肉模糊一片,平时装药材的摆架也是七倒八歪的躺在地上,药草撒了一地。
灵久樱心一紧慌张的小跑至祠堂,祠堂大门已被破坏,屋中那具棺材也是四分五裂的只剩木屑残块散落在地,她再环顾四周,见到许觅文昏厥在墙角赶紧上前察看。
她抬起许觅文的身子,只见许觅文额头被撞破,两只手臂上都有很深的抓痕,伤口渗出血液已凝结而成的血块,灵久樱又掀起许觅文的衣领看了看他脖颈周围,发现并无伤口后松了口气,接着她又轻轻按压许觅文受伤的手臂,感觉肢体略有僵化。
“快找糯米来!”
原乾一刚踏入祠堂,就听到灵久樱的喊声,瞟到地上昏迷的许觅文后顿时明白了,赶紧向厨房跑去。
牧尔柏走到祠堂门口见原乾一匆忙跑开,走进屋中看见灵久樱正坐在地上抱着许觅文的身体赶紧走过去查看情况。
仔细查看了许觅文的伤口他微微皱眉像是想到了什么又跑出屋外。
灵久樱看着怀中的许觅文,黯然伤神,许觅文虽是她无意间捡回天道派的,人也笨,但是相处这么多年,两人早已情同姐弟。而且下山后的这两年里两人虽然也遇到不少意外,但是从未受过这么严重的伤,想到这里,灵久樱愧疚不已。
“糯米!糯米!”原乾一捧着一大碗糯米跑进祠堂,然后跪坐在灵久樱身旁,将碗递给她。
灵久樱拾起一把糯米,聚神凝气将灵力注入至糯米里,然后贴抚在许觅文胳膊上的伤口。
只见一丝黑气伴随一股恶臭从伤口处冒出,原乾一闻到那股味道微微蹙眉但是他又担心许觅文只好忍下来了。
“唔……”
许是有一丝难受,许觅文面露苦色,发出一丝微弱的声音。
灵久樱再抓起一把糯米加以施法后敷上许觅文另一只手臂的伤口。
“我做了一个解尸毒的药汤,你们快把他抬过来!”
牧尔柏的声音从隔壁屋传来,原乾一和灵久樱架起许觅文将他送至隔壁。
屋中的供奉桌上一盏长明灯定定的燃烧着,火苗没有一丝晃动。
一张丝制屏风后,浴桶正徐徐冒着热气,一旁的原乾一不断摇晃蒲扇扇动炉火,炉子上方搁着的药罐中散发出一股清香的中药味,与屋中的檀香味混合后弥漫了整个屋子。
许觅文整个身子浸泡在浴桶里,面容慢慢有了血色,牧尔柏又拿着几只五毒放入那桶用糯米混合了草药制作的药汤里。
灵久樱神色不安的站在屏风另一侧背对他们,偶尔会透过屏风的隙缝看着浴桶中的许觅文,见他面色逐渐红润了才安心。
酣至鸡鸣,此时已是五更,天边渐亮。
突然一阵急促的敲锣声划破空气,由远及近从屋外传入院中,随即又听到一群人的呐喊声。
“安家死人啦!安家死人啦!安家死人啦!”之后又是一阵急促的锣鼓声。
听闻此音,灵久樱走到屋外盯了门外一眼,随即握紧双拳。
糟了……忘了这事了!
原乾一和牧尔柏也听到了外面传来的声音,慌忙跑到屋外。
“这肯定是安老太爷的旱魃干的!”
苏醒的旱魃起来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去找与自己血缘最亲的人,通过吸食亲人的血液来让彻底身体恢复行动,之后它就会每晚出没寻找血液,那些被它咬过的人也会尸变,到时候非组成一支旱魃军队不可。
想到这里,牧尔柏不免心烦的挠头。
“师兄你们留下来照顾觅文,我去安府看看!”
听闻灵久樱的话,牧尔柏还来不及阻止,她已跑出了义庄。
牧尔柏越想越觉得不能坐以待毙,他招来身旁的原乾一说道:“你去跟着你师父!我去会会那个书生!”
“那觅文……”
“不必担心!我来给义庄布结界!”
说罢,牧尔柏掐指结印,义庄瞬间被笼罩在一层光壁之中。
一切安排妥当后,两人便分头行动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