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听到祁王来了,让嫔妃们散去,只留王皇后,并宣殷承钰进来。
太后抬头看一眼行跪拜礼的祁王,亲王吉服的金菊花团锦簇,本来万分喜庆,可穿在祁王身上,却莫名让太后想起一句“帘卷西风,人比黄花瘦”来。
可见,祁王受罚后到底伤了根本。
太后轻咳一声,唤殷承钰上前来,对身侧的一位女官道:“你来给小钰儿把脉。”
殷承钰全身一激灵,拒不伸手,怀疑地扫了一眼那女官,只见那女官倒是很有个性,不施粉黛,素颜朝天,而且脸型还有点熟。
祁王不伸手,女官怎么把脉,太后淡淡地说道:“钰儿,这是安太医的幼女,日后还是你的妃嫔,无需避讳。”
提到妃嫔,殷承钰才想起选妃的事情。
太后猜都猜到祁王肯定把选妃的事情忘到脑后了,突然伸出一个食指在殷承钰额头点一下道:“钰儿对选妃这件事上点心,哀家天天为你的终身大事费心,可你倒好,让礼部三番五次吃闭门羹,过分了!”
太后的口吻并不严厉,虽是责备,语气中带着浓浓的宠溺,殷承钰借机抱住太后的手,故意耍赖道:“孩儿不想成家,一心只想陪在母后身边。”
太后抽出手,狠狠给殷承钰头上敲几个爆栗子,笑骂道:“你这顽猴,少来这一套!自从你出了宫,心都玩野了,哪里还记得哀家!”
殷承钰护住脑袋,可怜巴巴地唤道:“母后!”
母子两人玩闹,皇后捂着嘴在一旁笑。
太后仿佛才想起来皇后来,对殷承钰说道:“还不快谢过你的皇嫂,你在婚事上不上心,可是累到他人了。这是礼部送上来京师适婚女子的名单,你皇嫂帮你选了一波,你再自己瞧瞧可有中意的,哀家给你作主。”
太后提到,殷承钰接过名册,偷偷瞄了皇后一眼。与上次相见,王皇后气色红润了些,有了几分人气,不再单薄得像一张画像,看来陛下滋润得很好。
殷承钰谨慎地谢过皇嫂,王皇后起身福一礼道:“王爷无需如此客气。前几日礼部送来海选名单,是太后让臣妾帮忙选,臣妾斗胆选了,万望合王爷的心意。”
殷承钰再拜谢太后。
太后笑道:“行了,免了这些俗礼,让半夏瞧瞧,不来看哀家这半个月,你都混成什么样了!”
殷承钰明白了,太后有意补偿她,赐予她一个专属医官。
既然如此,殷承钰也不客气了。
殷承钰谢过太后,一边伸出手让安半夏把脉,一边仔细打量对方的神色。安半夏摸到脉,诧异地扫了祁王一眼,而后那不易察觉的惊讶就悄无声息地融化在黑瞳之中,眼底隐隐浮出一点笑意。
太后询问,安半夏老老实实地答道:“王爷脾胃不和,胃经虚弱,幸得一直调养得很好,只是日后少碰寒凉辛辣之物。”
太后点点头对安半夏道:“哀家便将钰儿交给你了。”而后转头对殷承钰说道:“钰儿该把安如海还回来,也不能次次都让你霸占了去。皇后害喜得厉害,除了安如海配的安神润气丸,什么都不管用,半夏顶替都不行,还得正主来。”
这话听起来很危险,殷承钰不过一个亲王,怎么能越过一国之后去?
殷承钰听了太后的敲打,非但没诚惶诚恐地请罪,反而欣喜若狂道:“皇嫂有孕了,这可是大喜事!小王有罪,我这就派人请安太医来!”
太后压下正要起身的祁王,笑骂道:“明年开春就要成家的人了,还是一副听风就是雨的脾气,像什么样子?”
太后骂得不诚心,殷承钰就卖个萌,哄太后开开心,这事就高高举起轻轻放过了。
先帝早逝,子嗣稀少,而陛下过了弱冠,后宫才有动静,此时不必去想未来的嫡庶之争,皇宫中每一个新生命的到来都是弥足珍贵的,的确值得高兴。
仁寿宫一派其乐融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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