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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生日礼物

潘小旭说:“不巧,这是我的地盘。”说完,还是贼兮兮的看着她。

李建站在一旁,眼睛一直寻找着店面,似乎对潘小旭不感兴趣,也没问对方是谁。

向依依看了李建一眼,知道他的心思不在这,就三言两语打发掉潘小旭。“以后再和你说,我们先去忙。”

潘小旭并不罢休,抓着向依依的手,走到一旁,又回头从上到下瞄了李建一眼,才说道:“就是他?”

向依依不知道他说的是什么,自己从来没有和他说过李建的事。

见向依依的目光一直在李建身上,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他又接道:“你不说我也知道,你心里藏着一个人。就是他吧?”

向依依还想狡辩:“不是,你想多了。他就是一学长。”她脸红红的,仿佛是心事被人窥探到了,手有意无意的在裤脚那轻轻的来回擦着,眼神不住的往李建那边望去,生怕被他听见了这些话。

潘小旭看她这副不自然的样,知道自己猜对了。他不说什么,放开她的手,说:“有什么话,我们改天说,你先去忙。我看他挺急的。”

仿佛大赦般,她快步回到李建身边,朝他说了些不好意思,让他等很久之类的话,才又回头看了潘小旭一眼。潘小旭一副了然的样子,朝她招手告别。

李建带着向依依,进了一家店。这家店,他刚才在十几家店里找了一圈,差点漏掉了。

向依依目送潘小旭离去,这才转头跟在李建后面进了店。

到处是毛茸茸的玩具和女生的用品。向依依逛了一圈,在耳环边走走停停。她对耳环情有独钟,早在6岁的时候,因为一时好奇,她打了耳洞,并以此为炫耀的资本。上大学后,逃脱了父母的束缚,她也变得爱美起来,看到精美的耳环,总忍不住淘到手。她在一对长长的红色圆形条纹的耳环旁驻足观望了很久,终于拿起来,试戴了一下,衬得气色挺好,挺红润。犹豫间,听得李建叫了她一声,她没来得及考虑,就放下了耳环,奔跑过去。

在李建面前站定,他说:“米晓如今天生日,你说我送她什么好?”

向依依头上一记闷雷,定在那里。虽然早已猜到他此行的目的是给米晓如买礼物。可是当直白的话从他的嘴里说出来的时候,她的心还是颤了一下。她强装笑容,笑了笑说:“都可以啊,她没特别的喜好。”她确实不知道要买什么,每个人的心意各不相同,代表的意思也不同。

李建皱着眉头,在毛茸茸的玩具和耳环间徘徊。突然,他眼前一亮,忙叫售货员来。向依依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一下子呆住了。原来他看中了刚刚她试戴的还没来得及细想要不要买的那对耳环。她不知道该作何反应,只是傻傻的定在那里,任凭他和售货员在耳环旁讨价还价,心仿佛坠入寒潭,浇灭了这炎热的天气带来的暑气。

李建喜不自胜的朝向依依招手,让她过去提提意见。向依依的脚像灌了铅一样沉重,许久才挪开一小步,走到他身边。

“你觉得怎么样?我看米晓如也有留耳洞,这对耳环挂在她耳边,应该很好看。”李建手里拿起那对耳环,放在灯光下细看。

向依依硬生生挤出一点声音,答道:“可以,不错。你决定就好。”她没有再多看那耳环一眼,转身离开了柜台,出了店门,她太需要透透气了。

不多时,李建提着小袋子,满意的从店里出来,嘴角上扬,愉快的和向依依说,走吧。

向依依低下头,再认真的看了一眼那个小袋子,决绝的扭头,走在了前头。一路上,李建和她说了什么,她没有听进去,只是一往无前的走着。看出她的情绪不太对劲,李建关心道:“怎么了?刚不是还好好的?”

向依依回了他一个勉强的笑容,说:“没事,汗留太多了,体力跟不上,累了。”

李建爽朗的说道:“那好,回去吧,任务已经完成。”向依依找了个借口,和他分道扬镳了。

向依依漫无目的的走在街道上,她一次次的劝自己,不要放在心上,既然没有先选择它,那么别人就有权力挑走它,不要伤心,不要难过。可是,一滴泪还是没用的掉了下来,砸在地上,瞬间被热气吸收得无影无踪,仿若从来没有出现过,就像李建从来没有正眼瞧过她一般。她不是心疼耳环,而是为自己感到可悲,连自己喜欢的东西都守不住,不管是人还是物。

她拿起电话,打给了潘小旭。

她挫败的坐在钻石广场,眼睛紧盯着远处一潭死水,不起任何波澜。

潘小旭来得很快,仿佛早就看穿一切,就等着向依依找他。来到她身边,坐下,淡淡的问了一句:“事情办完了?”

