帖木儿看出今日这亏吃定了,只好对手下人喊了几句蒙古话,众人都消停,憋气地坐在一旁,拿宴上的羊肉出气。
魏淮归还祁王宝刀后归座,殷承钰赞魏淮道:“训导威武,本王敬你一杯。”
众勋贵在武学都领略过魏淮的武力,此时都纷纷举杯贺道:“训导威武!”
魏淮来者不拒,痛饮三大杯。
正使也举杯相贺,只是饮了一杯后挑刺道:“这杯小,喝的不尽兴,往日兄弟都是喝大碗酒,那才叫痛快!”
魏淮怎能在饮酒这方面让瓦刺比下,正想叫一声“换碗来”,却听燕晟劝阻道:“正使此言差矣,瓦刺苦寒,大碗豪饮,才可尝其辣,而京师富庶,小杯慢饮,才能品其醇。两者没有好坏之分,风俗不同而已,正使既来京师,还请入乡随俗。”
正使汉话说得本就不怎么样,燕晟叨叨说了半天,他也没听出所以然,只听祁王朗声道:“好,便如先生所言。”
不等正使问“好什么好”,又听祁王问道:“本王不明白,也先一个太师,怎么也敢派使者来大梁?”
此言一出,正使面容肃穆,思量片刻用汉话答得依旧支离破碎,突然燕晟说了一句蒙语,正使惊喜地点头,转而用蒙语说了一堆,燕晟深谙因势利导,鼓舞得正使越说情绪越激动,忙着塞羊肉的使团其他成员也是不是冒出几句附和。
虽然殷承钰听不懂,但她猜得出燕晟必定是把脱脱不花的使者安抚住,让他们同仇敌忾地想起也先的可恨之处。
燕晟与正使聊过,向祁王躬身行礼后说道:“正使说也先的父亲有从龙之功,扶立脱脱不花大汗,而后也先父亲过世后,大汗投桃报李任命也先为左丞相并太师,并娶了也先的女儿,然而也先却有不臣之心,三番五次不听大汗之令,向东攻打下的女真领土全据为己有,不向大汗进贡……”
殷承钰不等燕晟说完,忽然拍案而起,喝道:“也先真是狼子野心!”
这句话使团都听明白了,纷纷也拍案附和,情绪一时激烈。
殷承钰继续煽动道:“帝王之塌岂容他人酣睡,想当年太祖废除丞相一职,防的便是也先这等虎狼之徒,没想到太祖后世多年,属国之内竟然还有这等令人痛心之事!本王必然奏请陛下,绝不能让陛下被奸佞之徒蒙蔽!”
燕晟将殷承钰的话翻译给正使听,正使大喜,也不记得祁王刚刚的打压,数次举杯向祁王敬酒,表忠心的话不要钱一般往出倒。
使团诸位瞧正使来敬酒,他们也纷纷来敬,燕晟生怕众人灌醉祁王,把火力转到魏淮那边,说道:“晟听闻魏训导以一挑百,不落下风,今日一见,果真名不虚传,晟再敬您一杯。”
使团诸人听燕晟的话,正眼好好打量魏淮,只见魏淮虎背熊腰,身材魁梧,面色偏黑,双目深邃,眉眼带煞,很是符合瓦刺眼中的勇士,再听说魏淮可以一挡百,有人心中有了敬意,但也有人不服。
大胡子率先说道:“今日我输了,无话可说,可以后我们再比过,我不信你还会嬴。”
魏淮不客气地抖了抖袍子,朗声道:“就等你放马过来。”
祁王笑道:“好个不打不相识,莫急莫急,魏训导是大梁战神英国公的次子,现任京师武学的武训导,日后陛下必会带使者去武学巡视,切磋的机会,不会少。”
使者们听到以后还可以扳回一局,心中满意,而在座的各位勋贵听说陛下要视察武学,心中也十分有劲。
众人叫着板喝酒,直到夜半时分,这宴才散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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