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第二天下午,张岩和王溪林在开言堂会合,进行简单交接后,由王溪林替张岩上课,当然,需要顶着张岩的名字。最新地址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 Sba@gmail.ㄈòМ 获取而张岩因此得了这一下午的空闲。他找了一家稍偏僻少人的咖啡馆坐下,开始做物理作业。他心情异常地好,所以做题顺手,没遇到阻拦,那么,这更证明他有资格如此,所以他不需为此负疚。三个小时后,张岩来到天博大厦大堂等候。王溪林准时下课,告知张岩一切顺利,并没被揭穿,此外,授课老师资历深厚。几道数学大题解下来,他就能感到对方功底深厚,很可能是某名牌中学退休的老教师。所以这课很值。
张岩也不断在说他如何开心,做题如何顺利,不断往替课这一行为的网兜里装东西,让它变得看上去更有实际价值,同时也为告诉对方,你这不是在占我便宜,更不是在利用我,你一样不需为此负疚。
路上张岩请客,买了两杯奶茶,本想再买一些烤猪肉串,但零钱不够,只好改买那种淀粉多的台湾烤肠。平时两个男孩都没太有吃这些的机会,于是今天一起破戒,都吃得细嚼慢咽,生怕记不住这种味道。王溪林抬头,见远处有翻滚的云层,还有打雷的闪光,大概是要下雨了。他想何一萍这会儿大概还奔走于这个城市四处问职吧。他知道他这妈妈一向很会算,他也知道这个家庭的开销有一多半来自于他,所以她总要选到一个薪水相对漂亮的工作来照顾孩子,而她自己又是那样要体面的人,那样会算却死活绕不开面子这道坎,倒比那些稀里糊涂过日子的人平添这么一分痛苦。他想,她是不是跟我现在一样,也在责怪自己无能?
高运博烦了一天,晚上决定,不让王溪林的冷淡占他太多精力,很不值得,但它似乎成了自己这几天的隐痛。更让他不放心的是,这隐痛的成因未知,日后的走向未知,后果未知,所以他不敢采取什么做法。但是,常说习惯成自然,他也不愿意放任其成为自然,就这么莫名其妙。看这天气,高运博还以为要下雷阵雨,但云层空打了几闪,直到半夜依然滴雨未下,云层翻滚着来,又翻滚着往南边去了。
第二周过去,情况仍未好转,高运博直觉这其中必定出了问题。
第三周过去,高运博越来越感觉自己被王溪林边缘化。他不喜欢讨好逢迎,更觉得同学之间不必至此,既然被别人不待见了,那么我们就相互玩消失吧。谁少了谁都一样能活。
只是,高运博更没玩的资本。他这才发现,离了王溪林他谁也搭咕不上,于是局面时常很干。他成了最没存在感的透明人物。为此高运博埋怨自己太不争气了,同是断了交情,怎么人家该吃吃该喝喝,自己却被搅和得天翻地覆,明明不是自己主动,可承担恶果的却是自己,他心想,凭什么是我?王溪林他自己也不算什么人物,那么就算这样又能怎么样呢,是,他是怕事,但又不是巨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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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第四周,他开始逼自己向身边人伸出和平的橄榄枝。何小楷这周就一直在狐疑,怎么高运博突然变得话痨许多,连许多生活琐事都要和他分享,这是什么路数?不过,既然人家这样坦诚了,那么自己也分享一下自己生活,无妨。你总不能让人家剃头挑子一头热吧。于是何小楷那边也多了许多回馈。高运博懂得克制,自然不会什么话都一股脑倒过去,需要一个循序渐进的过程,他自不能指望与何小楷发展成知己,什么苦水都能随时倾倒。尽管自己这么多时日都没太与人正儿八经的交谈,憋了一肚子的话需要发泄。
第五周他从家里翻出了个本子开始记日记。一开始感觉很怪,像是把心里话扔到一个注定没人搭理的地方积灰,比起有人聆听总感觉少了些意义。但坚持两三天下来,他发现这样最能整理思绪,让他对自己的情绪与想法更有控制。他知道下周一开始期中考试,相当于要过半次大关,所以尽量投入全部精力用于复习。他想成绩才是最好的证明,证明我自己一个人也能把生活安排得很有条理。除此以外,他在化学上所用的时间居多,除去每天的作业之外,他还学来张岩的技艺,每天从网上找来两道化学大题做。如此调整,感觉甚是良好。
但是,每次王溪林与旁人说笑着从高运博身边经过时,他心里还是会揪一下,毕竟每次相见无言都是一次被无视,而被人无视就像扎在手指上的毛刺,没有剧痛但磨人万分。随着毛刺的累计,他对王溪林的恨意在与日俱增。他现在不懂这个道理,大家都在按照自己的轨迹生活,只要不影响到对方,那么谁对谁有成见,有看法,其实都无所谓,最多只是心里在别扭罢了。从某种程度上看可以忽视不计。
到第六周,高运博的日记记到第十页,记得越来越顺手。而期中考试的成绩在星期四下午就出了,高运博化学成绩名列榜首,并喜提江磊一句“恭喜你”。其他相对平稳,数学考到年排第3,但语文拖了后腿,单科排在班级二十名以外。拿到成绩单时何小楷凑身过来问,“你怎么样?”
高运博答,“年排特别惊喜,居然排到第14。以前总在40名左右徘徊的。班排第6。你如何?”
“呵呵,我就不行了,年排172。天哪,英语没及格,宋霞又要找我麻烦了。怎么办,你教我英语。”
“我?呵呵,我英语也不好,这事找张岩去。你家周捷怎么样?”
“你就别提了,四百开外。她比我还菜。”
“我听见了,你是不是想死?”周捷突然从后面出现,轻揪何小楷的耳朵,何小楷笑着大声叫疼。
高运博看着好笑。周捷问他,“你笑什么?”他连忙收起笑容,转头看窗外的雨说,“这几天雨真多,下了两天?”
周捷说,“一天一夜。教室里白天都黑蒙蒙的,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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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开一整天灯。下节物理,你不去找钱淑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