向依依嘟哝了一声嗯,眼睛还是望着那片死水。潘小旭也望着那水,不再说什么。他明白,有些话,需要她开口和他说。他静静等着便是。

过了一会儿,向依依哑笑一声,自嘲道:“觉得我傻?”

“嗯,本来就傻。不傻怎么能认我做哥?”

“你知道我说的是什么.”向依依突然抬高了音量,“你是何时知道的?”

潘小旭想了想说:“当初你认我做哥时,我怀疑过,以为你看上的是我,后来我分手后,也没见你有什么行动。”他笑了一下,又说“和你相处过那么多次,有时候,你会莫名陷入伤感中,一会儿又恢复原样,不让旁人操心。你每次都装的若无其事,可我总能捕捉到你眼底的悲伤。虽然我不知道因何而起。”

向依依突然笑了起来,语气变得哀伤起来,“这么明显的吗?我以为我隐藏得很好。”

“妹子,不要这么折磨自己。”潘小旭劝道,“不属于你的东西,就让她去吧。不要那么执着。”

向依依用手揩了一下眼泪,“我知道,可我控制不住。我努力过,也尝试过。但是忘不了。”她回头看了一眼潘小旭,又笑着说:“当初我看上你了,以为开始一段新恋情,就可以忘了吧,可是吧,不仅害的你连女朋友都没有了,而且惹了一身躁。”

“原来你还利用我啊,这可真不行啊。”潘小旭开玩笑的说,“这账我得记着,哪天讨回来。”

“可是没成功了,你不是也没看上我?”向依依打趣道。

“我要知道你是这目的,我就跟你在一起了。”潘小旭有些后悔,没能及时发现向依依的问题,没能帮她脱离苦海,尽到当哥的义务。

向依依看他有些自责,便说道:“没关系,其实你也帮不了我。感情的事,谁也说服不了自己,除非自己想通,放过自己。”

“那你现在为何还这样,就是那男的吧?”

“嗯。”向依依明显不想再多谈论他。

“我看他也不怎样,还没我帅。”

“喜欢就喜欢上了,哪管帅不帅。”向依依不以为意。爱情从来不是以帅来衡量的。

“那他是不喜欢你,还是怎样?”

“他喜欢我们宿舍另一个人。并不知道我喜欢他。”向依依低下头,看向自己的脚尖,刚走路走得急了些,那地方酸疼得很。

“我明白了,每天看他们恩爱,而你却自己躲在角落里,自己疗伤,还不能让他们知道。”潘小旭看破一切说道。

“也不是,我们宿舍那人有男朋友的,不过男朋友在广州。”向依依解释道。虽然李建喜欢米晓如,但是她还是不能往米晓如身上泼脏水。

“哇,脚踏两条船啊。”

“没有啦,不要乱说,我舍友没有接受他。”向依依急了,语无伦次“总之,她也是身不由己。我不怪她。喜欢他是我自己的事,怨不得任何人。”

潘小旭还是愤恨不平,他最瞧不起这种人。

“你看,我不正努力走出来嘛,我现在也不错,多认识些人,让自己的生活丰富些。”向依依劝慰道,“好啦,我懂得处理的,放心。”

“你这傻啊,对自己好点,别拐进死胡同了。对了,上次你说的那社会人士,你可别想不开,做让自己后悔的事啊。”

“知道知道。不说啦,走啦走啦。晚上我舍友生日,请客。”

“就是他喜欢的那个人生日?难怪叫你陪他买礼物,这种事,你都能答应,我真服了你了。”潘小旭一副孺子不可教也的表情,将向依依逗笑了。

“还有更气人的呢。。。。有机会和你说。”向依依直起身,拍拍屁股上的灰尘,作势要回宿舍去。见潘小旭还坐着不动,她直接拉起他,“别气愤了,回吧,你妹我没那么脆弱。”

潘小旭这才起身,他堌住向依依,让她正视自己,等她认真的时候,他才说:“妹子,相信我,你值得更好的。”

