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锦月这时候的出现超乎了萧皓沉的意外。
眼见着计划就要成。
萧皓沉稳下心来,轻飘飘甩过去一句话,“裴二姑娘说笑了,本殿不过正常拷问罢了,这侍卫便是暗中负责通信之人,如今畏罪自杀,怎能说是本殿手段残忍?”
听着这话,裴锦月气的脸色涨红。
她就没见过这般无耻之人!
萧皓沉冷嗤一声,拿出早已准备好的罪证,抬眼看向宋照,“宋大人,在你这大理寺,本殿这证据,还是交给你看看吧。”
闻言,宋照心底下沉,看来是有备而来啊。
他挥手,很快便有侍卫拿了那纸张过来,他粗略的扫一眼,心底发凉。
这。
他看过之后便有人把证据分别拿给了太傅和皇帝看。
当着皇帝的面,宋照只能拍了惊堂木,沉下嗓,“裴大姑娘,你父亲同泉城太守牵连一事,你可知情?”
那些纸上,都是裴将军的下属同泉城太守往来的证明。
裴将军副将徐岩,有专用的章,上面写满了裴将军同泉城太守的谈话内容。
一席话,瞬间将裴府拉至断崖边,只需人再轻轻一推,便是万劫不复。
人群已然沸腾。
“勾结匪徒,害的民不聊生,都该死!”
“没想到表面上一生为国的裴将军私底下竟然是这样的人,当真是看走了眼!”
“原来还觉得裴家一家老小可怜,现在想来,那些惨死在匪徒刀下的亡魂又何其无辜!”
一字一句,字字诛心。
裴锦月气的浑身发抖,“放屁,我爹绝不可能是那样的人!”
裴允禾低头啜泣,明惜见状,连忙爬过去,搀扶住她,低声道,“四姑娘您别怕,别怕啊,姑娘说过,人都是要成长的,您想啊,二姑娘上战场多可怕,如今正需要您说话呢,我们就应该沆瀣一气,一起打倒邪恶势力!”
裴允禾喉间哽咽的厉害,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明惜看的着急只能轻拍着她的背。
恶言自四周扑面而来,更甚者让她们早点去死!
可即便如此,那站在那的身影依旧淡然。
裴晏如站在那,看着那尸体,又看了眼浑身发颤的妹妹,哪里还猜不到发生了什么,眼底森冷一片,唇角却勾出一抹弧度来,“无稽之谈。”
她眉眼清冷,说不清的冷静,顶着数双或厌恶或憎恨或担忧的目光,缓缓开了口,“早在半年前,我便查清,副将徐岩是个卖主求荣之徒,在我裴府落魄之后,先后投靠了颜家,傅家,后是云大人,再是太傅大人,最后,是八皇子!”
话音落下,只见那抹雪色倩影自袖内拿出一叠纸,“这是证据。”
徐岩此人,生性贪婪,但表面上伪装的极好,但到底是裴将军的副将,鲜少有人愿意趟这趟混水,可笑的是,徐岩还留着那些个书信以防人家回心转意了,自己忘了投的哪家。
毕竟,说辞皆不同。
所以裴晏如让邵昱珩去找时,很快便找来了。
听得这番话,宋照微松了口气。
吓得他白出了一身冷汗。
见那证据,原本淡定自若的萧皓沉脸色微微变了,正欲说什么。
裴晏如却没给他这个机会,又拿出一叠,嘴角扯出嘲讽的弧度,“八皇子买通我裴府茶农,妄图置我于死地,谋害忠臣子女,伤我裴府侍卫,恐吓我裴府姑娘,便是皇子,就能如此胡作非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