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晟嘱咐道:“殿下,大局为重!”
看着燕晟铁面无私的侧脸,殷承钰说不出心底有多失望。
她手下不是没有谋士,以汪邈为首都劝她将烫手山芋丢给太后,自己急流勇退。
可是这些都是治标不治本的法子!
她自降身份,候在护国寺,期望燕晟能给她一条万全之策,没想到竟然在燕晟这里委婉地受了一顿教训!
殷承钰早就不是三年前的弱势模样,她如何能听进去燕晟的夹枪带棒。
殷承钰恼怒地将桌上常备的茶水往地上一拨,将手绘的粗劣地图抹去,啪地将茶杯往桌子上一丢,转身推门就走。
禅门打开,萧瑟的秋风鼓入禅房,将刚刚的暖意卷得一干二净。
殷承钰微微一哆嗦,可依旧倔强地披着单衣,迎着秋风,刚要信步走入寒风,便打个喷嚏。
燕晟不忍,脱下自身的长袍,要披到祁王身上。
殷承钰不留情面地推拒,却又连打几个喷嚏,眼前发黑,头也有几分迷糊。
燕晟看殷承钰两颊微红,斗胆去碰了碰才发现祁王两颊微热,但额头冰冷,很明显是受了风寒。
祁王夙兴夜寐地批折子,还到护国寺为陛下出征进香祈福,借机会在桂花树下等燕晟,累倒了也是理所应当。
燕晟从身后环住殷承钰,想半拖半扶地将祁王拽进屋来,殷殷地劝道:“殿下何苦难为自己?”
可殷承钰怎么能顺着燕晟的意思,转头就掐住燕晟的脖子,将燕晟压在门板之上,低声威胁道:“本王用不着你怜悯!”
燕晟的牛脾气上来。
他就觉着这三年祁王我行我素,身边的人也多奉承逢迎,简直把祁王惯坏了!如今连自己的身体都不当回事,实在是欠收拾!
燕晟轻声道:“殿下,得罪了。”
说罢,燕晟顺势低头,两手一捞,竟然将祁王抱了起来,一脚将禅房的门踢上,就把祁王抱回禅房。
殷承钰双脚腾空的片刻就震惊了,燕晟他怎么敢!
她本能的抽出袖中的匕首,毫不迟疑地架在燕晟脖颈之上。
燕晟毫不在意地盯着祁王故作凶狠的眸子,平静地说道:“殿下叫臣一声先生,臣便教殿下一课。伤敌一千,自损八百,可不是战场上真正的胜利。”
就像祁王看透了燕晟对她的欲罢不能,燕晟也看透了祁王的虚张声势,两人在这一瞬间都听到对方的心跳声。
祁王倔强地瞪着燕晟,意识到自己的威胁无效,啪嗒一声丢掉匕首,恼怒地双手攀上燕晟的脖颈,像直奔要害部位的猛兽一般,一口咬在喉结处,好似要将所有的愤怒都发泄出去。
燕晟轻轻地嘶一声,他怀里的这条小蛇终于下口了,的确嘴尖牙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