向依依以为他要干嘛,吓了一跳,听他说完话,这才放心下来,“知道啦。”说完,和他道别,往回走去。

是啊,我值得更好的,一定会遇到更好的。向依依对着天空说道。

晚上,米晓如同宿舍的人一起出发来到瑞京公寓。这里有一家大排档,味道还不错,因是周五,聚餐的人很多,她们到的时候已经有人在高声划拳了,吵吵嚷嚷的。陈凯月嫌弃地瞟了一眼,对周围环境很不满意。“怎么选这里,太吵了,吃饭都没心情了。”她说。

米晓如白了她一眼,没有说什么。大家的实力都一清二楚,没必要打肿脸充胖子,追求排场。

何亦菲就说:“可以了,吃一顿饭哪来那么大的不满,我看着就不错啊。你看,多热闹。”

袁香君忙着找位置坐下来,刷起菜单。许秀青见李建他们还没到,问道:“李建他们怎么还没来?米晓如你催催。”

米晓如刚要拿出手机,就听见朱志强的声音已经传过来了。

“妹子,我们来啦。”米晓如抬头一看,朱志强牵着黄海燕的手,大摇大摆地走了过来,生怕别人不知道他找了个这么漂亮的女朋友。

许秀青看不惯,就说:“朱小强,能不能别这么嘚瑟,搞得大家好像没谈过恋爱似的。”

朱志强不理会她,找了个极佳的位置,拉开椅子,请海燕入座,自己才在旁边坐了下来。

李建将一个手袋递给米晓如,说道:“生日快乐,小小礼物。”

米晓如神色复杂的望着他,手并不去接。向依依看到这一幕,别过脸去,假装没看到。

朱志强看两人僵在那里,一个不接,一个手不收回,一把扯过袋子,说道:“妹子,一点小意思,你不收,哥替你收下了。”

李建赶紧护住袋子,朝前一步,硬塞进米晓如的手上,“买都买了。收下。”说完,就在附近的位置上落座。

米晓如看了看手中的东西,又看了看周围的人,实在不好逆他的意,拂了他的面子,勉强接受。

袁香君嚷道:点餐啦,肚子饿的呱呱叫。

其他人都已就坐,只剩米晓如。说来真巧,就剩李建旁边一个空的位置。正犹豫间,何亦菲站起身来,一把将她按了下去。“坐吧,想什么呢。”

许秀青调侃道:“哎呀,米晓如,又不是没坐过他旁边,害什么羞。李建之心,路人皆知。就别扭扭捏捏的了。”

米晓如挪动椅子,让自己坐得舒服一些,这才开口回道:“就你话多,待会多吃点,堵住你的嘴。”

不多时,菜已点好,也上得很快。吃到一半的时候,李建率先举杯,转过身过,朝米晓如敬道:“生日快乐,祝你永远年轻,漂亮。”说完,一口闷。米晓如点点头,表示收下他的祝福,笑了笑,随意了一口。

朱志强和海燕两人站起身来,双双朝米晓如举杯:“来妹子,生日快乐,一切尽在不言中。哥要说的话,都在这杯酒里了。”说完,跟海燕对视一眼,双双喝了一口。

许秀青在旁砸吧砸吧嘴,说道:“真是夫唱妇随。小强,驭妹有道啊。”话说一半,又朝众人喊道:“咱们是不是得敬一敬这两新人啊?”

众人都没意见,朝他俩举杯,一时间气氛就炒热起来。

向依依失神的望了李建一会儿,他的眼睛无所顾忌的始终在米晓如身上停留,眼里充满了宠溺,尽管米晓如已经有男朋友,他依然能够这么光明正大地在公众场合,丝毫不吝于表达对她的爱意,旁人于他,好像不曾存在,她被这一幕狠狠地刺痛了,端起杯子,独自喝着闷酒,每喝一口,都像是在心里祭奠那毫无人知的卑微爱恋。

明知道喜欢他不会有任何结果,可是还是不受控制地想要去关注他,博得他的一眼青睐或者一个微笑,甚至只要经常能够见到他,那么他在谁的身边都无所谓了。这就是她为什么眼睁睁坐在这里看他们眉来眼去,还能够谈笑自若的原因吧。

难怪小旭会说她傻,这不是傻,那又是什么?可这傻,还傻得这么天经地义,向依依内心愁苦得要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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